昆吾把凤儿救出俩人回到基山梅林,只见这一片梅花开得更加茂盛,凤儿在时种的仙人草也长高了二寸,并已有花蕾。她蹲下抚摸花蕾道:“想不到你这基山终日不见阳光,花草竟也能长的如此好!”昆吾道:“这是吾的妖力所养当然不同!”凤儿道:“屋内还和从前一样吗?”昆吾道:“汝才走了多久?人间不过数年,超脱凡间也不过数日,你如今犯下如此大错暂且仍居吾的梅林,等事情平息了,吾再放你走如何?”凤儿站起看着前方梅林道:“好,只是我住这里天界会来寻事吗?”他伸手摸着她头道:“现六界中你能存身何处!就算是你师傅他能为你放弃仙根落入凡尘?就算他愿意,可你呢?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吾一定护你周全。”凤儿道:“你为甚帮我。”昆吾盯着她道:“因为我喜欢你,别忘了你身上有我炎火,我不护你护谁?”凤儿低下头不语,昆吾伸手去抓住她手道:“凤儿,我知道你心悦于你师傅,那吾呢?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知?你是妖,你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与我又不同,你想他本来就与玉帝小女已订有婚约,妖仙殊途难道你不知道吗?”
凤儿扯开他手道:“那吾与你也不可能,汝是一妖界至尊,而吾只是一条灵力低下的小黑蛇如何配得上你。”昆吾上前一把搂住她道:“我要与你尊后位置谁能反对。”凤儿懂情,她经历过情劫,深知情字乃是一大禁忌,不止妖仙不得有情,凡间之情均生三物:嗔、怨、痴。如今昆吾对她有情,她如何能不知,只是她的心在千年前便付给了真一,虽然眼前的人与真一相像,很多时候也会让她产生错觉,但他与真一个性却是不一样,他火一般的性儿,而真一却像水一般柔软。
她推开他道:“吾累了,在阴牢里没睡过一天好觉。”她推门进屋,昆吾跟进,他替她铺床,见她躺下背对着他,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心生喜悦。这是他数万年来首次对一女子动心,她就像那一股冰泉注入他心,让他火热躁动的心稍稍缓解。乌盆悄悄遛进,昆吾做了个手势让他小声点,他道:“睡了。”乌盆转岀门口候着。倒是凤儿觉得全身绷紧,她见昆吾不走,她坐起道:“你在这我睡不着。”她起身推他出门,昆吾抓住她手道:“你答应做吾尊后啦?”凤儿扯开他手道:“谁答应你了。”
她把他推出门把门关上,贴着门扇心狂跳不止。昆吾想推门又不敢,乌盆道:“让吾姐赶出门啦!”俩人坐在台阶上,昆吾问:“汝是一神兽,当年是如何同凤儿相遇的?”乌盆把俩人相遇的事说了,他道:“我姐做凡人之时性子是不好!可做妖的她可是一心一意的,枯夜喜欢她,她可是一心只对帝君好,我看尊上要打动我姐难啰!”昆吾道:“原来她与那冥府三太子还有这样牵扯!”乌盆道:“当然了!那三太子可喜欢她了,她如那蜂蜜极易招风引蝶的!”昆吾道:“那吾的情敌岂不众多!”乌盆道:“不过,我姐心软或许尊上还是有机会的!”昆吾笑道:“你觉得我与那帝君比如何?”乌盆笑道:“其实你俩长得一样,我尚未分辨清楚如何对比!”昆吾道:“两界均说我与他像,果真像?”乌盆点点头担心道:“尊上,天界要捉拿姐,吾们真能挡得住吗?”昆吾道:“我既要护她,纵使天兵天将降临,我定会阻他于基山之外。”他忽转头看向乌盆道:“我是尊上,你如何不行礼?”乌盆站起行礼,他拉他坐下道:“不行礼也行,将来我肯定会是汝的姐丈。以后有吾,汝可在这基山上横行了!”两人大笑,这是昆吾数万年来未曾有过的笑面。
话说龙飞公主答应了真一的请求,岂不知她心早已对凤儿有过怨念又如何肯一心想去救她,她心生一计反倒要加上一把火。真一走后,她现身玉帝灵霄殿,见过父王后道:“父王,听说那妖女擅自修改了阴司薄,这可是大罪,鸿蒙初开后何曾有过此先例!吾看不能饶恕了她,上次父王心软只罚她十二道天雷,可这事如果也能轻罚父王将来如何管束众仙。”玉帝拉着龙飞公主的手道:“那孩儿依你看该如何处罚?”龙飞道:“吾看把她关在虿池中,让她受万虫啃咬,如鸡啄米山不倒决不放出。”玉帝道:“只是这惩罚不是仙家所为。”龙飞道:“那让她上天刑台受那冰锥穿刺之苦,夺她修为化为原身再让她修炼千百年如何?”玉帝道:“我儿,你是否恨她,如你不喜欢这婚约,父王为你把婚约解除还汝自由之身如何?”龙飞道:“父王,难不成你不懂吾心意吗?吾是非天山帝君不嫁。”她摇着玉帝胳膊,玉帝拍着她手道:“你既然不怕单思之苦,父王尊重你意愿,只是暮天凤之事自有天条法规约束,就不劳你去想了。”
”门外一声“报。”由太白金星引着天兵到御前跪下道:“陛下,地府报知天府暮天凤由妖尊昆吾带走。”玉帝道:“竟有此等事,快让木德星君带人下去捕捉。”天兵报“是”匆匆走了。大白金星也告辞。龙飞公主搂着玉帝胳膊道:“父王,你看这妖女不仅勾引天山帝君,连妖尊也坠入她情网!此次捉拿她上来定要严惩。”玉帝拍着她手道:“这便不是你能管的事快快回去吧。”龙飞公主告辞回宫。进门便已看见真一已在殿外凉亭候着,她满脸笑容上去道:“父王已答应了,现在恐有意外——她已被妖尊昆吾从阴牢掳走,汝恐不知吧。”真一化一道金光走了。
回到天山鹿童迎来,他道:“枯夜呢?”鹿童道:“去地府仍未回来。”真一道:“杏娘呢?”鹿童道:“在里面。”他匆匆进去道:“枯夜回了地府。”杏娘道:“你上天庭如此快回是岀何事了吗?”真一道:“你去地府找他,凤儿让昆吾救走,我现在要往基山一趟。”杏娘道:“好。”她把身一扭往地府去了,真一匆匆赶去基山。
且说木德星君带着众天兵来到基山上空,有小妖报与老鸦,老鸦去梅林找昆吾,谁知昆吾已知晓。他升在半空,乌盆在下方观看:只见上空布满天兵天将,木德星官身穿黄金铠甲,鱼尾冠,后面全是白袍甲的天兵。老鸦四大长老和众妖兵也上升到半空。两军对阵,木德星官道:
“尔等妖孽快快把人犯交出免你们杀戮。”
老鸦叫道:“基山乃是妖界圣山岂容尔等讨伐。”
昆吾道:“吾正要寻你天界讨还吾父,尔等就来啦,吾告诉尔等我要护着的人,你等凭本事来拿。”
木德星官大笑道:“昆吾你被天山神女押在天山水牢之处,别以为汝逃脱水牢,可知汝身上炎火封印未除如何能抵挡住吾们。”
昆吾道:“那就试试?”
他作法风雨交加,雷电闪灼。凤儿从茅屋跑岀:只见前方风雷滚动,刀光闪闪,妖兵天兵混战一块,木德星官祭起宝塔光芒万丈,昆吾把他的混元神钟祭在半空,这钟可大可小,只一道金光便把宝塔收了。木德星官大惊叫道:
“你竟敢收吾宝贝。”
昆吾道:“收了又如何。”
木德星官又祭出一飞鼠直扑昆吾被老鸦挡了,那飞鼠把老鸦脸咬了一口鲜血渗出,昆吾道:
“竟敢使阴招。”
两兵正混战。真一从上空骑着鹿童下来,昆吾使出混元标飞来正中木德星君,只见他猛的吐了口鲜血便昏倒被天兵抢去。真一立在昆吾跟前道:
“吾此次来不为要人,只是妖仙二界数万年来未曾交战,你还是停了此战端再…”
昆吾道:“原来你来是劝架的,你愿意把你徒儿交出,但你可知她能受得了这天刑吗?吾与你不同,我既爱她便见不得她受苦,为她就算踏破这天界又如何,吾父在那黑水牢中数万年,我正愁没有借口,这次吾一并把吾父救出,省得他天天受那寒冰相侵!”
真一道:“昆吾你如果信得过吾把凤儿交给我,我定上玉帝处讨一旨——让玉帝罚我管教不严之罪,该罚之罪一并让我承担,绝不让凤儿受一丝的苦!但因这而发生兵战让两界子民受那战乱之罪何苦呢!”众妖齐集基山,昆吾道:
“人我是不会放的,你与吾战一局如何?”
凤儿见真一岀现心甚焦虑,她见昆吾把混元标掷向真一,凤儿升空挡在真一前,混元标刺向凤儿,只见力道尚猛她吐了一口鲜血。真一抱着她骑上鹿童跑了。昆吾正要追赶,老鸦拦住他道:“尊上不可为一女子乱了分寸。”昆吾大吼一声把天兵震倒,天兵携带着木德星官逃回天宫。此话不讲。
话说真一救得凤儿回到天山,杏娘与枯夜正在天山候着,见鹿童落下,真一抱着凤儿进了寝宫,枯夜迎来道:
“是谁伤了她?”
真一道:“昆吾想偷袭吾让凤儿挡了。”
杏娘道:“这是甚么兵器?”
真一道:“混元标此物是炎黄用内丹炼化,此标最毒。”
枯夜道:“那有可解之药吗?”
真一道:“解铃还须系铃者。”
杏娘道:“我明了,此毒只能昆吾能解,那他那么喜欢凤儿,他一定会来,我们等他。”
果不其言,只一会功夫昆吾便到了天山,真一让鹿童去迎他,进了寝宫,昆吾从口袋掏岀一丸放进她口中助她吞下,他握着凤儿手,枯夜上前拉开他道:
“这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她是吾妻,妄想调戏冥府太子妃这是重罪。”
昆吾瞥了他一眼,甩开他手,他俯下盯着凤儿,只见她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他刚想伸手去抚摸她头,枯夜一把拉住他道:
“这解药已吃,这便不需要汝了,你可回去。”
昆吾见凤儿脸色回转后道:
“这丹不是解药只能缓一缓——当初吾祖父制这混元标时,根本没想到要有解药。”
真一道:“这不是解药?”
昆吾道:“不是,如今她身上的火毒只能用寒冰压制,否则火毒进入骨殖则会焚烧五脏六腑那就回天乏术了!”
真一道:“这火毒与凤儿之前火毒一样吗?”昆吾道:“不一样——此是吾祖父用内丹炼就。”真一道:“如此厉害!”昆吾道:“如今吾只能去趟北海求祖父一解药单子,凤儿就拜托各位了。”枯夜道:“不用汝拜托,吾们定尽心照顾。”真一道:“快去吧。”昆吾一道金光离了天山。
昆吾脚刚离天山,凤儿突然醒来,众人围到榻前,真一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温度竟下降了,他道:“昆吾那丸不是说不是解药为何全解了?”他对枯夜道:“她已经没事了。”枯夜抓着凤儿手道:“还见那不舒服?”凤儿道:“我没事,刚才昆吾来啦?”杏娘道:“他喂你吃了一丸,现在往北海找他那老祖父为你求解药。”凤儿心一揪道:“他还能为了我去求他祖父?”杏娘道:“这祸是他闯出来的,他不解决,谁解决!”凤儿低声道:“祸是我闯的,本该由我受着!”真一道:“凤儿毒既解,我得去趟木德宫看一下星官,估计他情况不好!枯夜看好家。”枯夜道:“汝放心去吧,我绝不会再让昆吾劫走凤儿。”
真一用风遁之法到了南天门,天将迎来拱手道:“天山帝君。”他匆匆赶去木德宫,见宫内清静并无大乱。他进去便有星官徒儿迎来,真一道:“汝师傅伤势如何?”那徒儿道:“医官正在诊治。”真一道:“可有法子?”那徒儿摇摇头。俩人进了寝室,只见星官床榻前围了多名医官,真一近前看,只见星官全身通红如火炭一般,他道:“让吾试试。”他双掌发功一股寒冰透入仙体热气渐消,那通红的脸由红变黄,真一收功道:“只能暂时缓解!”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何物作用凤儿身体,一细想便想到了赤磷石,他想那赤磷石也是炎黄所炼莫不是解药,他匆匆又赶回天山。
且说昆吾离了天山到了北海冰窖,进到里面见四周冰壁发着蓝光,他走近冰湖见湖中水温度极高,便知下面便是封印炎黄的地方。他站定观望之际,一声音从后面传来道:“孙儿。”昆吾回头跪拜道:“老祖。”炎黄老祖一魄尚留在地面他道:“孙儿,你终于来了,此次为何事而来?”昆吾道:“孙儿想问老祖那混元标之毒可有解?只因孙儿能使用却不知解法,因而过来问您。”炎黄老祖道:“此毒对别人无解——对汝却有护身之用。”昆吾细想脱口道:“莫非祖父的赤磷石可解?”炎黄老祖微微点头,他道:“吾在将来不久便能岀来,此次一出必要杀上天界救你父亲岀来,他困在天界黑水牢已五万多年,祖父既出也定能救汝父离了困境。”昆吾道:“是,孙儿知道。”昆吾既知凤儿平安,匆匆离了北海冰窖。再说真一知道赤磷石可解混元标之毒。匆匆赶回天山。枯夜迎来,他径直到风儿床前道:“你把赤磷石先借我用一下。”凤儿道:“师傅要它何用?”真一道:“用来解木德星官火毒。”枯夜大惊道:“莫不是这赤磷石救了凤儿的命?”真一道:“正是,混元标赤磷石均是炎黄所炼化,两物有通性便成解药。”凤儿赶紧掏岀赤磷石递与真一,他拿着赤磷石倏然不见,不知真一取了赤磷石是否能解木德星官之毒,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