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他们现在说你眼里只有钱,半点本事都没有。”
“我们要不要,去找人讨个说法?”
胡友勇的徒弟,一脸气愤道。
师傅的名声好坏,直接决定他的饭碗,他是真急啊。
“你想找谁去讨说法?”
“你能找谁去讨说法?”
胡友勇咬牙切齿,气愤不已。
他自然在乎自己的名声。
可问题是,他没办法去找省里、大城市来的那俩位风水大师讨一个说法。
找不到,也没听说过。
本地的几位风水大师,倒是能找着人,但问题是他要怎么跟人家理论?
说对方是骗人,对方也没直接针对他,只吹捧那俩位大师是真正的高人。
说俩位大师是骗人,风水这一说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信者有不信则无。
如果真揭老底,他的饭碗会被砸的更彻底。
硬生生咽下这口气,说这一次是看走眼了,倒还有可能保住一些名声。
胡友勇倒也干脆,主动上门来到周子仪家,跟罗盼盼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表态是他看走眼了,罗盼盼家就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还是算了吧,一点诚意都没有也叫道歉?”
“我家好好的风水宝地,差点被你毁了,如果真信了你的,哭都没用!”
“亏以前那么多人信了你的胡说八道,现在运气一直不好,翻不了身,原来全都是被你害的!”
周子仪替罗盼盼回道。
话很轻柔,但在胡友勇眼里,就如一柄利刃,直扎他的心窝子。
“我……我……”
胡友勇发现自己完全不是周子仪的对手,愤愤转身离开。
他这些年,给人看风水的次数很多,真正走运发达了的人不能说没有,但一个巴掌完全能数的过来。
周子仪说那么多人信了他的胡说八道,以致他们翻不了身,就像是直接将他给钉在耻辱柱上面。
这趟上门赔礼道歉,还不如不来。
可后悔又能有什么用?
如果后悔有用,他发誓,他当初一定要好好夸一番周子仪家的宅基地。
哪怕是黄汉友不给一分钱,也要这么做。
“子仪,找风水师的事情,是我没跟你商量,实在是对不住。”
黄汉友得知胡友勇过来赔礼道歉,急急忙忙的也赶了过来。
风水师一事,让他愧疚不已。
“黄叔,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是胡友勇钻进了钱眼里面,眼睛被蒙蔽了,从此再也看不准了。”
“其实我对风水之事,也是略知一二,真正厉害的风水大师,不太注重钱财。”
周子仪云淡风轻道。
风水大师在农村逐渐失去市场,还要等年轻一代掌握家里的话语权才行。
他现在能做的实在有限。
让贪得无厌的胡友勇名声坏掉,间接也算是帮了一些人吧。
“你的眼睛太毒了!”
“我老了,快老糊涂了。”
黄汉友琢磨着周子仪的话,越琢磨越是惊愕。
周子仪好像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胡友勇?
不对,周子仪并不信风水一说,后面发生的一切好像全都是周子仪在主导?
胡友勇认怂,周子仪赢了!
风水之事,真的是封建迷信吗?
“黄叔,你太过谦了。”
“只是有些事,我们不能够一直按过去的老经验去看。”
“我家建房子的事情,梁文斌有丰富的经验,你到时多听听他的意见,有拿不定主意的联系我。”
周子仪缓缓道。
“我听你的。”
“我以前没服过你们年轻人,今天是彻底服了。”
黄汉友感慨不已。
他一直觉得,年轻人没有什么经验,做事毛毛躁躁,肯定是不如年纪大的人。
然周子仪的表现,让他是彻底心服口服。
“周子仪,你跟我说实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小青将周子仪叫到没人的地方,严肃的问道。
“何老师,这事就像是你看到的那样简单。”
“我不信。”
“省里的风水大师如果真像你说的那般厉害,绝不是你能在短时间里请过来。”
“你不说实话也行,你妈那边,别怪我多嘴。”
何小青威胁道。
“好吧,我说实话。”
“省里的风水大师,是我找的算命大师,大城市那位风水大师,是算命大师的徒弟。”
“镇里那几个风水师,以前跟胡友勇有过矛盾。”
周子仪如实道。
何小青听了,心里震撼万分。
这还是以前那个老实巴交的学生吗?
不过,能将一个在镇上没少赚昧良心钱的风水大师,给逼的认怂,今后很多人不会再信任。
这确实是一件大好事。
大快人心!
“你做这事,没少花钱吧?”
何小青想着周子仪的种种安排,天衣无缝。
究竟是怎么想到如此高明的局?
“五百元,贵是贵了点,但比胡友勇开口就要我六千元,还是值当。”
周子仪说完,微微笑了笑。
只要肯花点小钱,愿意配合演戏的人一大把。
“值,五百元能让胡友勇以后没办法继续漫天要价的骗人,你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你比老师有本事,有魄力,有担当!”
“你马上要去上大学了,老师也没什么能送你的。”
“你在省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去找老师的朋友。”
“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她会帮你。”
何小青以欣赏的眼光看着周子仪。
这个她曾经教过的学生,值得让人去呵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