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也太危险了。”绿樱有些埋怨。
“走吧,进去看看。”知道绿樱是关心她,纪向宛也没介意。
进了院子才发现,这并不是茅房,而是一处单独的院落,已经有人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了。
男人转身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睛瞪的巨大无比,转身就想往屋里跑,被绿樱一个跨步按住了肩膀。
“雷大公子,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雷贺讪讪的笑着。
“你在这干呢?”纪向宛挑眉,“等我吗?”
“路过,路过。”一边说着一边磨磨蹭蹭地往旁边挪。
纪向宛斜睨了他一眼,一副"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
雷贺被盯得浑身发毛,干笑了两声,继续往旁边挪动:"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哈。"
还没等他开始跑,就被绿樱揪住了后衣领。
"别呀,有话好好说。"雷贺连忙求饶,不敢再动半步。
纪向宛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雷大公子,你这是想去哪儿啊?你等我这么久,就这么走了?"
"我……"雷贺一时语塞,他当然不甘心,命在人家手里呢,能怎么办
纪向宛见状,冷笑一声:"有话快说,我耐心不好。"
雷贺咬咬牙,随即开口说道:"都是我姐的主意,你找她去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纪向宛心里不屑,这样的东西,也值得雷蕊这么费心,“那这么说你是无辜的?”
“当然,我都听我姐的安排,她叫我做什么我做什么。”雷贺有点急切,恨不得伸出手指发誓。
纪向宛收敛了笑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你真的让人恶心。”
纪向宛示意绿樱松开他。
雷贺闻言心里暗恨:疯女人,你会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快速从纪向宛身旁逃走,完全没想过,她为什么如此轻而易举地放过自己。
绿樱有些不解,“小姐,就这么放过他了?”
“当然不是,”纪向宛神秘的笑笑,“送了他点好东西。”
“走吧,回去吧,出来太久了,不回去不合适。”
纪向宛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宴席,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除了坐在上首的卫瑜之外,没人关注她。
“诶,这雷夫人怎么回事儿啊?”
“这也太丢人了吧。”
“就是啊。汤汤水水的连头上都有。”
身边几个贵妇人掩嘴低声讨论道。
纪向宛和绿樱对视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只继续看伶人跳舞。
直到宴席结束,纪向宛和卫瑜也没再说上一句话。
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有一个婢女撞了她一下。
“都是奴婢的错,还请这位小姐恕罪。”
纪向宛摩挲着手上的纸,和善的笑了笑,说了声没事,就让她走了。
“七日后午时,天香楼竹字包间见”
纪向宛坐在回程的马车上,看着手上的纸条,微微一笑。
她的心情很好,雷蕊和雷贺姐弟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了。
“痒,痒,我好痒啊。”雷贺一直挠,挠的身上已经看不见一块好皮了。
他已经洗了三遍澡了都没用,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洗越痒。
“贺儿,你怎么了,来人,按住他的手,别让他在抓了。”雷蕊刚收拾好自己就看到了她弟弟贴身侍卫焦急的样子。
她当时还训斥了他一顿,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有什么事这么急。
得知是她弟弟,她也顾不得体统了。
“快,去通知爹,让我爹带大夫来。”
侍卫得了令,急匆匆地出去找雷诺。
“痒,真的好痒,我要痒死了。”雷贺受不了地蠕动起来。
雷蕊紧紧握住雷贺的手,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她关切地看着弟弟,眼里满是焦虑。
片刻之后,雷诺带着大夫赶到了。大夫迅速展开诊断,他仔细检查了雷贺的皮肤,询问了他的症状。
大夫说道:“雷公子可能是患了一种罕见的皮肤病,需要进行针对性的治疗。我会为他开一些药方,你们需要严格按照药方为他用药,同时还要注意保持皮肤清洁和湿润。”
雷诺和雷蕊都点头应是,身边的侍卫也忙不迭记下注意事项。
刚回到府就得到这个消息的纪向宛,心情更好了。
“小姐,他怎么突然得病了啊?从偏院离开的时候不挺正常的吗?”绿樱有些奇怪。
纪向宛神秘地笑笑,“当然是我送了他一份大礼啊。”
空间出品的痒痒粉,无解,只能硬捱,七天到了就好了,只不过会越来越痒罢了。
绿樱开心的笑了,“太好了,终于能整治他了,每次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
复又担心道,“那这东西这么厉害,不会对小姐您造成影响吧。”
“我自有办法应对,你不必担心。”
绿樱点点头,不再多问。
“这几天,多关注那边一点。”
“是…”
室内逐渐寂静。只剩纪向宛绵延的呼吸声。
在这七天里,雷贺饱受瘙痒折磨,状况越来越糟糕。他无法入睡,无法进食,整个人变得虚弱不堪。
根本没法回家,还住在胡家。
胡克第一天的时候去看了一眼,看着他的样子,怕被传染也没进去过。
请了无数大夫,吃了无数药都没用。
“我好痒啊,还是好痒,一群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我要杀了他们,啊。”这几日这样的声音盘旋在胡府客院,在这间院子伺候的人都不敢说话,默默做事。
连雷蕊都没空宅斗,也没空去处理宴席发生的事。一门心思照顾他,但无济于事。
等她腾出手来调查到底是谁害她出了这么大一个丑的时候,别说绿樱没有留下痕迹,就算有也早被卫瑜扫尾扫完了。
雷贺的症状直到第七日才终于逐渐消失。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雷诺得到消息来接他的时候还给胡克送了大礼,即使他没帮上忙。
“你发痒之前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雷诺看着浑身裹着纱布的儿子,很不解也很心疼。
雷贺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咬牙切齿,贱女人。
“爹,是那个女人,拿着令牌的那个女人。”
雷诺闻言一愣,又很生气地说道,“都说了让你别招惹她,我们从长计议,你说你吃了几次亏了。”
他脸色不满,但现在裹满纱布的脸啥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