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吓得脸色发白,“为什么?”
皇上也有些不满,“皇姐,月嫔又没做错什么,你打她干什么?”
李执韵看向皇上,“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不懂规矩的人自然要责罚。”
皇上想不通月嫔怎么就没有规矩了,他想反驳,可是却说不出口,一晃神的功夫那嬷嬷已经朝着月嫔甩了几巴掌。
“够了!”皇上看不下去,袖中的手掌死死握紧,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到底谁才是皇上?月嫔是朕的人,就算她有错也是朕来处罚,皇姐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月嫔心地善良,善解人意,难道就因为他宠爱她,所以就要遭受这无妄之灾吗?
“你说什么?”李执韵质问道。
皇上仰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皇姐,朕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皇子了,以后朕的事情,朕自己做主。”
李执韵仿佛看向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皇上,她的好皇弟。
自从母妃去世之后,他们一直相依为命,为了让他当上皇上,她甚至将自己的婚姻都当做了筹码,
可现如今,他们却落得今日这个结果。
“好,你最能自己做主。”李执韵意有所指的说道。
看着阴沉着脸色离开的李执韵,月嫔小心翼翼的牵住了皇上的手掌,歉疚说:“都是因为我才害的皇上和长公主不合,皇上您责罚月儿吧。”
皇上自己心里也怕,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跟皇姐说话过。
“跟你没关系。”皇上摇头说,拍了拍月嫔的手背,“你的脸颊怎么样?朕让人给你准备冰水。”
月嫔摇头,轻声啜泣着,晶莹的泪水打在皇上的手背上,“是臣妾做错了,如果知道那个孩子是长公主的儿子,臣妾宁愿被他撕碎衣服也不会还手的,怎么办,长公主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不让臣妾伺候皇上了吧?”
“你自己都受伤了,还处处为朕着想......”皇上摇头,感动不已,“你放心,朕不会让任何人拆散我们的。”
“可是大家素来都听长公主的,万一大家听了她的话。”月嫔一阵害怕,又说,“如今派去羌州的也是长公主的人,对了,臣妾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说?”
“与朕有什么不能说的?”
“皇上,羌州的事情一直都是长公主告诉你的,其实臣妾也听到了一些传言,但跟长公主说的并不一样。”
皇上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什么传言?”
“臣妾听说那羌州的李笑天根本就不是为了皇位才造反的,而是因为他想报仇,他想要杀的人其实只有长公主一个。”
皇上听了这话,顿时眼睛都亮了,“真的?”
月嫔点头,“嗯,他好像有证据证明是长公主当年杀了前太子,所以他就想找长公主报杀父之仇。”
皇上松开月嫔,来回踱步走着,“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搞这么大的阵仗?羌州都被他们占领了,还有他那些教徒,到处都是。”
月嫔安抚说:“皇上莫急,这其中的原因臣妾也不甚清楚,不过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谁?”
“吏部尚书梁文德。”
...
因为月嫔,皇上和长公主闹掰了。
这件事很快传得朝野上下都知道了,周夷自然也不例外。
想到那位月嫔还是自己找来的,周夷就一阵头疼,唯恐两头不讨好。
“我听说刘家小公子认识那个月嫔。”旁边的小厮提醒说道。
周夷抬起头来,神色凝重说:“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你再去查一下月嫔的身份,尤其是前几个月她到底在哪里。”
一个人总不能分身吧?
可是还没查出来月嫔的身份,皇上就在早朝上力排众议,坚持将吏部尚书梁文德给释放了出来。
此举无异于更加激化了他与长公主的矛盾,朝中局势越发的紧张。
*
与此同时,羌州这边也陷入了危险中。
三百士兵一夜之间全都没了,自己这边的将领也被人杀死,甚至于粮草都被烧了。
李笑天气的一宿没睡,直骂那些人都是酒囊饭袋。
营地里数万人,却被十几人骑到了脸上,简直是奇耻大辱。
于是李笑天次日亲自整顿了军队,并决定再次朝着蒙军发动攻击。
这一次,李笑天亲自领军,一共带了是一万八千人。
而对方只有区区不到三百人,便是踩都能将对方踩死,况且,他还有飞鸦。
李笑天胜券在握!
而裴修安这边,大家也开始紧急撤离。
他们已经从最开始驻扎的地方换到了现在的营地,这个营地还没住上三天又要搬走了。
“大家能精简的就精简,我们马匹数量不够,负重过大更跑不快。”姚青锋与众人说道。
裴修安与方箬几人在也在收拾行李,尽量只带上必须品甚至连马车都给拆卸掉了。
“你身子受得住吗?”裴修安担忧问。
这些天的仓皇逃命,让方箬精疲力竭,可是她不想让裴修安担心,而且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事,就是有点磨破皮了,等结痂了就好了。”方箬说道。
“方箬,这个给你。”刘剑虹扔过来一套马鞍。
“这是我来的时候专门找人定做的,你看合不合适。”刘剑虹说道。
她从小就骑马,所以耐力比方箬好多了。
方箬将马鞍套在马背上,摸了摸十分柔软,“谢了!”
“咱俩谁跟谁啊。”刘剑虹不在意说道。
大家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发了,突然,李让喊道:“大家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众人停了下来,侧耳听去,风声呼啦啦的,什么也听不见。
皮老五立趴到了地面上,将耳朵贴近了沙地,突然,他立刻爬了起来,“他们追上来了,而且人数不少!”
这边才说完,蒙将也派人过来说,李笑天的人追上来了,足有万人,让大家立刻往北面跑。
大家顾不上说什么,赶紧都上了马背
“驾!”方箬呵斥道。
众人才跑出了不到二十里,前面就拦住了一批军队,浩浩荡荡足有上千人,而后面的追兵也快到了。
“现在怎么办?”刘剑虹紧张问道。
“既然前后都走不了,那就只能从左边绕过去了。”姚青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