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嗖”的一声急响,一只弩箭从马车里射出,直接没入了宋二老爷的眉心。
宋二老爷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倒在了血泊中,连惨叫声都没有。
马儿嘶鸣一声,像是受到了莫大刺激,突然发了疯的冲向官道。
来人们也不敢直接上去阻拦,吓的纷纷往两边避让。
“那马车怎么回事?别让人跑了!”有衙差大声喊道。
可他们都下了马,再回头上马去追,马车都跑的没影了。
赵烈匆匆赶去凉亭,看到眼前一幕也是吃了一惊,他们刚才从路上过来的时候还看到宋二老爷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死了?
“拿出来!”刘剑虹冲王老板索要道。
王老板心虚的眼神乱飞,“拿,拿什么?”
“还给我装?”刘剑虹恼道,从王老板身后将那瓷瓶抢了过去,“死人东西你也偷,也不折阳寿。”
王老板小声嘀咕,“这才死呢,不算。”
“还有吗?”刘剑虹又问。
王老板连连后退,“没、没有,我们刚见面,你们就来了。”
赵烈没跟他废话,直接抓住他的衣服,从他怀里掏出了另一个盒子。
“没有?”刘剑虹质问。
王老板心虚低下头,眼睛撇向随后跟来的衙差们,紧张说:“这次真没有了。”
“宋二老爷怎么死的?”赵烈突然问。
王老板想起来依旧是心有余悸,“刚才宋二老爷正准备离开的,可是马车里面突然就射出来了一支箭,真的,我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
“马车里面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宋二老爷?”赵烈问。
王老板为难说:“这我真不知道,里面那人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
“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不清楚吗?”刘剑虹不相信说。
王老板道:“他也没出过声啊,就只给宋二老爷拿了个——诶,是个女的!”
“你怎么又知道了?”刘剑虹抱着胳膊问。
王老板说道:“她给宋二老爷拿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手,又白又嫩,还带着个大金镯子,一看就是个女人的手,还是个年轻的女人!”
说到这里,王老板摇头唏嘘,“最毒妇人心啊,怎么就下得了手。”
刘剑虹嗤笑,“也没见你多善良。”说着见盒子放在桌上。
王老板自知理亏,讨好道:“东西也给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宋家报案说有人偷了他们家的贵重物品,这些都是其中之一,总之你先跟我们回趟衙门吧。”紧跟上来的衙差冷面说道。
一阵马蹄声响起,远处又来了一辆马车,依旧是停靠在路边。
随即车门打开,方箬和宋斗方就从马车上下来。
远远的方箬就注意到亭子里面似乎有些不对经,眼见刘剑虹朝自己走来,便干脆在路边等着。
“你没过去是明智的选择。”刘剑虹说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方箬询问道。
刘剑虹看了眼宋斗方,想着他跟他二叔也没什么感情,于是直接说:“宋二老爷被人杀了。”
“什么?”方箬震惊问,看了眼亭子里,“怎么回事?不会是......”
方箬没敢说下去。
刘剑虹白了一眼她,“你想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杀她。是跟他一起的那个女人动的手,从马车里面射出去,一箭毙命,可以说是干净利落,是个老手。”
“人没抓住?”方箬问。
刘剑虹叹息一声,“他们选这地方就是为了好逃跑,我们还没靠近,女人坐的那辆车就发了疯的往前冲去,谁也不敢拦她啊。”
“东西找回了两个,你要是不怕的话,你就自己过去看看,兴许还能发现点别的东西。”刘剑虹建议说。
方箬想起了宋家的秘方,于是让宋斗方在路边等着,她过去再找找看。
当方箬来到亭子里,看到血泊里躺着的宋二老爷的时候,胃里一阵泛呕,但还是强忍着恶心在他身上摸索着。
“你要找什么?”赵烈问。
方箬道:“两张纸,也不知道在不在他身上。”
“我来吧。”赵烈示意方箬让开,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身上摸来摸去像什么样子。
最终赵烈并没有在宋二老爷身上发现秘方,反而发现了一张写满了数字的纸。
“方姑娘,如今东西算是找回来了,他的同伙我们也会尽力追捕,你看剩下的是不是没有我们的事情了?”衙差询问道。
方箬点头,让念春给衙差们塞了一些银钱。
衙差得了钱更加留不住,知会了一声就离开了。
“这宋家真是......”刘剑虹摇头。
老大死了,老三死了,如今老二也死了,一门三个男丁都死的不明不白。
“敛秋,你先回府通知管家带人过来把尸体处理一下。”方箬吩咐道。
敛秋骑马先赶回了宋家,方箬几人仍留在亭子里,一来看着尸体,二来也是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这不是一般的弓箭,这是袖箭。”赵烈从宋二老爷脑袋上拔出箭打量说。
方箬问:“有什么区别吗?”
赵烈对着光亮说:“这上面刻了一个‘隐’字,说明这只袖箭是出自隐门,或许能从这条线索找到袖箭的主人。”
“隐门?是江湖门派吗?”方箬好奇问。
赵烈点头,与方箬解释说:“隐门是照田的一个门派,不是什么大门派,一共也就二三十个人,但是他们尤其擅长制造兵器。”
说起照田,方箬想起了李乙,大半年过去了,不知道他学武学得怎么样了。
“不着急的话可以回京的时候绕道过去问问。”赵烈提议说。
方箬叹息,“忙活了这么久,那些东西还是没能拿回来。”
刘剑虹将瓷瓶和盒子交给方箬,“这两个应该也能值一点钱吧?”
“这玩意儿不值钱,你看看这成色一看就没什么年份。”王老板说着反话,又道,“不过你们要是真的想卖的话,我倒是可以勉强收了。”
方箬冷笑着看他,“王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是忘记了我是谁吗?”
王老板方才都没仔细看方箬,闻言这才细细打量着,随即脸色顿变,指着方箬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