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这是不是太大了?”方箬咽了下口水问。
宋夫人理所当然的说:“哪里大了?我瞧着刚好,你看这里。”
桌上摆放着几个梳妆盒,宋夫人随便拉开了一个。
方箬差点被晃瞎了眼,只觉得眼前金光灿灿,等她定睛看去,好家伙,这是一整套的黄金头面。
金色的发簪,金色的压鬓,金色的步摇,金色的耳环等等。
这要是全部戴在身上,得有多沉啊,估计脖子都抬不起来吧?
“哦,这个是你爹给你准备的,他就一个大老粗,不懂审美。”宋夫人也有些嫌弃,于是打开了另一个。
流光溢彩!
粉的,绿的,黄的,各种各样的宝石镶嵌在首饰上,每一个簪子都在大放异彩。
全部放在一起简直就是争奇斗艳,让方箬下意识想到了二房那些花枝招展的妾室,谁也不肯被别人比下去。
“这个好看,你来试试。”宋夫人挑了个镶嵌着红宝石的步摇,迫不及待的就要给方箬戴上。
方箬来的时候已经特意多戴了几支簪子,如今再插上两只,整个人就俩字形容,华丽!
宋夫人很满意自己的审美,连连夸赞说好看。
“这儿还有一套,这一套有些老气,不过等你成亲以后就能用了。”宋夫人说着,打开了最后一个。
方箬暗吸一口气,那是一整盒的点翠首饰!
“这个虽然比不上前面那两套贵重,但是一整套的点翠可不好弄,我也是托了好几个人才买到手的。”宋夫人笑着说道。
方箬暗暗咋舌,知道宋家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而且她还只是个干女儿啊,这要是亲女儿,还不得上天摘星星。
“干娘,这些也太贵重了。”方箬摇头说道。
她带来的那些礼物都快不够看了。
宋夫人郑重道:“阿箬,以后你在宋家就是宋家的大小姐,你这称呼也得改口,不能叫干爹干娘,你以后就直接叫爹娘。”
方箬脑中闪过一抹亮光,福如心至。
她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当老嬷嬷送她见面礼的时候,宋夫人会突然那么高兴。
她高兴的不是见面礼,而是老嬷嬷的那一声“大小姐!”
这意味着方箬的身份得到了老夫人的承认,以后她就是宋家的大小姐,也有了话语权!
“娘,我知道了。”方箬十分上道的笑道。
宋夫人见方箬明白了这称呼后面的意思,心中越发感叹,原来斗方被拐不是祸,而是福啊。
随后宋夫人更加热情的给方箬展示了那一面墙的衣柜,衣柜分做了四个区域,春夏秋冬都有。
按照宋夫人的意思,这样不管她什么时候回来都有衣服穿。
当然,因为知道方箬这次来带着裴荧,所以宋夫人也在裴荧的房间里如法炮制的准备了一面墙的衣柜,看的裴荧忍不住当场就尖叫了起来。
所有人的吃穿住都提前准备好了,可是唯有一个人被漏掉了,那就是刘锦归。
因为方箬压根就没打算带他来,所以在写给宋夫人的信上自然没提这一茬。
不过这都是小事,宋夫人当即就吩咐了下去。
知道方箬这一路上十分辛苦,所以宋夫人又待一会儿就先离开了。
说是让方箬先休息一会儿,等晚上用膳的时候再让丫鬟过来叫她。
...
方箬是真累了,原本只想眯一会儿,可等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太阳都落山了。
屋外传来小声的说话声。
“夫人没说什么吧?”是敛秋的声音。
“没有,就是问了些小姐的情况。”念春应道。
“你都说了?”敛秋不赞同。
念春道:“小姐既然能让我们知道,就说明没想瞒着夫人,只是夫人好像有些被吓到了。”
“哪个?”
“当然是两个都是啊!我说小姐就君妄言,夫人怎么都不相信,还说当初在定阳城亲眼看到小姐和君妄言一起出现。不过这个还好,就是小姐的身世......”
“匆忙认了个干女儿,却发现竟然是长公主的女儿,这搁谁谁不吓一跳。”念春摇头感慨说。
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刘锦归会跟着方箬来到徽京城了,所以尽管宋夫人久久无法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质疑。
方箬听着两个丫鬟的说话声,正想着要不要给她们一点警告,毕竟身在曹营心在汉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
“阿姐?我好饿。”刘锦归嘟囔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外的说话声瞬间戛然而止。
方箬挑眉,踹了刘锦归一脚,“饿了就赶紧起来,没脸没皮的非要跟我睡,多大人了。”
刘锦归嘻嘻笑着,扑到方箬身上,“阿姐给我穿衣服,我不会。”
方箬推开他,“想屁吃你。”
“小姐,你醒了?”念春忐忑的问道,暗暗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废话,没醒能跟你说话?”方箬反问道。
念春蔫头耷脑的推门走了进来,站到床边认错道:“小姐,你处罚奴婢吧。”
“母亲说了,多嘴多舌的丫鬟要被拔掉舌头!”刘锦归指着念春说道。
念春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为......”
“行了,他说话你也信?究竟谁才是你主子?”方箬问道。
念春忙说:“小姐才是奴婢的主子。”
“那不就得了,该听谁的,你自己不是挺清楚的吗?行了起来吧。”方箬云淡风轻的说道。
念春是个聪明的丫鬟,哪能听不出方箬话里有话。
她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方箬把一直闹腾的刘锦归直接踹下了床,瞥见念春满脸纠结的样子,好心问道:“怎么,便秘呢?”
念春红着脸说,“不是,是奴婢听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干爹干娘在这府里的日子,恐怕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好过吧?”方箬问道。
念春点头,小声道:“奴婢听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说,夫人前些日小产了。”
方箬回想说:“难怪我看她深色憔悴,大热天还裹着袄子,知道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