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箬朝着穆听笛招了招手。
穆听笛狐疑的走了过来,“找我?”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方箬说道,随即与穆听笛小声嘀咕了几句。
穆听笛看向念春,对方脸颊上已经飞起红晕,他想了想一本正经的问:“这是对我的考验吗?”
方箬想说不是,却又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行,你看我的。”穆听笛立刻信心满满的往外面走去。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穆听笛跟温全书的争吵声,说是争吵,实际上几乎都是穆听笛一个人的声音,他说念春是他的未婚妻了。
方箬回头看向念春,“权宜之计,你可别当真啊。”
念春嗔怪的说道:“小姐说什么呢,奴婢分得清楚。”
过了半晌,温全书终于离开了,离开之前还远远的看向念春,脸上都是不舍和难过。
念春鄙夷的“啧”了一声,十分嫌弃。
穆听笛回来了,就像个斗胜的大公鸡,走路摇摇摆摆,十分得意。
方箬对他的表现一阵夸赞,又说新话剧就靠他了,给穆听笛听得飘飘然。
没了温全书打扰,话剧又继续开始排演,方箬将过程中的问题都提了出来,尤其是道具这一块,不求像现代一样精美仿真,但至少是不能太违和了。
就在方箬与众人讨论的时候,外面却匆匆跑来一人。
“小姐,小姐出事了。”来人是周秀娥,跑的急急忙忙,发髻都乱了。
...
平日周彩蛾都是让厨娘去做采买的事情,但今天因为厨娘有事不在,所以等周彩蛾忙完了手头大大小小的事情之后,就已经是下午了。
刚巧裴荧做完功课,便央求着一起上了街。
原本都还好好的,可就当他们准备回家的时候,一个花盆从旁边的茶楼上直接是扔了下来。
得亏有路人提醒,加上裴荧反应快,不然脑袋都给砸烂开花了。
原本以为只是意外,可随后楼上又扔了一盆下来,间或伴随着嚣张的笑声。
裴荧连忙拉着周彩蛾站的远远,这才看清楚始作俑者,竟然是一个小孩。
一个之前就跟她闹过矛盾的小孩——刘锦归!
“听人说那孩子是公主府的,谁也不敢得罪他,如今荧荧被他们拦着不让走,我瞧着距离辛元楼没多远,就赶紧过来找你了。”
“那破孩子就是欠管教,他就一个人?”方箬询问。
周彩蛾摇头,“不是,还有年轻的公子。”
等方箬匆匆赶到周彩蛾说的茶楼的时候,刚好看到一群人围着裴荧指指点点,最嚣张的就是刘锦归,踩在桌上大声喊着:“你不跪下我就诛你九族!跪下,你给我跪下!”
方箬快步走过去,推开人群,直接把刘锦归一把从桌上给拉了下来。
桌子不算高,但是刘锦归也不高,所以被拉下来的时候直接摔到了地上。
“这谁家的小孩,这么没教养?”方箬摁着刘锦归的脖子,故意问道。
刘锦归上次被方箬打了一巴掌,至今还有心理阴影,顿时吓得大喊:“三哥,三哥救命啊,那个疯婆子又来了!”
“谁敢动我弟弟,是不是找......死?”刘伦之从楼上下来,与方箬四目相对。
刘淮引是刘伦之的三叔,那么刘锦归和刘伦之可不就是堂兄弟嘛。
“怎么又是你?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刘伦之匆忙跑过来,紧张的质问道。
方箬冷笑着将刘锦归往裴荧面前一推,刘锦归趔趄着坐在了地上。
“荧荧,他有没有打你?”方箬问。
裴荧摇头,但立刻又点头,“他想打我,但是没打中。”
“我相信你的手比他准,一定能打中。”
方箬说着,朝众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挪个地儿,“小孩子打架,大家不用当真啊,虽然我妹妹年龄比他大,但力气比他小啊,也算公平。”
裴荧听了这话,立刻跃跃欲试。
刘锦归看着鼻子高一个头的裴荧,连连后退。
“姓方的你敢!你知道他是谁吗?要是把人打伤了,你们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刘伦之威胁说。
方箬充耳不闻,拍了拍手,“预备,开始!”
话音落,裴荧立刻冲上去,在刘锦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挨了一拳。
裴荧虽然是三脚猫的功夫,但好歹也练了这么久,出手没有技巧全靠经验。
没两下刘锦归就扛不住嗷嗷大哭起来,抱着脑袋四处逃窜。
“吃我一脚!”裴荧喊道,一脚朝着刘锦归屁股踹了上去。
刘锦归本来吓得躲到了桌底下,这一脚直接给他踹了个狗吃屎,牙齿磕到了嘴唇,顿时满嘴鲜血。
刘伦之见状,心脏都差点吓停了。
“疯了,你们真是不要命了。”刘伦之咬牙说道,忙命人将桌子搬走,然后把哇哇嚎哭的刘锦归抱了起来。
裴荧没想到自己一脚就把人给踢吐血了,当即也有些害怕,忙躲到了方箬身边。
“方姐姐,他不会有事吧?”裴荧小声问。
虽然她很生气,但对方毕竟年纪小,她没想把人打吐血的。
方箬轻描淡写的书说:“没事,就是磕破了嘴皮,小孩子打架下手没轻重,正常。”
“这还正常?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母亲可是长公主,姑娘你们有苦头吃了。”旁边有人唏嘘说道。
方箬摇头坚定的说:“不可能,这孩子年纪轻轻却张口闭口要杀人,要诛人九族的。长公主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狠毒跋扈的儿子来,我看他们一定是冒牌的,大家不用担心。”
方箬说的一本正经,言辞凿凿,不知道的还以为方箬当真不认识刘锦归。
刘伦之忙让手下抱着刘锦归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威胁方箬,“你等着。”
方箬轻笑,丝毫没被威胁到。
四周的客人们渐渐散去,有好心的提醒方箬,“那位真是长公主的儿子刘锦归,姑娘我劝你们还是尽快离开京都吧。”
方箬摇头,“不可能,你们被他们骗了。”
“唉,你怎么说不通呢。”那人无奈,摇头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裴荧不解问:“方姐姐,那个小孩子不就是叫刘锦归吗?怎么不是了?”
方箬揉了揉裴荧的脑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但是对外一定要说不是,因为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