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送的是心意,哪有你这样强送的。”方箬不满道。
这小子脾气也太差了。
“我送你们东西,你们就该好好收着,这是你们的荣幸!”刘锦归仰着头说。
方箬懒得理他,与念春道:“把这些东西都搬回他马车上,我们不要这荣幸。”
念春当真搬着那些东西就要给他送回去。
刘锦归见状顿时急了,“你敢违抗我!”
方箬随手抱了个玉珊瑚往外走去。
刘锦归气急败坏的追了上来,谁对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可是这个女人既然敢反抗他。
就在方箬要将那玉珊瑚放在马车上的时候,刘锦归突然气冲冲的追了出来,一把夺过玉珊瑚朝着前面扔了出去。
岂料裴荧刚好牵着狗从旁边过来,碎裂的玉珊瑚四处飞溅。
裴荧惊叫一声,痛苦的捂住了脸颊。
裴修安忙过去查看裴荧的脸,上面赫然是一道血痕。
方箬忙道:“去请大夫。”
刘锦归见大家都围着裴荧转,瘪嘴不以为然,“谁让她突然出现的,活该。”
“啪”的一声,方箬反手给了刘锦归一巴掌。
“你爹娘没教你要与人为善吗?”方箬怒问。
这一巴掌,别说刘锦归,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周静怡都惊呆了。
公主和驸马爷都不曾动过小公子,可是这么一个才见过的面的女人竟然敢动手打他?!
她死定了。
“你敢打我?”刘锦归气的暴躁跳脚,“来人,来人,我要把她杀了,我要诛她九族!”
方箬冷嗤,扶着裴荧赶紧回屋处理伤口。
裴修安回头看向刘锦归,冷冷道:“以后不要再来了。”
刘锦归疑惑又愤怒的瞪着裴修安,“为什么?这些东西都很值钱,你们不是都爱钱吗?你为什么不要?”
裴修安没有回他,匆匆进了院子。
刘锦归小小的脑袋想不通原因,他只知道那个女人打了他,裴修安不识好歹。
于是刘锦归回到家就开始闹,脸颊肿的跟个馒头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刘淮引得知消息匆匆赶过来,看着儿子脸上的巴掌印,瞬间变了脸色。
刘锦归大闹着,说有人打她,说要诛她九族。
“什么人如此大胆?”刘淮引问。
周静怡解释说:“是裴公子的未婚妻,叫方箬。”
刘淮引愣了愣,狐疑问:“他怎么找到方箬的?”
“我好心给裴修安送礼,他非但不要,还让那泼妇打我,父亲你要为我做主啊!”刘锦归委屈的控诉喊道。
刘淮引想起之前裴修安救了锦归的事情,当即了然。
“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刘淮引叮嘱说道,便不再管这事,直接出了门去。
刘锦归见父亲不管,越发委屈,于是大着胆子去找母亲告状。
岂料李执韫听完,竟是笑了一声,“打得好。”
刘锦归这下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
方箬通过宋家搭上了温唯石温大夫这层关系。
这天终于把人请了过来。
“温大夫,如何?”方箬紧张问。
温大夫看向一屋子的人,最终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病人身上,“近日可有头痛,失眠,噩梦的症状?”
裴修安点头,“常有头痛,失眠与噩梦倒是还好。”
温大夫捋着胡子想了想,起身与方箬说:“方姑娘,借一步说话。”
方箬心里“咯噔”一声,忙与大夫去了门外。
“温大夫,可是有什么问题?”方箬忐忑问。
温大夫说道:“他脑子里的淤血恐怕一年两年都无法散去,若是想让他尽快恢复记忆,我倒是有个建议,不过也有风险。”
“什么建议?”
“让他回到他失忆的地方,兴许能刺激他想起什么。”
方箬面露难色,裴修安是被人害的,倘若再回到板桥镇,岂不是又入虎穴吗?
“愿不愿意冒险全看你们自己决定了。”温大夫说道,低眸想了想又问,“方姑娘,我也有件事能不能拜托你。”
方箬压下思绪,应道:“温大夫您说。”
“我想见见君妄言君公子。”温大夫郑重说道。
方箬讶异,“温大夫认识他?”
“不是,外面不是都说君公子是苏情堂的徒弟吗?我与苏情堂有些交情,所以想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没有人见过君妄言的真实模样,也没有人知道他家住何处,有什么爱好。
所以温大夫想找人就只能从辛元楼或者万卷书坊打听,万卷书坊那边他去问过了,伙计和掌柜都是一问三不知。
于是温大夫就只能从辛元楼这边入手,刚好得知方箬找他,他便推了之前的约,匆匆来了方家。
方箬以为他是看在宋家的面上,实则他也是有所求。
“温大夫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帮您跟他约一下。不过君妄言这人脾气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便是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方箬佯装无奈的说。
温大夫倒是理解,“他这点跟他师父很像,都有怪癖。”
思索片刻,温大夫道:“如今春日正好,城外有个翠水湖景色不错,人也不多,不如就约在那里?”
方箬也想知道师父的事情,于是就“替”君妄言应了下来,说是明日下午让丫鬟带君妄言过去。
温大夫感激不已。
......
晚上。
方箬正在书房里写新剧本,却听得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不用抬头,方箬也知道来人是谁。
“进来吧。”方箬不等对方敲门便说道。
她的书房平日连丫鬟也不许进来,唯独裴荧和裴修安是例外。
裴修安提着灯进了屋子,见方箬伏在桌上写着什么,便将屋里的油灯都挑亮了些。
“你找我有事?”方箬搁下笔,转身问道。
两人之间其实生疏了不少,方箬虽然也会像以前一样与他亲近,可她能感觉到裴修安的抵触和不安。
起先方箬也会难过,可如今她已经心态放平了。
“今日大夫的话,我听到了。”裴修安如实说道。
屋里因为点的油灯多,所以萦绕着一股灯油的味道,并不好闻。
方箬推开窗户,转身问:“然后呢?”
“我想回一趟板桥镇。”裴修安说。
果然如此,方箬心道。
“你想好了,如果虎子爹说的没错的话,害你的人很可能跟衙门也有关系,你过去的话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