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闻人肆竟然还喜欢那么狗血的话本。
方箬想了想问:“若是我写什么王爷公主的话本,会被抓起来吗?”
红鸾失笑道:“如今的圣上开明,你只要别指名道姓的说,谁能抓你啊?怎么,你有想法了?”
方箬心道,想法不要太多。
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霸总的剧本永不过时。
“你让你家公子等着,月底前我一定写出一本来。”方箬信誓旦旦的说道。
红鸾得了保证,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方箬回到大厅里,见裴修安看她,轻咳一声道:“待会儿我跟你说。”
以前没觉得,如今跟裴修安说起来的时候,方箬才意识到自己的秘密还真是不少。
不管是与苏情堂的关系,君妄言的身份,还是跟闻人肆合作,许多都只是家里人才知道的。
裴修安听完了方箬的话,惊叹不已,由衷赞道:“你真厉害。”
与每日忙忙碌碌的方箬比起来,裴修安觉得自己就是个闲人,还是个吃软饭的闲人。
以前裴修安的目标很明确,在春闱中考上进士,然后做个小官,或许不会大富大贵,但是日子安稳。
可如今想要再春闱却是三年后,那现在的这三年里他应该做什么呢?
总不能一直游手好闲吧?
裴修安终于知道自己不安的由来了。
他现在对方箬没有感情,也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所以他无法心安理得接受方箬对自己的好,这让他产生了负罪感。
方箬也同样察觉到了裴修安情绪的变化,他与以前不同,以前的裴修安总是磊落而目标明确。
他可以大大方方的接受她的钱财,从不会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
他对未来的规划也明确且信心十足,从不会彷徨不安。
可是现在的裴修安就像是走进了迷雾中,走哪边好像都不对。
家里所有人都开始适应了京都的生活。
皮老大如今更像个大管家,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他在管着,至于做饭洗衣这些都是周彩蛾在做。
皮老四找了个茶楼说书,虽然挣的钱依旧不多,但是好歹有个事情做。
皮老五更不用说,又要做新剧的道具,又要给辛元楼更换一些家具,忙的不可开交。
就连荧荧每日也得读书、写字、练功外加遛狗。
所有人都有事情做,只有裴修安没有。
再这样下去,裴修安保不准要憋出什么毛病来。
方箬正寻思着给裴修安找个事情做,家里却来个出乎意外的客人。
“你是?”方箬疑惑问。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身着月牙白的长袍,腰间坠着玉佩,头发整整齐齐的用发冠束在头顶,整个人看着谦和而内敛。
“方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来人询问。
方箬看向身边的念春和敛秋,示意两人先退下。
堂屋里就剩下方箬与来人。
“你母亲不让我来,不然当日在辛元楼我就已经与你相认了,锦儿。”来人喊道。
方箬心里陡然一惊,看向对方的目光瞬间就变了,“你是......”
刘淮引!
“难道那戏子什么也没跟你说是吗?”刘淮引问道,眼中情绪复杂。
方箬握紧了手掌,自从来到京都之后,她只见过李执韫,而且两人还是不欢而散。
方箬也想过让念春去打听公主府的事情,她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刘淮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她又潜意识里害怕知道,所以一直都刻意的回避着有关长公主府的事情。
李执韫自那日后也再也没找过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箬否认说。
那个戏子。
原来在他们心里,苏情堂只是个戏子。
“你被他骗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当年若不是他把你从周岁宴上带走,我们父女也不会分开这么久,我与公主一直在找你,我们这些年所受的苦都拜苏情堂所赐!”
“那他的苦呢?他的苦是不是拜你们所赐?”方箬反驳问。
刘淮引目光凝重的看着方箬,“那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将你牵扯进来就是他的错!”
“当年,你是不是找到过我们?”方箬问。
刘淮引皱眉,“什么?”
“你的人冲进院子,我跟着他一路逃跑。最后他被你用铁钩刺入了肩胛骨,你用热水毁了喉咙。虽然是过去了十几年,但是这么残忍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忘吧?”
杀人不过头点地,若是真的那么恨,倒不如当年就杀了苏情堂。
刘淮引脸色沉了下来:“你在胡说什么?什么铁钩,热水?我如果找到了你们,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又怎么会跟他纠缠!”
方箬诧异,“你没见过我们?你没有派人去元西吗?”
“我都不知道你们去了元西,我如何会派人过去?锦儿,那个戏子到底跟你说什么?”刘淮引不悦问。
不可能,师傅不会骗她!
方箬摇头,这到底怎么回事?水在撒谎?
“锦儿,如今那戏子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再计较太多,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公主府。”刘淮引问道。
“你本就是金枝玉叶,回去之后我会请求皇上公布你的身份,你也不要用再像现在这样辛苦了。”刘淮引劝说道。
方箬问他,“那些人真不是你派的?”
“我是你的亲爹,你怎么能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刘淮引不悦问。
“那是谁伤了他?”方箬喃喃道。
刘淮引目光深沉的看着方箬,她跟她可真是像啊。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会儿,方家又来人了。
“谁让你来的?”强势冷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方箬看着气势汹汹走来的李执韫,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些害怕李执韫和刘淮引会打起来。
后面的念春亦是满脸惧怕。
长公主下了马车之后就直接往里面走,她们也不敢拦着。
刘淮引似乎知道李执韫会过来一样,非但没觉得意外,反而说道:“你来了正好,你替我作证,证明当年我们并没有去元西。”
“什么元西?”李执韫皱眉问。
方箬看着眼前的夫妻俩,他们不像是串通过的。
“她说当年有人在元西找到过他们,并且那些人似乎对那个戏子下了狠手。”刘淮引解释说,眼中难掩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