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咱们今天先把角色定下来,这样师灵前辈和连荣也能先回去准备了。”方箬说着,敲了敲板子,“谁想演韩世勋,可以举手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没人举手。
李让将李洪推了出来,“大师兄,非你莫属了。”
李洪不确定的看向方箬,“方姑娘,那我来演?”
方箬点头,“下一位戚生谁想演?”
李让第一个举手,嬉笑说:“反正也没说戚生长得俊对吧?”
玉沧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举了手。
“哟,我们大美人也要演戚生?那可是个丑东西啊,你确定?”李让故意问。
玉沧皱眉,韩世勋已经被李洪选了,剩下的就只有戚生以及戚生的父亲,小厮等等,他也是没得选。
“我也想演戚生。”这时,臭蛋也举了手,笑呵呵问众人,“也没说戚生不能是胖子对吧?”
三人抢一个角色,决定的方法自然就是方箬挑选一段剧情,三人都来表演,谁演的好角色就归谁。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让臭蛋来演戚生,至于玉沧和李让,就只能挑选剩下的角色了。
连欣是女主詹淑娟,这一点大家都没异议,有争议的是女二詹爱娟。
女子都爱美,潇笑笑更是,她长得本就不丑,平日里也爱打扮。但现在让她去演一个丑女,她自然是百般不愿意,她甚至宁愿去演丫鬟。
“真正的演员是不应该挑角色的,我们话剧社人少,加上都是新人,所以我才允许你们挑挑拣拣。但是笑笑,现在这剧本里就这么几个女性角色,你要是真不愿意,那你来演詹家夫人。”方箬说道。
师灵的丫鬟在一旁说道:“画老年妆也不难,只是得往脸上多抹一些东西,对了,《梁祝》的时候你们见过的。”
琳琅嗤笑一声,“有的演还不知足,想当初我可是连登台的机会都没有。”
潇笑笑咬唇,勉强说:“我演。”
主角确定好了之后,剩下的就是配角,他们戏份不多,所以很快就确定了下来。
方箬与师灵说道:“师灵前辈,《风筝误》这个戏是喜剧,而且又是过年期间,所以我希望他们的整个妆容会更加明亮喜气一些,哪怕是夸张一些都可以。”
师灵略微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孟桑起身,问方箬,“方姑娘有没有想指教的?”
“指教谈不上,孟前辈看着做曲子就好,只是这里面还有一段唱词,不知道孟前辈能不能一并写出曲谱来?”
孟桑微微蹙眉,为难说:“方姑娘,我不懂唱戏。”
如果只是单纯的为这个话剧弹奏符合情境的音乐,孟桑是完全没问题,可是给唱词谱曲,他从未涉及过。
方箬暗暗有些失望,面上却是不显,“没事,我到时候再想法子。”
实在不行她就自己上,好歹她也是师承苏情堂,就算真写不出来,就喊“师父”好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抱歉。”孟桑微微点头,转身也离开了。
“方姑娘,那这衣服是不是也要偏向戏曲一些?”连荣问道,同时从怀里掏出卷尺,开始给几人量尺寸。
不量不知道,一量吓一跳。
连荣啧啧道:“我的乖乖,这才几天,你们怎么全都胖了一圈?尤其是你连欣,看看,腰都粗了一圈!”
连欣急忙捂住腰部,气恼说:“你胡说,哪有胖!”
“虽然是过年,但大家也要注意身材管理啊,别忘了你们现在可是定阳城的名人,注意形象。”方箬提醒说。
大家稀稀落落的应下,显然都没当回事。
这会议一开就是一两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太阳都偏西了。
方箬和付小琴一同出了话剧社,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两人都没说话。
付小琴回头看了眼方箬,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又回头看方箬,还是没说话。
方箬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付小琴道:“那我可说了啊。”
“说!”
“裴举人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方箬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嘴硬道:“当然有,他已经到京都了。”
“谁跟你说的?”付小琴问。
“我托闻人肆在京都帮我找到了他,人家好着呢。”
“既然这样他怎么不让人给你带个信回来?这也太过分了!他什么意思啊?”
“谁知道呢,也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等我干爹干娘到了京都就知道了。”
方箬是不相信裴修安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移情别恋的,她相信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不过既然闻人肆的人能找到他,就说明至少他的身体是无恙的,有了那一百两银子,吃穿应该也不用愁。
至于为什么不写信回来,方箬也想不通,也没打算去想通。
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与其每天期期艾艾的像个怨妇一样等着裴修安的消息,倒不如专心搞事业。
这人呐,一旦忙起来,情情爱爱都得靠边。
接下来几天方箬不是在忙着新话剧,就是在赶《红楼梦》的下册,累的时候吃饭都能睡着,脑子里根本容不下别的东西了。
*
这日,方箬正在棚子里看李洪他们的排练,新话剧的准备工作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大家一致决定在小年这天开演。
因为如今增加了打赏和投票的环节,所以谁也没敢懈怠,排练的时候也不敢掉以轻心。
“方箬!”付小琴突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看到方箬二话不说就把人拉到了棚子外面去。
方箬挣开付小琴,拢了拢衣服道:“多大人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付小琴着急道:“刘姑娘回来了。”
方箬说:“这是好事啊,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难道......”方箬脸色微变,“她出什么事了?”
“不是她出事,是她遇到事情了!慈溪下面有个镇子叫板桥镇,她拉粮食刚好从那边经过。她看到告示,说板桥镇数月前死了一个过路的书生,因为那书生死状极惨,所以官府至今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在附近找到了一支笔。”
说到这儿,付小琴神色为难的看着方箬,半晌狠了狠心说:“那支笔......里面带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