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剑虹不高兴,拉着赵烈指桑骂槐的说李让是个怂货,赵烈可不傻,一言不合两人就打了起来。
“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不算酒,五两六两扶墙走,七两八两还在吼!哈哈哈哈,老五,该你了!”皮老四兴奋的将桌子拍的“哐哐”作响。
对面的皮老五吧咂嘴,举着酒碗,“感情深,一口闷!”说完,直接往嘴里灌,喝了三分之一,漏了三分之二。
看着眼前一群酒鬼,方箬都没敢往那边凑,她虽说酒量还行,但也经不住这么灌。
“师灵前辈,我敬你一杯。”这边,付小琴举着酒杯恭敬道。
师灵点了点头,端起酒杯。
一旁的丫鬟担忧道:“您身子不好,少喝点。”
师灵抬手,“今天高兴,破例。”
一旁的孟桑举着酒杯,却迟迟没有动,听着身边碎碎念的声音,不由失笑问:“连公子?”
连荣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带着酒意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去了!”
孟桑点头,索性将酒杯放下,准备看热闹。
只见连荣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束花,挺着胸膛雄赳赳的朝着刘剑虹走去。
“哇哦~”裴荧惊呼,嘴里的鸡腿都掉到了桌上。
“快看快看。”琳琅急急的拍打着连欣,“你哥哥有点猛哟。”
“刘、刘姑娘。”连荣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结巴喊道。
“干嘛?”刘剑虹回头,打量着连荣。
连荣将花递给刘剑虹,“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
刘剑虹扬起眉梢,“给我的?给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喜欢你呗。”潇笑笑掩口笑道,别人都没说话,就她毫不顾忌的点了出来。
刘剑虹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吓得慌忙后退,脸上都是抵触。
连荣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心头一阵刺痛,手里的花突然不知如何处理了。
“不是,那是我给你的。”方箬忙说道,手里提着酒壶,脸颊因为醉意艳若红霞。
“虽说你不是话剧社的一员,但是你前前后后帮了我们这么多,这束花是你应得的,不要我可就给别人了。”
连荣感觉头顶上乌云豁然消散,脑子也清醒了几分,忙顺着话说:“对,是方姑娘让我给你的。”
刘剑虹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对方这副忌惮的模样,叫连荣越发伤心,整个人就跟打了霜的茄子,焉了。
刘剑虹接过花,嗅了嗅高兴说:“真香,大冬天的你哪里搞来的这些?我活了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还能这样送花的。”
方箬寻了个椅子坐下,撑着脸颊笑说:“你喜欢就好。”
大家吵吵闹闹的一直喝到了夜幕将近,方箬明明记得自己没喝多少,可最后还是醉了,连怎么回家也记不起。
早上起来,头疼欲裂。
看着窗台上的腊梅,方箬揉了揉脑袋,洗漱之后将那只腊梅拿去了后院。
“再过几日他应该就到京都了,等他来信了我一定告诉你们。”方箬将腊梅放在供桌上,又给裴家二老上了香。
知道大家昨日喝大了,所以早上皮老大就熬了一些清粥。
裴荧遛狗回来,进门就兴奋说了起来。
“方姐姐,外面都在说咱们话剧社的事情,刚才冯婶子和吴大娘还拦着我问,不过我聪明着呢,没跟她们多说。”裴荧仰着头得意道。
方箬赞赏的冲裴荧竖起大拇指,“干得好!”
“都说了些什么?”玉沧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头发都没梳,估计也没洗脸,整个人邋遢得很。
方箬有些意外,毕竟玉沧住进来这么久,一直都很精致,他这是受打击了吗?
裴荧道:“说的可多了,他们说连欣姐姐长得跟个天仙一样,还有的说自己早上起来眼睛都还肿着呢,反正挺多的。”
“有人议论是好事,说明知道的人多,我估计下一场来的人只多不少,玉沧你今天好好休息。”方箬叮嘱道。
玉沧打了个哈欠,转身道:“那我再睡会儿。”
见玉沧关了门,裴荧拉着方箬小声说:“也有人骂玉沧哥,说他不好的话。”
“嘴长在别人身上,不管他们。”方箬说道。
现在才开始,人们全都逮住玉沧的出身说事,等时间久了,话剧社真正做起来之后,被非议的可就不止玉沧了,估计连欣都有人骂。
方箬作为一个现代人,太知道什么叫黑子和键盘侠了。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哪怕没有交集,也能生出滔天的恶意。
总之,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
虽说今日大家休息,可方箬也没能闲下来,她去话剧社将昨天的“门票”都清理了出来。
十文钱一个人,一场总计下来还不到二两银子,别说挣钱了,连回本都做不到。
不过这也在方箬的预料中,本来第一场戏她就没打算挣钱,她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推广,为了让这里的人能接受这种表演的方式。
“可是五十文是不是太贵了?”付小琴打着哈欠问道,“十文钱一般人也能过来凑个热闹,可如果五十文的话,恐怕大部分人都会望而却步。”
方箬用麻线将铜板串连起来,“我们一开始定位的客人就不是普通百姓,五十文他们买不起,二十文他们还是买不起,所以啊,倒不如直接放弃这些人,专门抓住上面的那一批有钱人。
我问过东篱茶楼的掌柜了,去他们那边喝茶的,一次少说也得一两百文,你看看,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城里有钱人还是有不少的。”
付小琴点头,“这倒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东篱茶楼的生意就没淡过。”
“五十文算是少了,等我们话剧社越来越成熟之后,这价格只会上涨不会下跌,届时一票难求,能来话剧社看戏的都是富贵人。你看着吧,到时候那些有钱人只会更加的趋之若鹜。”
将看话剧定位成“奢侈品”,城里的有钱人哪怕是为了出门跟人聊天多几分谈资,也会来看戏的。
“对了,衙门的礼送了吗?”方箬想起问。
付小琴调侃说:“有赵捕头在,还需要送什么礼啊。”
方箬摇头,“他是他,如今大家看他的面子对我们话剧社多有照顾,可说句难听的,万一哪天他不在了,或者他跟我们有了嫌隙,那些衙差还会照照顾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