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箬不解说:“戏剧社因为才开始,所以没有收入,我也无法给你支付报酬,但是等话剧社上了正轨,我就可以给你——”
玉沧讥笑着,俯下身看着方箬的眼睛,索性说开了,“方姑娘,你若是为我赎了身,我就是你的人了。往后无论你是嫁人还是合离,我都会跟着你,除了你的身边,我无处可去。”
方箬心口一紧,往后退了退,“我只是给你赎身,你往后可以自行娶妻生子,甚至是离开戏剧社都可以,我也不用你一直跟着我。”
“你的意思是不要我?”玉沧问。
方箬暗中哀嚎,怎么就说不通呢,一个大男人好手好脚非要做菟丝花干什么?
“玉沧公子,实不相瞒,我已经有了未婚夫,我今天来这里就是简单的想要找一个男主角,抱歉,打扰到你了。”方箬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可就在方箬准备开门的时候,玉沧不知何时逼近,将方箬压在了门板上,“这还没半个时辰呢,方姑娘就要走了?”
方箬面对着门板,玉沧压在她后背上,她的双手被玉沧按住,整个人动弹不得,对方身体传来的热度让方箬吓得浑身僵住。
“玉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方箬紧张问。
玉沧伏在方箬肩胛处,他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味,不是脂粉,而是少女的体香。
“方姑娘既然来了,怎么能失兴而归,不如让我教教你男女之欢?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绝对会让你欲仙——”
“砰!”方箬再也听不下去,一胳膊肘捅向玉沧的下腹。
玉沧疼的脸色惨白,捂着腹部几乎站不起来。
方箬理了理衣服,气不过又踹了玉沧一脚,看着玉沧那俊美的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这才稍微舒服了些。
“都说了我是来办正经事的,我对你的技术也没兴趣。”方箬将脸颊上的碎发拢到耳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今天真是白跑一趟,方箬懊恼想着,刚出院门,就见不远处站着道熟悉的人影。
方箬皱眉,他怎么还在?
秋生听见脚步声立刻回转头看了过来,见到方箬笑着说:“方姑娘,这么快就结束了?”
方箬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快,于是敷衍的点了点头,原本想直接离开,可是想到对方好歹给自己带路了,总不能让别人白忙活,于是从袖中摸出了一定碎银子,“拿去吧。”
秋生双手接过,“多谢姑娘,时间还早,姑娘不如去我屋里喝杯茶?”
方箬摆手,“不了,我回去还有事。”
秋生暗道可惜,不过玉沧都留不住的人,他又怎么可能留得住,于是索性道:“那我送姑娘出去。”
两人并肩朝着外面走去,却不知玉沧捂着肚子追了出来。
方箬边走边与秋生说着闲话,“对了秋生,你们这儿谁是管事的?”
既然玉沧不行,方箬就退而求其次,找一个比玉沧稍微逊色一点的也没关系啊,颜值这种东西又不是有统一的标准,指不定大家还觉得第二名比第一名好看呢。
秋生应道:“是宋叔,不过今日宋叔不在。”
“那你们这儿除了玉沧,还有谁长得比较好看,就是那种比较有书生气一点的。”方箬形容道。
秋生心里犯嘀咕,方姑娘怎么老是问别人。难道她没发现站在她面前的自己也很不错吗?
“还有墨檀和丘山,方姑娘,我们这儿长得俊的可不少,而且身材好,体力好,技术就更好了。”
“那他们的赎金是多少?”方箬又问,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沿路遇上的一个个男子,不得不说那位宋叔的审美是真不错,这里的男子也是各有千秋啊,而且长得都不赖。
“每个人不一样,不过都在五十两上下,我只需要三十五两就够了。”秋生不忘推销自己。
方箬惊叹,“那你们跟玉沧差的也太大了。”
秋生苦笑,“他跟我们当然是不一样的,他毕竟是南风馆最受欢迎的小倌,身价若是低了一百两宋叔也不会放人。”
“嗯?”方箬站在门口,“你说他是多少?”
秋生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据说是一百两。”
“可他跟我说——”方箬话说一半摇了摇头,“算了。”
因为一百两她也赎不起。
“说什么?”秋生好奇问。
方箬打开门出去,“没什么,今日多谢了。”
外面风大,秋生冷的打了个寒颤,抬头之际却见巷口处站着一个男子,对方冷冷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外面的男人总觉得他们在勾引他们的女人,可笑。
秋生虽然觉得那男子长得不错,但也没什么好感,他可没有断袖之癖。
“方姑娘,你什么时候还会过来?”秋生不舍问。
方箬搓了搓胳膊,总觉得冷的慌。
“我也不知道,先走了。”方箬转身,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方姑娘!”玉沧追出来,一把拉住方箬的胳膊,“你等等。”
方箬急忙挣开玉沧,往旁边退了退,欲哭无泪,“玉沧公子,我家里要起火了,我先走了。”
玉沧只道她在说推托之词,拦住道:“方姑娘,我——”
“阿箬。”
有人出声打断了玉沧的话,那声音带着笑意,却无端让人觉得后背发冷。
方箬暗道要命,忙拉开玉沧的胳膊,好声道:“玉沧公子,我先走了。”
玉沧冷眼看向坏了他好事的人,那是个年轻的男子,容貌清隽,身形挺拔,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读书人的斯文气,但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柔弱,就像是一株翠竹。
“你是谁?”玉沧敌视问。
裴修安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一旁的方箬。
方箬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尽管她自认为没做错什么。
“回去吧。”裴修安淡淡说。
方箬乖乖的跟着裴修安离去,那样子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猫儿,收起了性子,温顺的不像话。
玉沧突然生出一种,如果方姑娘就这么走了,他一辈子都会被困死在南风馆的恐慌,他不想死在这里!
更不想来日被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或者年过半百的女人带回去折磨,他的机会就在眼前,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