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琴也跟了过来,看了一眼狐疑说:“怎么是她?”
“厉害,这么远你也认得出来?”方箬惊叹。
付小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往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方箬忙追上,也没忘了那包糕点。
小环伤口还没好,所以这两日都是付小琴一个人来城里,她快速下了楼也没个人帮着拦一下。
“付小琴,你去哪里?你跑什么?”方箬追上去问。
付小琴黑着脸说:“那是小珠。”
“小珠?谁啊?”方箬一时间没想起来。
付小琴边走边说:“我回去之后让福伯去三石村查过了,刘明家里有老父母,还有一个刚成亲没多久的妻子。刚才在衙门口击鼓的人是小珠,小珠是我以前的丫鬟。”
“哦,我想起来了。”方箬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之前小环提过此人,还说自己买妆粉的时候就曾见过小珠。
想到这儿,方箬骤然明白了付小琴的意思,“难道...你怀疑刘明的妻子就是小珠?”
之前她还一直觉得奇怪,按理说付小琴和小环都很少来城里,知道付小琴有钱的也就村里人,可作为外村人的刘明又是怎么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根据小环所说,刘明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刘明一清二楚,而且总能在恰当的时候出现,一切巧合的就像是被安排好的。
“如果小珠就是刘明的妻子,那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付小琴是钱家的当家人,而付小琴最信任的除了福伯福婶就是小环。
福伯福婶年纪大了,说难听点就是活不了几年。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刘明拉拢了小环,等付小琴一死,钱家的财产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这算盘打的真响啊。”方箬想通了一切,不禁觉得后背发冷。
“那个忘恩负义的贱蹄子,我要撕了她!”付小琴怒气冲冲,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个行人。
方箬跟在后面帮她道歉,生怕她没找到小珠,就先被路人给揍了。
两人赶到衙门口,这才发现击鼓喊冤的不只是小珠,还有两个老人,两人正跪在衙门口,哭的嗓子都哑了。
“我可怜的儿啊,我们刘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妇人捶打着胸口,伏在地上哭天抢地。
“今天衙门不还我儿子一个公道,我们夫妻俩就在这里长跪不起。”旁边的男人跟着抹眼泪恶狠狠说。
街道外面已经聚集了一些好事的百姓,都指着刘家几人小声议论着,
因为此次的事件衙门并没有开堂审理,所以许多百姓都不知道内情,见刘家人哭的伤心,便跟着同情起来。
“真是可怜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把年纪,这么跪着身子哪受得住啊。”
方箬瞧了眼身边议论的行人,扯了扯嘴角,拉住付小琴低声道:“你别急,先看看再说。”
衙门大门随即打开,赵烈带着衙差出来。
小珠年纪不大,估计也就十八九岁,比小环瘦多了,而且个子也不高,看着有些羸弱。
“差爷,我家相公是冤枉的,求求放了我家相公吧。”小珠哭着扑倒在赵烈脚边。
赵烈皱眉,“你家相公是何人?”
小珠忙道:“我相公姓刘,叫刘明。”
“果然是她,贱东西!”付小琴咒骂一句,甩开方箬直接冲了过去。
方箬想要拦都来不及,眼看四周的行人越来越多,方箬决定还是先不过去,静观其变。
只见付小琴脚步生风的走了过去,然后一把抓起小珠的头发,“啪啪”就是两巴掌。
“嘶~”众人皆是吸口冷气。
小珠惊愕的看向付小琴,脸上都是泪珠,嘴唇抖了抖,哽咽喊:“夫人?”
“是不是你指使刘明害我的?”付小琴愤怒的质问。
小珠眼泪簌簌掉下来,“夫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害你,我虽然已经离开了钱家,可是我一直念着夫人的恩情啊。”
“我呸,你还装?不是你刘明怎么会找到小环?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没想到你出了府竟然还敢作妖!”付小琴气不过,抓着小珠的头发又要打人。
小珠抱着脑袋,连滚带爬的躲到了赵烈身后,哭着喊道:“差爷救命啊,呜呜呜呜,她要打死我了。”
赵烈见过付小琴,念着她与方箬关系好,也没为难她,只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许在衙门口动手。”
刘家二老也爬了起来,跑到赵烈跟前跪着,“差爷,求求放了我儿子吧,他是个好人啊,他在家里连只鸡都不敢杀,又怎么可能绑架呢。”
“差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赵烈扫过两人,浓眉竖起,“你们跪我也没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他自己也招供了,已无翻案的可能。不过你们放心,他罪不至死,顶多关几年就出来了。”
“几、几年?”刘家老太太哀嚎一声,双腿发软的跪在了地上。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屈打成招了,整个三石村都知道我儿子最老实,他怎么可能绑架别人?一定是有人骗了他,是那个丫鬟,一定是他!”刘家老头子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往衙门里闯。
衙差立刻拦住他,“衙门重地,休得放肆!”
小珠啜泣着,声嘶力竭的问道:“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我相公是无辜的。明明是小环非要缠着他,他拒绝过好几次,可是小环根本不听。如今你说他绑架小环,这怎么可能?这中间一定有误会的。”
“依我看是因爱生恨了吧?”围观的行人小声嘀咕。
旁的人接话说:“真是不要脸,以为有几个钱就能为所欲为了。”
“这年头,想栽赃嫁祸别人太容易了,说不定早就跟衙门串通一气了。”
“说是关几年,谁知道具体是几年,万一关个十几二十年,出来早就物是人非了。”
眼看“舆论”风向越来越不对,对付小琴也越来与不利,方箬轻咳一声,悄悄后退躲在了人群后面。
方箬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那个小珠不是好东西,她偷了主人的首饰,被发现所以才赶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