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凌寒经过多番打听,才获悉了云虚观的所在。
云虚观坐落于青山半山腰上,层林掩映,枫叶如火。
他以前住的葫芦村就在青山的另一面,活了二十载他才发现还有这样一处洞天福地。
云虚观并不大,但内部却很精致奢华富贵。
潇凌寒抬眸,朱红色的牌匾下,一左一右分别写着:贪、嗔、痴、慢、疑,五毒俱全!
常人门前都是平仄押韵的对联,而此人甚怪!搞了一个四不像在这里。
潇凌寒思及此处,扣动了门环。
很快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十一二岁的道童打量着他,看着是个面生的。
他摇了摇头道:“是来找我家师父要毒药的吧?可惜近来我家师父又多了个怪脾气,只接待熟脸!”
潇凌寒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怒气,连忙道:“我不是来要毒药的,我是来要解药的,你看着我面生不假,但我母亲可是这里的常客,还望小师父通融一下。”
小道童微微思索,爽快道:“那好吧!我进去问问我师父。”
小道童一路小跑而去,很快又跑了回来,将潇凌寒一路引了进去!
来到客堂里,一个穿着紫衣道袍的人映入了潇凌寒眼前,唇上两撇八字胡的五毒道长盘腿坐在蒲团上。
五毒道长眯着眼问道:“你母亲又是谁?还有你是来求解药的?那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本道长制毒,从来不做什么解药的!”他怪里怪气地发出尖锐的公鸭嗓,一连串地发问让听到的人心中不适。
潇凌寒忍着入耳的魔音,冷静下来,“道长,前段时间我母亲来你这求了一种叫“情煞”的毒药,我这次来便是想求破解之法。”
五毒道长拧眉沉思,他知道是谁了。
他扒拉了两下八字胡,阴险道:“无解!除非……”
“除非?那就是有办法,道长你快说!”潇凌寒眸光发亮,这下他母亲有救了!
五毒道长故意卖了个关子,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阴森道:“除非让那移情之人死掉!并且喝他的心头血一碗,这毒自然就消了!”
潇凌寒眉头微拧,他倒是很想杀了那狗奴才,只是杀了后,如何让他母亲饮血,他还得从长计议!
随后他眉头舒展,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大步出了客堂。
小道童上前将人引出了门。
看人远去,他便小跑着回来惊讶地问道:“师父,你大发善心了,竟然分文不取?”
他师父那么搂搜的一个怪癖老头,怎么干出这样“仁义”的事?
五毒道长哈哈大笑,“徒儿,你还是太年轻!我这是让他去祸害别人,我在激发他心中的恶,这比银子更让为师兴奋!”
小道童摸了摸头,师父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潇凌寒回到府里,他已经在暗中谋划出来一条妙计。
他来到梨香院,正看到王二麻子在跟一个外边买回来的丫头亲亲我我,而查氏正在扒拉着葡萄皮,一个又一个往王二麻子嘴里塞。
潇凌寒厉声道:“马上给我搬出去,你们!”
他要把他们赶出府去,然后在府外下手,死无对证,谁又会去管一个狗奴才的死活?
王二麻子松开怀里的女人,给查氏挤眉弄眼。
查氏怒骂道:“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敢我出去?”
“是,要么他滚,要么你跟他一起滚!不然我今天就让这狗奴才血溅当场!”潇凌寒怒吼。
查氏倒吸了一口凉气,“好,我走,我们走,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查氏很有骨气的去收拾包裹,然后他带着王二麻子,王二麻子带着新买的丫头,他们就这么麻溜地走了。
王二麻子没有闹腾,他心中在想,有了查氏那一大包宝贝疙瘩,他去外边买个院子,当个大老爷不比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强?
傍晚,他们靠着查氏的钱,买了个二进门的小院子,就准备在这歇息下来,明日再添置物件。
王二麻子已经迫不及待,盼望着明日要去京城最大的青楼里逍遥快活。
他一把夺过查氏手里的包裹,霸道又嚣张地说道:“以后家里的钱都归我,我给你看管。”
查氏看着自己藏了二十几年的宝贝就这样从她手里溜走了。
她内心有点挣扎,但是很快她又接受了这一切。
此时此刻,她觉得世界上没有比眼前的王二麻子更好的东西了。
藏在屋檐上的潇凌寒透过瓦片的缝隙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他此时恨的牙痒痒,母亲真是中毒太深了。
他蒙着脸装扮成盗匪的模样,潜了进去。
查氏听着身后的异响,一转头就被来人一掌劈晕。
王二麻子转头看到蒙面人,吓得身子一僵,随后赶紧往门外跑。
潇凌寒拿着剑朝他刺来,王二麻子摔倒在地,连连后退。
“去死吧!这下看谁来救你!”他一剑从王二麻子胸膛中穿过,王二麻子当即毙命。
“啊!杀人了……”王二麻子新买来的丫鬟吓得大喊大叫起来。
潇凌寒赶忙过去捂住她的嘴,双手用力地掐着她的脖子,很快便断了气。
潇凌寒接了一碗王二麻子的心头血,把包裹从他抓得牢牢的手上拿走。
做完这一切,便挖了个深坑将人扔了进去。
等填平土后,潇凌寒将那碗心头血强行灌入了查氏口中。
查氏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才慢慢地睁开了眼。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她不顾廉耻的要去讨好一个倒马桶的奴才。
她晃了晃头,这个梦真实的太可怕了。
“母亲,你怎么样了?”潇凌寒紧张道。
查氏回过神来看了看潇凌寒,眉头紧锁,记忆断断续续冲进脑海,事情开始一点点明朗起来。
“寒儿,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在梦里我好像做了很多丢脸的事,你快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查氏欲哭无泪地望着潇凌寒。
潇凌寒别过脸去,冷冷地道:“当然是真的!咱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沈采青把下了药的饭菜调了包,你求来的毒药都用在了你自己身上了。”
查氏颓然,她心中预感,肯定还有更让她奔溃的事在她后边等着她。
“那王二麻子你怎么处置了?”查氏眼皮直跳。
“杀了!”潇凌寒愠怒道:“难不成你还想着那狗奴才不成?”
“要是没有他的心头血,母亲怕是现在脑子还不清明?”潇凌寒指着新覆盖上去的黄土,狠狠道:“为了母亲,我这一杀就是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