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李氏逛花园时一直心不在焉,太子妃倒是很善解人意地说道:“都换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我们去看看好了,想必是迷了路。”
她派的钱嬷嬷可是宫中的老人,怎么可能带着人迷了路?李氏心中焦急,就顺着太子妃以及众人一起赶了过去。
太子妃眸中精芒闪过,她假装让人在门口喊了喊,见无人应答。
她之前交代钱嬷嬷办完事就赶紧离去,现在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她命人道:“把门推开,怕是宝儿小姐出了什么事了。”她心思转动,父皇不同意太子纳姜宝儿为侧妃,而姜老将军也婉拒过这门亲事,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不嫁也得嫁了!
姜宝儿在殿里面死死地抓着沈采青的手,天真无邪的眸子里浸满了恐惧与泪水。
虽然她无事,但是现在发髻衣衫凌乱,这要传出去对她还有镇远大将军府也是不好的……
沈采青身体也是一僵,她刚才可是迷晕了两个人,要是现在被人发现倒打一耙,还真是说不清了……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太子妃领着众人绕过屏风过来。
她瞬间傻眼了,只见钱嬷嬷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脸上酡红,好似很热,一直在扒拉着胸口的衣衫。
太子妃本来胸有成竹的笑脸,瞬间就黑了,她让宫女端来一盆冷水浇在了钱嬷嬷脸上,钱嬷嬷清醒了过来。
望着黑压压的一片,她张了张口,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只觉脑袋晕乎乎的,身上没什么力气。
太子妃怒目圆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带着姜宝儿小姐来偏殿换衣裳吗?人呢?”
钱嬷嬷瞬间慌了神,她从床上滚落下来,跪在太子妃脚下,哀泣道:“老奴不知啊!本来老奴是让姜宝儿小姐进来换衣裳的,然后……”她实在想不起来,只觉得鼻下传来一股香味。
“然后怎么了?”太子妃声色俱厉。
……“太子妃,这是怎么了?我与表姐去花园找了一圈,宫人们说您带着大家来这边找我了,我们就又回来了。”姜宝儿从外边进来,疑惑地问道。
李氏赶紧上前看了看姜宝儿,见她无恙也就安了心。
太子妃回头用惊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见她衣服都换好了。
她心道不好,难道被她们识破了,索性装作若无其事,语气平和地道:“你们无事就好,咱们接着去赏花吧!”
她想赶紧将此事揭过,谁知姜宝儿惊疑道:“钱嬷嬷,您这是怎么了?刚才您说肚子痛要去茅房,让我们先走了,现在您怎么在这里?”
钱嬷嬷早已被她们的出现惊掉了下巴,她支支吾吾,“我……”她总不能在这里把事情捅破吧!这样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太子妃更不会饶了她。
“是是是,刚才奴才是要去茅房的,谁知道有一股什么奇怪的香味传来,老奴便意识不清的躺在了这里,还好宝儿小姐没事,不然老奴难辞其咎。”钱嬷嬷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
太子妃松了一口气,她再追究无疑是自己打脸,为了服众,她只能让钱嬷嬷承担了。
她收敛心神,厉色道:“钱嬷嬷偷懒耍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说完带着众人又去了花园。
花园里桂香缕缕,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众人顿觉心旷神怡,将刚才的事一股脑都抛之脑后。
姜宝儿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在后边,她上前用手肘蹭了蹭沈采青的手臂,难为情的轻声说道:“刚刚那件事,谢谢你了。”
沈采青微微一笑,她脸上的面纱早已系上,眸中闪过一阵暖意,“没事,这也是我欠你的。”
姜宝儿对她的恨意,来自于舅舅的失踪,来自于她不顾外祖的反对下嫁了潇凌寒,这个表妹心地其实不坏,只是直率了些。
姜宝儿抿了抿唇,然后偷偷扒在她的耳边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陵王了?今日要不是他出手,咱们俩个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她心中好奇。
陵王可是先带着沈采青出窗的,然后沈采青拉她出来的,所以陵王不可能是救她,而是她托了沈采青的福。
沈采青心中一怔,其实她也是刚刚才知道他的身份。
当今陵王她是有所耳闻的,未及弱冠就屡立奇功,以一人之力击退北渊三十万敌兵,收回数座被敌军占领的城池,当今皇上祁帝封他为陵王,南渊国唯一的异姓王。
传言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满朝文武,皇子王爷……无人不惧怕他几分……
沈采青觉得,就目前接触的情况来看,齐少陵也确实霸道野蛮了些……
沈采青摇了摇头,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回道:“偶然。”
姜宝儿想起刚才陵王破窗带走她们的模样,不由地心脏一跳,这个陵王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可怖,虽然半张脸戴着面具,却难掩坚毅阳刚之气……
太子妃已经没有心情赏花了,找了个借口离去,到东宫门口,竟碰上一脸怒色的太子。
太子一上来就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瞧你做的好事!”
他堂堂太子,却要用这种计谋算计一个女人,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主要还办砸了,而他也让一个长相倾城绝美的女子给迷晕了,他现在头还疼着,不知道那女子是何人?
“今日除了姜宝儿,还有谁去了偏殿?”太子怒问道。
太子妃忍着气焰,僵愣了半天,说:“还有姜宝儿的表姐,如今皇上新封的五品威武将军的夫人沈氏。”
今日之事她安排的天衣无缝,只要太子进入偏殿,待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她再引人过来,无非就是太子喝醉,男女干柴烈火情不自禁,这件事就成了。
不成想今天她还是大意了。本来以为就算让沈氏跟去,到时候找个借口将其支开就是,谁知道中迷情香的却是钱嬷嬷?还好太子没有在内,不然她今日就不是挨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她在心中狐疑道:“这件事一定与那沈氏脱不了干系,这笔账本宫先记着。”
太子默然,心想那沈氏自幼面貌倾城,自带其香,只是后面听说生了一场大病毁去了容貌,身体的香味也随之消散,与平常人无异。
可是他今天看到的女人显然没有毁容?
他心中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