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赚不赚的事,你就说,这大棚菜喜不喜庆把!”
许庆转移话题,指着地里的白菜苗,对老苏同志问道。
“喜庆的很,这大冬天的长势居然这么好,而且虫子大部分都被冻死了,大大减少了虫子啃咬,能不好嘛。”
虽然被这棚子的造价吓到了,而且对许庆那地主行为颇为不满,但苏远山还是点了点头。
这大冬天的,这北方除了常青科植物,一片萧条,能种出大白菜,就足以这证明这大棚的厉害了。
“你别看现在造价高,这塑料布成本低的要死,你懂的?”
在安利老丈人这一条上,许庆向来是不留余力的。
这一卷塑料布他就敢卖五块钱,这年头五块钱可以买多少东西了。
他们这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机器的本钱给收回来呢。
“照你这么说,这塑料布存在巨大利润?”
国营部门不归他管,苏远山并不是很了解其中的道道。
“一吨人造高分子化合物,最高规格的,按现在市场价,顶天5百块钱一吨,这塑料布用料算是差的那种,这一百尺塑料布,上称都没二两,卖五块钱,会算吗?”
许庆一脸揶揄的看着老苏,闷声发大财的是这些部门,年年喊亏损的也是这些人。
许庆的见识岂是现在人能比的,就他用的这种半透明塑料布,不仅薄,韧性还差,原材料最多3百块钱一吨。
“……”
苏远山的学历,放在现在可是高材生,数学自然没问题,按照许庆这么一说,他心头一琢磨便有了大概答案。
得出结果让人触目惊心,这塑料布的利润,居然达到了近十倍!
许长清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他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字,哪怕这种很简单的数学问题,他都不知道从何算起。
“我回头查一查。”
苏远山站起身来,凡事也不是靠一张嘴说说就能定性的,但他相信许庆。
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若真如许庆说的那般,这大棚的造价顶天四五块钱一亩。
南方能种三季粮食的土地才多大点,北方占据国土面积何其广阔,若国家肯给予补贴,到时整个北方将会成为国家粮仓。
一上午时间,许庆与老丈人都泡在这梯田里。
苏远山虚心向许庆请教,大棚种植技术各种知识点,其实就是很简单的温室效应。
蔬菜植物,只要气候适宜,他们就能生长,只要精准把控温度,就能种出相应的农作物。
一上午下来,他也算是长了不少见识。
下午时间,许庆带着一家子人来到村头,村头已经备好了一大堆礼品。
厂子早放假了,只不过是今天才发放礼品,今天二九,明天除夕,图个喜庆吗。
“林大师新年快乐!”
大妈粉们,见到抱着孙子的林薇仪,纷纷热情的向她打招呼,在村里人气相当高。
现在许家屯的大婶们,谁还不会唱两句昆曲啊。
“大家新年快乐!”
林薇仪抱着孩子,一脸喜庆的回应众人的招呼,过年嘛,就要开开心心的。
带李进军带着李家屯的人尽数到场,许庆致词给大家拜年。
然后在一片热烈掌声中,开始了发放过年礼品。
苏远山看着村民们排着长长的队伍,领着贴了红纸的大米,与菜油,居然还有奶糖之类的零食,提供工人选择。
领完礼品还有红包可以领。
“你这发的礼品比国营厂子发的都好,这红包放了多少钱?”
苏远山抱着孙女站在许庆身旁,看着那些村民按手印领红包,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禁开口向许庆问道。
“十块钱。”
许庆一边找着各个婶子们的名字,随口就回答了老丈人的问题。
婶子们按完手印,苏清婉就递给她们一封红包,并附赠拜年吉利话。
“……”
苏远山再次无言,有些国营厂子最多也就发个两块钱红包给工人,更多的国营厂子,甚至都没有过年红包,只是发放一点礼品。
这福利哪止是比国营厂子好了,都赶上他们带编人员了。
“你就不怕患寡不患均吗?”
人心难料,他知道许庆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么做肯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找麻烦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说奇不奇怪,我愿意给大家好福利,高工资,他们居然找我谈话,让我把工资与福利降下去。”
许庆闻言,抬头对老丈人微微一笑,看似清淡,却饱含讽刺。
“对了,我在苏城的厂子也是如此。”
“就是一团乱麻,各有各的标准!”
说者有意,听者无言,苏远山不禁汗颜。
治国如烹小鲜,一句影响团结,可告万人。
各种规条都具有巨大弹性处理空间,赋予了他们这些带编人员无上权利,一旦人心坏了,绝对会毒害一方。
这次回许家屯过年,让苏远山对这便宜女婿的认知,又有了不同定义。
第二天早上,许庆将门口的旧对联撕掉,拿出一副新对联,涂上米糊将新对联工整的贴了上去,
贴好对联后,许庆欣赏了一番,不得不说这毛笔字写的真好。
是出自二叔公的手笔,每年过年时,大家都会买来红纸,请二叔公写对联。
二叔公只是耳聋外,身体还算硬朗,写的毛笔字更是字字透背。
“许庆,我们去村口看舞狮去了!”
张艳拉着苏清婉与吴晓霞,非常活泼的向许庆打了声报告,告知他,他媳妇被她领走了。
都过年了谁还工作啊,张艳与猪仔,还有许密爱国叔等人,昨天就回村了。
“去吧!”
许庆掐着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以前穷,饭都吃不饱,谁还有心思舞狮。
现在不一样了,日子红火了,那该有的仪式感,顺理成章的就被重新捡起了。
“嗯,就剩我两个守家了。”
许庆蹲下身子,捧住中介的狗头,就一阵痛撸。
“汪汪~”
中介吐着大黑舌,非常享受许庆的抚摸,给毛孩子开心的,尾巴摇的和螺旋桨似的,差点原地起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