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庆拿起小礼盒,将票据装进裤兜。
举起手中礼盒就对这名男售卖,说了一句:“我去年买了个表。”
而后在男售卖一脸惊愕,莫名,痛苦的表情中扬长而去。
男售卖感觉许庆是在骂他,但他没有证据。
回到卖缝纫机的地方,许密已经回来了,守在那台包装好缝纫机旁边,在等许庆回来。
而后两人将缝纫机为数不多的零件搬出超市,放在二八大杠后座绑好。
许密怕缝纫机掉下来,并没有让许庆绑在后座上,而是由他抱着主机。
然后两人一人推着车,一人抱着缝纫机机体便往家方向走去。
回到村子,许庆跟随大哥回家,家里没人。
大娘到厂子编篮子去了,大伯要上工,两个妹妹还没放学,许阳应该是上山巡视野鸡笼子去了。
“哥,缝纫机我装你房间里了。”
许庆将二八大杠支架打起,解开后座的绳子,将缝纫机桌子与支架拿下来,就往许密房间扛。
“装在客厅吧,”
许密沉吟了一会,还是决定装在客厅,这样一来可以避免很多问题。
“行。”
许庆会心一笑,大哥做事向来周到,这一点毋庸置疑。
许庆将桌板与支架搬到客厅,在靠主卧门口的墙边上开始安装缝纫机。
先是用桌子两扇支架腿将脚踏板固定好,而后再讲脚踏运转的轴承柱接上,而后盖上桌板。
将缝纫机放了上去,再将运转轴承,与缝纫机底部的动力卡扣,连接固定好,许庆这才将桌面的固定螺母拧紧。
没有上针,也没有线,许庆踩了几脚缝纫机脚踏板。
很快缝纫机体内部在轴承带动下,就传出“咔擦咔擦”声。
许庆踩了一会脚踏,脚踏回弹正常,机体声音很流畅,证明安装并没有问题。
安装完缝纫机,许庆用红布将缝纫机重新包裹起来,又将那朵大红花重新带了上去。
大红花也算是年代特色了,这年头只要买大件贵重物品,都会赠送一朵布质大红花,代表红火喜庆吉利的意思。
“你就走了啊。”
许庆安装完缝纫机就准备走,却被许密喊住了。
“不许走,你不给你大伯解释清楚,我可脱不了身,等你大伯回来再走。”
这年代的人都讲孝道,不管许密年纪多大了,还是身材比他爹都魁梧了多少。
却依旧不敢挑战他爹的威严,孝字大过天,这事要解释不清楚了,少说得挨几大脚。
“行吧,那我炒个菜,咱哥俩喝一个。”
许庆闻言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作势就要解下车头挂着的五花肉要炒菜。
“别费那事了,搞点花生整两口就行了。”
许密拦住了许庆,家里最近不缺肉吃,许庆打的那头野猪,分的肉盐罐子里还有不少呢,况且明天他结婚还杀猪呢。
“行吧。”
许庆停下手上动作,走到饭桌坐下。
很快许密就抓了两大把花生米,又拿来了一瓶两斤左右的散装白酒。
“密哥,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酒过三巡,许庆话开始多了起来。
“不知道,城里不也得种地吗。”
许密酒量特别好,半斤米酒下肚,和没事人一样。
“不说城里,咱说国外。”
酒劲上头,许庆嘴就没把门的,想到啥说啥。
“啥国外?咱镇子都没出过,说这个会不会太不现实了。”
许密见许庆喝的晕乎,觉得现在这个状态的许庆,倒是挺好玩的,抿了口白酒说道。
“咱们现在住在一个球上,咱们国家处于亚太地区,而亚太旁边还有个邻居,那里叫南非,遍地都是黄金钻石,啧!”
半斤白酒下肚,许庆整个人都迷糊了,都不知道他自己在说啥,却还不停的举杯与许密碰杯。
“得,喝不了就别喝了,都醉成啥样了。”
许密见状急忙夺过许庆手中的酒杯,心想这孩子才喝了多少,醉的都说胡话了。
没错,许庆现在说的那些话,许密都当耳旁风,醉酒说的胡话当不得真。
“我没醉,我和你说……”
许庆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倒在桌子上了。
许密见状笑了笑,摇了摇头,而后便自己端着碗继续喝了起来。
正当许密喝的起兴,许建国扛着锄头回来了。
就看到许密正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旁边还躺着个小趴菜。
“爹回来了,过来整两口。”
许密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举着土碗朝许建国说道,平时他们父子都爱喝点小酒,这倒没什么。
但当许建国走进客厅时,事情严重了,那喜庆红布盖着的缝纫机是如此的显眼。
当即就跑出客厅质问这缝纫机是哪来的。
“是庆仔执意要买的,不信你问……!”
许密此时已经喝了一斤多白酒了,整个人也有点恍惚了,经他爹这么一问,他这才想起许庆来。
谁想到许庆现在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爹,你听我解释~”
许密当即就被吓的酒醒了,急忙开口要解释,一只四十三码大脚朝着他屁股,就踹了过来。
“你弟买这么贵的东西,你不会拦一下,喝酒也没个量,你看把你弟喝成什么样了。”
许建国越看越来气,那可是一百多块钱啊。
要知道许密的彩礼钱才一百八十八,而且一回来两人就喝的烂醉,叫他怎么不气。
抄着木棍就追着许密打,而许密则是满院子的到处跑,不想挨打,边跑边求饶。
“呃!”
临近下午,许庆方才醒来,发现他已经回到家里了。
是许密把他扛回来的。
许庆走出院子,黑不溜的中介就朝他奔来,许庆一个没注意,一脚就将小家伙踢的老远,在地上翻滚两周半才停下。
而后小中介发出“嗷嗷嗷~”的可怜哀嚎声,头也不回的朝厨房跑去。
而此时厨房走出一道靓丽的身影,小中介蹭着女人的裤腿不住的求安慰,那可怜的“哼哼唧唧”声,无一不是在控诉许庆粗鲁行为。
“醒了,饭已经快好了,准备吃饭吧。”
这人不是苏清婉还能是谁,她正笑吟吟的看着许庆,身披围裙仅然一副贤妻形象。
而后才蹲下身,抚摸着被许庆大脚无情暴击的小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