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陕西大国长安城,乃历代帝王建都之地。
自周、秦、汉以来,三州花似锦,八水绕城流,真是个名胜之邦。
彼时是大唐太宗皇帝登基,改元贞观,已登基十三年,岁在己巳,天下太平,八方进贡,四海称臣。
忽一日,太宗登位,聚集文武众官,朝拜礼毕,有魏征丞相出班奏道:“方今天下太平,八方宁静,应依古法,开立选场,招取贤士,擢用人材,以资化理。”
简单来说,就是招人!
唐太宗当场拍板,那就招!
便传招贤文榜,颁布天下:各府州县,不拘军民人等,但有读书儒流,文义明畅,三场精通者,前赴长安应试。
此刻,楚浩正在海州地方,优哉游哉地逛街。
见到皇榜周围围着一大群人,上面写着的正是朝廷招贤纳士。
楚浩本来也只是游山玩水,反正距离西游开启还有个二十多年,就连金蝉子到现在都没有出世。
不着急,着急的该是那西天。
楚浩走着走着,便忽然听到前面人声鼎沸,四处张灯结彩,看起来十分喜庆的样子。
而且,还有一个身着大红衣的女子,在楼上拿着红色的绣球,伺机而动。
“哥哥,那个坏女人要拿东西砸人家了吗?”小穹一脸疑惑道。
楚浩哈哈一笑,“那……也能这么说。”
小穹顿时就皱下眉头,“哼,高空抛物,非常没有公德!就连我们这些仙家在天上飞来飞去都没有高空抛物,这凡人怎么这么嚣张!”
楚浩哑然失笑,一时间也不说穿。
不过前面人群拥挤,时不时传来激动的声音:
“久闻丞相所生一女,名唤温娇,又名满堂娇,未曾婚配,貌若天仙!若是能够与我喜结连理,岂不是一桩美谈!”
“阁下可拉瘠薄倒吧,就你还美谈,想得美啊你!那殷温娇何等身份,你这癞蛤蟆,顶个屁啊!”
“诶,此言差矣,在下曾经被高空坠物砸中不下百次,能够活到现在实乃实力,而今,也当中头奖才能凭此生运气。”
“啊呸,吐你头上了,可以滚了。”
“你他[妈怎么这么恶心啊!”
“都闭嘴,来大人物了,那边,骑着高头大马的队伍是谁?”
楚浩也随着人群往那处看过去,却见到有一个排场极大的队伍,正敲锣打鼓,喜庆走过来。
便有路人惊叫出声。
“我曹,是新科状元,我认识他,姓陈名萼,表字光蕊,他就是咱们江州有名的大孝子!”
“这家伙可是个超级学霸,唐王御笔亲赐状元,现在春风得意,跨马游街三日,光宗耀祖,馋死个人喽。”
“哎呀,完了有他跟我竞争,那我岂不是没戏?”
“有他没他你都要靠边,爬!”
楚浩眉头一挑,陈光蕊,陈光蕊……那不就是唐僧他老爹吗?!
还有这个殷温娇,不就是未来唐僧他[妈吗?
难怪刚才楚浩总觉得熟悉,原来是游玩之下,竟然无意之间来到了唐僧父母相遇的场面。
缘分呐。
楚浩发誓,之前绝对无意来此,毕竟人间这么大,楚浩真的就是溜达。
但是没想到竟然溜达到这个地方,而且正好碰上这事情。
不过,楚浩想了想,唐僧不像是孙悟空那师兄弟四人。
那四人基本上都是被渡化进去的取经人,但是唐僧却是个彻头彻尾西方教之人。
灵通本讳号金蝉,只为无心听佛讲,转托尘凡苦受磨,降生世俗遭罗网。
这是唐僧的身世,其实说是无心听佛讲经然后被贬下凡,但是全都是大家的逢场作戏。
就像是西天刻意暗中将孙悟空四兄弟或贬谪,或镇压在凡间一样,金蝉子其实也是西方教早早便准备好的关键人物。
最终的取经人,西游团队最中心的那个人,必须要是西方教之人。
因为这才是牵系着整个大功德的桥梁,其他四人能分到的并不算多,唐僧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为了让金蝉子能够混过诸天法眼,并且让金蝉子经过轮回洗掉他身上的大部分因果,所以西天早早在五百年前,安排金蝉子下凡入轮回。
而之前的九世金蝉子,基本上都死在了流沙河沙僧的口中。
那沙悟净胸[前九个骷髅,便是金蝉子头骨,话说当时沙悟净其实也应该感觉到异样了。
因为九个取经人的骷髅,浮在水面,再不能沉。
流沙河是何地?
鹅毛也不能浮起来,其间蕴含大法力。
所以沙悟净便将九个骷髅头穿在一处,拿去玩耍。
但西天并不在意,这也是西天安排,如果不是沙悟净杀的,就是别的妖怪杀,反正必须要金蝉子死足九次。
所谓九死一生,方得大功德。
这九次死亡,金蝉子的元神都没有触发大神通。
就是单纯让尸体铺满流沙河,为金蝉子双脚丈量大地做准备。
当然,这些都是他话。
正是因为唐僧完全属于西方教,所以楚浩没有多少心情去掺和,毕竟容易吃力不讨好。
而且正如西天所说,西游之行乃是天庭妥协的结果,楚浩不能轻易改变他。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楚浩正打算要离开。
然而,人生总是有很多意外的。
意外到就连楚浩都没有预料到。
此刻,殷温娇在阁楼之上往下看。
看到场下人山人海,而刚好陈光蕊在楼下经过,殷温娇一看光蕊人才出众,知是新科状元,心内十分欢喜。
如果按照正常来走的话,殷温娇会非常顺利自然地就将绣球抛下,恰打着光蕊的乌纱帽,然后两人结为连理,成为一方美谈。
然而,在抛绣球的时候,殷温娇只是眼神一撇,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场。
她看到了,这辈子所见过……最英俊,最潇洒的男人!
不,那不是个男人,那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不食人间烟火,行走之间如见冬阳化雪般温暖。
殷温娇当场忍不住了,将手中的绣球全力一抛!
哒!
楚浩一脸迷茫地抬起头,“谁打我?”
紧接着,楚浩看着手中的红色绣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总觉得,这东西好像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