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叹了一声,又道:“其实我杀土匪也是有私心的。”
“白玉牙膏我制作的。这些土匪打上了我牙膏主意,在得知牙膏生意薄利多销,以量赚钱的方式后,叫嚣着要提价十倍,要赚大钱。至于父老乡亲们的死活他们根本不管,有没有棺材本根本不在乎。”
丁元陡然提高声音:“是可忍孰不可忍?愤怒之下,我和东野村的乡亲们暴起反抗,最终将土匪擒拿!”
百姓们顿时被带偏了,纷纷怒吼起来。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习惯使用牙膏了,离不开了。提价十倍,牙膏他们哪里还用得起?
“丁元,牙膏不能提价,我们会多买你的牙膏。”有人叫道。
丁元在嘈杂的人声中听到了这话,忙大声道:“乡亲们放心,牙膏不会提价的,大不了我不赚钱,也不会让乡亲们用不起。”
“丁元,好样的。”有大妈大声叫道。
“丁少爷,你以前就不一般!”这是认识丁元的老人。
“我要多买点牙膏!”
……
听着百姓们对牙膏的大力支持声,丁元很满意,今天这场法场牙膏宣传会很成功。
县令脸色不太好看,感觉事情有些超出他的掌控,但转念一想,牙膏越知名,未来他赚的更多。
待看到县丞等人脸色像是吃了屎一般难看,他就更开心了。
这固原县,以后还有丁元立足之地吗?
乖乖来投靠本县令,给本县令当狗,本大人可以赏你一口骨头吃。
“好了吉时已到,斩!”
县令将令箭丢在地上。
顿时刽子手取下犯人背后的亡命牌,然后高举大刀。
“嚓……”
不多时,十几个犯人都被问斩,血流成河。
百姓们开始还看的热血涌动,渐渐的,都被吓住了。
县丞主薄等人也是面色惨白,脸色难看,心里将要求一起来监斩犯人的县令骂了一通,后又将这些怨怒安在丁元头上。
百姓们渐渐散去,县令抓着丁元的胳膊,一脸亲和笑容:“丁元,说来我和令尊也见过数面,以后我就叫你贤侄吧。刚好我那里有一壶好茶,与我品鉴品鉴。”
丁元笑笑,要上肉戏了啊?
他也不推诿,“那小侄恭敬不如从命了。”
来到县衙,进入后堂。
丁元神色淡然的左右看看,上次进入这里没机会仔细观察,待了不足十秒,就被当时倨傲无比,拿鼻毛当武器的县令大人打发了。
林彬亲自送了茶上来,一个茶壶,三个杯子。
“贤侄,尝尝这卢峰茶,十年陈化的好茶。”县令笑道。
丁元眼睛微眯,这王八蛋会用静置陈放了十年的好茶来招待自己?瞧了瞧那茶叶,十分鲜亮,就这十年陈化?
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表面上,丁元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十年陈化?那我得好好尝尝,我还没喝过这么好的茶呢。”
县令父子两人眼里都流露出一丝不屑,县令掩藏的很好,县令公子则很直白,不屑的意味几乎溢出眼眶。
“贤侄,你在县城里做生意,没有点关系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啊?”县令喝了口茶后,叹息道。
丁元顿时一副找到知音的模样,“是啊,太难做了……”
林彬见丁元完全没有昨天那威风样子,心里顿时不屑起来,原以为是个人物,没想到在爹爹面前也怂的跟个鸡仔似的。
他直接道:“官身,捐个官,生意就好做多了。”
“那要捐多少钱?”丁元看向林彬,很配合的问道。
林彬得意的看了县令一眼,心道,老爹,你就是太讲究了,一个小屁民我说一他敢说二?
他拿起茶得意的喝了一口,另外一手伸出两根手指得意的晃了晃。
丁元倒吸一口冷气,两万两?好大的胃口。
老子又不是买实职的官,只是买个官身,名义上的官而已,像是员外之类,一千两便够了。居然跟老子要两万两,这是把自己当小鸡仔,想怎么拿捏怎么拿捏啊!
他故意装傻:“二十两?没问题!”
林彬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落,茶水洒了他一身。
他狼狈的起身,抖了抖衣衫,而后怒道:“两万两。”
丁元心里暗笑,脸上却是无奈道:“两万两,太多了吧?”
“你没钱?”林彬怒道,直接拍桌而起。
“咳咳。”县令突的咳嗽了一声,瞪了林彬一眼。
林彬轻哼一声,狠狠瞪了丁元一眼,出去换衣衫了。
“贤侄啊,生意做的大,上下需要打点的地方就多,你要明白这个道理。”县令缓缓道。
丁元心里冷笑,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但你都要走了,对我屁帮助都没有,还想要钱?
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嘛!
县令见丁元低着头不说话,有点烦躁了,声音也尖锐了几分,“贤侄啊,我记得你们丁家以前可是固原县第一粮商,为何你丁家的生意突然就垮了?”
丁元做出小心状,问道:“为什么?”
县令倨傲的哼了一声:“还不是你丁家身后无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贤侄懂吧?”
“再者,一个人吃独食,不但容易吃撑着,还容易引发别人嫉恨,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见丁元还思索着,似乎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县令轻哼一声,“贤侄可莫要重蹈你丁家的覆辙啊!丢了产业还算好的,就怕连命都丢了,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直接威胁了?
这时林彬换好了衣服走过来,直接喝道:“丁元,昨天你从曹家敲诈了一万三千两银子,还有你剿匪也捞了不少吧,人要识时务!”
丁元也没心思逗这一对贪婪父子玩了,道:“县令大人,县令公子说的是,做生意得有靠,既然县令大人想到我的新靠山,我先去问问我的旧靠山,看他们答应不?”
县令大人脸色顿时变了,丁元有靠?
林彬直接怒了,“你特码耍我们?”
丁元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县令父子二人,用县令的话道:“县令大人您刚才不是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这不是不想重蹈我父亲的覆辙吗?”
县令不屑冷笑:“在这固原县里还有比本县令更大的官?丁贤侄,何不给本县令请见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