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纠结了半晌,又怕,又不甘。
平时都是她讹诈丁元这个窝囊废,今天反被对方讹诈,心里那口气怎么都顺不下去。
“我家里没粮食,没有,反正就是没有!”她梗着脖子哼唧道,她就不信丁元敢真拿柴刀将她砍了。
村民们见状乐了,刘寡妇就是个混不吝,想让她赔偿,做梦。
“这窝囊废要能从刘寡妇那里弄到粮食,我和他姓。”吴大爷大声嚷嚷道。
王秀男人嘿嘿贱笑:“刘寡妇这娘们儿可不是个好惹啊!”
“谁沾上刘寡妇不得惹上一身骚去?这窝囊废怎么敢的?”
……
丁元将村民们嘲讽的神色尽收眼底,还当他是原主那个败家废物?
他换上一副痞笑模样,声音都轻浮了几分:“没有?那我现在就去你家闹,一哭二闹三上吊,说的好像谁不会闹似的。”
“玲儿,温儿,跟我去刘寡妇家闹!对了,带上草绳,还有垫脚的凳子,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吊在刘寡妇家门口,何其壮观!”
村民们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壮观?
廉温儿听话的取了草绳出来,又道:“相公,咱家没凳子。”
赵琦玲没什么动静,眼珠却闪了闪,看着丁元若有所思。
丁元拍了拍额头道:“不用准备垫脚的,我想起来上回刘寡妇坑了咱家一张凳子,她家有垫脚的。”
“走着。”丁元又招呼两女一句,晃动着肩膀,街溜子一般往外走。
村民们傻眼了,这是那个窝囊老实的丁元?
怎么看起来比刘寡妇还无赖啊!
刘寡妇感觉到了降维打击,在地上也赖皮不下去了,张开双臂,拦住丁元,急声道:“不能去,不能去。”
她又看向王麻子,刚才她都打算退却了,是王麻子示意她继续,现在要赔粮食,就得王麻子负责。
王麻子正馋刘寡妇身子,这不英雄救美的良机吗?
至于之前听说的周大海被丁元打了的事情也没放在心上了,不都说是周大海大意了,没有闪吗?
丁元那个窝囊废还不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他大摇大摆站出来,做出义正言辞的模样,喝道:“丁元,你这是欺负人啊!”
“家里丢了东西,连怀疑谁偷了都不行了?这以后丢了东西的人就得吃哑巴亏?怀疑错了人还得赔偿,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以为这王法是专门为你丁大少爷定的?”
王麻子越说越得意,手指在丁元胸膛上一下一下地戳着,“姓丁的,你要是老老实实,乖乖听话继续做你的窝囊废,咱们村子还能容的下你,你若是还以为你是地主大少爷,想在村里作威作福,欺压良善,乡亲们可不……”
话音未落,丁元抓住王麻子戳过来的手,而后侧身,发力,一个背肩摔!
“砰!”
王麻子像是一个破麻袋一样,重重砸在地上。
王麻子却没叫痛,第一时间蜷缩身子,习惯性求饶:“别打,别啊,我错了,我不敢了。”
丁元不屑一笑,他那三十八个证中有心理医师证,王麻子什么货色他看的清清楚楚,这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青皮混混。
他玩味地看向刘寡妇,指望这种下三烂小混混帮你出头?睡醒了没有你?
“我马上回去给你拿粮食。”刘寡妇急声道,动作那叫一个伶俐。
很快,刘寡妇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给你粮食,两袋。”
丁元接过粮食,随手交给廉温儿。
廉温儿将粮食仅仅攥在手里,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也不觉得十斤的粟米有些沉了。
“我,我可以走了吗?”刘寡妇小声道。
丁元摆手,对刘寡妇此刻软弱乖巧的态度很满意。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要告诫一句:“走吧,你要是不服,以后可以再来找麻烦,准备好粮食就行。”
刘寡妇已经走出几步,听到这话顿时腿一软,不小心和地上的王麻子摔在一起,这下顿时激活了她的泼妇本性。
“王麻子,你还我粮食,都是你让我闹的,还我粮食!”
王麻子见丁元似乎没打算再抽他,他起身就跑,可他的脸上骤然剧痛,却是被刘寡妇一把抓在了脸上。
一张麻子脸瞬间变成条形码了,王麻子一边跑一边回手打刘寡妇。
刘寡妇捂着眼睛痛叫着追了出去,很快两人跑远,路上掉落下一只鞋子,几片碎布,一些头发,还滴落着一些血迹。
丁元冷笑一声:“该!欺负我之前,就要先做好被我惩罚的准备!”
围观众人也准备散了,想看的热闹没看到,虽然依旧看了一场热闹。
“吴大爷,王秀男人,留步!”
忽的,丁元高声道。
吴大爷一愣,下意识地就骂:“丁废……”
下一刻便顿住了,他色厉内荏道:“丁元,你想干嘛?”
村民们顿时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
丁元朗声道:“各位,之前我和吴大爷,还有王秀男人打了一个赌。”
吴大爷,王秀男人开始还有点慌,听了这话顿时又雄起了。
吴大爷先一步叫嚷起来:“没错,我们和姓丁的打了一个赌。”
还没开始说,吴大爷便嘚瑟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以后,你们啊得叫丁元叫吴元了!他以后跟我姓,得叫我爷爷。”
王秀男人贱笑着补着刀:“今天跟吴大爷你姓,叫吴元,明天叫我爷爷,跟我姓,叫江元。”
很快,人们搞清楚了情况,原来是打猎的事情。
顿时,纷纷嘲笑起丁元不自量力起来。
“我爹都不敢说回回都能从山里猎到猎物,某些人可真敢胡吹。”老猎户儿子大声嘲讽道。
王秀男人贱笑道:“人家穷的叮当响都敢选两个媳妇,还有什么不敢的?”
“就是,大不了认个爷爷,还是两爷爷,这以后有靠了啊?”村里一吃百家饭长大的小年轻笑道。
村民们哈哈大笑。
至于丁元能打到猎物,他们压根没考虑过,那比母猪能上天还离奇。
“相公,温儿相信你。”廉温儿突地大声道,竟将村民们的嘲笑声都压下去几分。
丁元正在取出背篓里的木材,听到这话,心里很暖。
他看向两女,廉温儿小手紧紧攥在一起,信任地看着丁元。
赵琦玲眼里似乎也有些关心,只是在他目光看过去时,迅速扭到一边。
丁元顿觉元气满满,回转身看向吴大爷,脸上做出一副叹息模样:“吴大爷,王秀男人,这打赌能否作废?都是乡里乡亲的,真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