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的。”黎阳翻了个白眼。
黎阳撇嘴，“我说得又不一定全对，别我说什么你都不自己思考一下就执行了。你是人又不是机器。”
“我以前可不是这么教你的。”黎阳苦口婆心道。
黎阳有尽可能把父母教导她的好的一面，教导给江耀。
她希望江耀可以成为一名有思想、有信念、自信独立、正义热情的好青年。
以前江耀也很是正常的，怎么处个对象反倒丢失自我了呢。
黎阳正色道：“我今天可以喜欢这样的你，明天就可以喜欢这样的别人。千万不要因为一个人磨平自己的思想、否定掉自己。”
看到黎阳突然严肃了起来，江耀也正色道：“放心吧姐，我一直很坚定自我的。”
“但希望姐姐可以一直、一直、一直喜欢我，不要喜欢别人。”江耀清澈的眼睛中倒映着黎阳的面庞，少年认真又固执道。
其实还有一句话江耀没说，那就是江耀的自我便是黎阳，约莫从出生、从他有意识起就是了。
“喜欢不喜欢不是我能控制的，但如果我不喜欢你了，会跟你讲的。”黎阳从不答应不确定的事情。
江耀抓住黎阳话里的漏洞，问道：“那就是现在喜欢我喽？”
黎阳好笑道：“不喜欢为什么跟你处对象呢，会答应，肯定至少是喜欢的啊，不然好玩吗。”说着没忍住又对江耀的犯傻翻了个白眼。
江耀嘿嘿一笑道：“只是想多听听姐姐说喜欢我。”
傻。
黎阳在心里评价道。
“喜欢你。”黎阳坦荡的表达少年人的喜欢，不忸怩矜持，圆圆的杏眼因为蓄满了笑意，而微微弯起。
两人对视一笑，气氛难得有些暧昧。
江耀率先在对视中败下阵来，脸颊微红，他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地问道：“那姐姐你刚才瞟我那一眼咋回事啊。”
哼，小样。
黎阳心里暗自得意。
“哦，只是不习惯听你叫我阳阳罢了。”江耀问了，黎阳就直接回答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江耀心里了然。
他道：“那不习惯就不叫了吧，其实我也更喜欢叫你姐姐。”
“最开始叫你阳阳，只是想让你意识到我不再只是纯弟弟了。”江耀解释。
江耀一错不错的看着黎阳道：“反正我现在再叫姐姐，姐姐可不会再把我当纯弟弟看了吧？”他眉眼温柔又深情。
但那笑容在黎阳眼里却有些欠抽，黎阳没好气道：“情弟弟，行了吧。”
这话一出，黎阳眼看着江耀的笑容越发刺眼。
黎阳：“看把你得意的。”
“因为我是真的真的开心啊。”江耀笑得宠溺。
对此，黎阳有些好奇，“可我觉得我们的相处方式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变化啊。”
黎阳琢磨了一下，两人相处变化最大的无非就是牵手。
除了亲密的行为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况且小时候我也经常牵你的手呀。只是长大了，男女有别，保持距离了。”黎阳道。
“所以就是一些行为和安全距离的变化才彰显着关系的不同啊。”江耀解释。
见黎阳还是一副思考状，江耀换了个说法道：“就跟对人好，肯定不能只是口头说说，却不作为吧。”
“那倒是。”黎阳点头认同。
“以前我可以为你做饭，为你剥水果皮，也可以在你不方便时喂你吃东西。但是，吃你的剩饭、吃你啃过的水果、用你吃饭的餐具，这些行为就属于过界了的。”江耀举例。
黎阳有些恍然道：“确实异性间的正常社交距离和情侣不一样。那这样说，其实爱情就是过界呗。”
“对一个人手动抹除界线，划分到自己的地盘。”
黎阳总结，默默思索后又道：
“如果换作其他人，我应该很难消除这个安全界线的。”
江耀微笑接受，“那我很荣幸。”
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一开始江耀颇有些有恃无恐。
因为他知道，正如不会有第二个黎阳，也不会有第二个江耀。
“还有一点不一样。”江耀补充说道。
黎阳眼露好奇，示意他别卖关子，直接说。
江耀柔和了嗓音，缓缓道：“小时候我每次见到姐姐，都很开心，很喜悦。单纯的为能够见到姐姐而开心。”
“但是当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姐姐后。我再想起姐姐、见到姐姐，心里都甜滋滋的，像是吃到了姐姐喂我的蓝莓糖，酸酸甜甜的。”
“酸，是因为要下次再见姐姐。甜，是下次又可以见到姐姐。”
江耀的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准确的说，是全抛向黎阳。
黎阳被这兜头的彩糖围拢，腻死了，肉麻兮兮的。
但这种心境上的变化，黎阳暂时还没体会到。她见谁都很开心，好久没见的妈妈、爸爸、老朋友、老同学，都会有开心和期待。
但没有什么甜滋滋的感觉。
黎阳想：看来爱情这门功课，我也才刚刚入门，还有的修炼。
既得锻体，还得修心。
但是，黎阳转念一想，道：
“我有时候看你，觉得很神奇，明明你身上有着我所熟悉的小时候的影子。可在不经意中，又透露着我未曾见过的另外一面，有着特殊的魅力。”
黎阳这话说的直白坦然，丝毫不觉得这也是很腻味的话。
不过江耀可不觉得腻味，他反倒甚是喜欢。
江耀正想说什么，就听黎阳又道：
“小时候的你可爱的让人心软，等长大后，某些时刻又让我不觉心软，但那时候的你既不可爱，也没有故作柔弱的可怜。”
黎阳搅动着透明杯子里面的白色的新鲜的牛奶，温热的鲜牛奶毫不遮掩地散发着甜香的味道，分外诱人。
黎阳低头看着杯中的鲜牛奶，口吻很轻地道：“但你的情感太浓烈了，就好像这奶香味，我能闻到，也能触摸到。”
“我好像无法不为之心软、心动。”黎阳轻笑道。
江耀也声音极轻的问到，“那你会对别人心软吗？”
江耀知道这个答案，但他还是想听黎阳亲口说出来。
明明是无法确定的事，就好像先前黎阳回答，不确定未来是否会喜欢上别人一样。
但黎阳还是鬼使神差地、确定地回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