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羡步行在大街。
他还没走多远，身后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快速接近。
“嗨！道友，道友请留步，请留步！”
姜鑫精力充沛，他运起内力，几个闪身便来到了柳羡身边。
“道友果真是人中龙凤！剑法如此精湛，在下佩服，佩服！就不知道是否有缘，能请道友喝酒？”
酒？
柳羡脑海里忽然闪过，前些日子曾喝过的千梨酿。
他咂了咂嘴巴，润湿了干涩的唇瓣，唇间仿佛在回味千梨酿的味道。
姜鑫见状，眼神微闪。
常年喝酒的他，自然看出眼前的这人也是个酒痴。
他快速说道：“道友京城中有一家道酒坊，里面可有上百年的女儿红，今日我请客，想跟道友讨论剑法，不知可否有幸？”
柳羡内心纠结。
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一定不能被一壶酒就被人拐了去！
柳羡是个保守之人，每到夜晚十点他便会准时回家，除非有特殊情况，绝不在外面游荡。
“这家的茅台倒也不错，我可是听说这是陈年老酒……一般人就算想和女儿红也要排队，但凭本公子的家世……直接走后门……”
“走！”柳羡立刻答道。
其实他也不想走的……只是对方给的太多，他就勉为其难的……
*
虹桥酒坊。
夜已渐深，但酒坊周围倒灯火通明。
柳羡刚进门，酒坊内随意响起的吆喝声洪亮且清脆。
酒坊的小二眼尖看到，来人是两名美男子，他心底打着算盘，随后将毛巾往肩上随意一搭，脚下步伐紧凑，身影瞬间围了上去。
“公子，您只有两位是吗？这边楼上请，上面风水可好了！喝酒，听音，赏月，戏美人……这个位置可是极佳的呢！”
两人跟随着小二走到了楼顶的隔层。
从隔层的四眼望去，走访所有人、形、神、色，一览无余。
“这个位置的确是最佳的视角。”
一向挑剔的姜小公子，难得对民间的酒坊说出了一句赞扬的话语。
“嘿嘿嘿，这位公子眼力可真好，这可是本酒坊最佳位置！这里的价格可都比其他位置高五倍呢！”
姜鑫：“价格多少？”
“这五万两金子银子呢！”
姜鑫倒是对这五倍价格不太在意，从小出生在衣锦玉帛的家中，对金钱倒没有什么概念，因此对这五万两金子也是淡然出声。
但一旁的柳羡听闻价格单手握拳，白皙的手臂露出细小的青筋。
他回想起家里嗷嗷待哺的三张巨口，原本不太充裕的钱袋又扁了几分。
看来他还是得努力挣钱啊！
柳羡脑海里瞬然想起，这次比武招亲胜利之后，无论输赢，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当然，如果赢得最后的胜利，他便能获得更加丰富的报酬，只是……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将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柳羡拽回现实。
“嘿道友，你到底是仙和女儿红，还是喝茅台？”
柳羡脸上一本正经，声音淡然：“我不挑。”
姜鑫一脸无所谓，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小二：“那就同时先上这两样吧，另外将你们九访中的压轴也拿出来。挪，这是小费。”
“嘿，好嘞，客官！”
姜鑫随手甩了小二几锭金子，后者双手捧着黄金眸子，闪着星星。
小二抬头看向姜鑫，宛若见到财神爷下凡般那样恭敬。
他手脚麻利，屁颠屁颠的去拿酒坊的招牌。
小二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酒坊最著名的酒酿已然摆在桌台。
两人一边品酒，一边看向下面跳舞的舞女。
不过，这群‘舞女’都是男人。
小二说，这家酒坊的舞者，男的比女的更胜一筹！值得一看！
柳羡单手端着酒杯，眯着眸子，扫视台上的景色。
不得不说，男人一旦漂亮起来，真的就没有女孩什么事。
精致的妆容，轻盈的身段，随音律而摆动的姿态。
有不同类型的舞者。
有婴儿肥脸型的，有少年型的，有青年型的……
是你所想拥有的所有类型，台下皆有。
乐曲到达高潮，舞者们过硬的本领，受到了众多宾客雷霆般的掌声。
“好——”
一舞完毕，台上的舞者们下台，朝众宾客陪酒。
柳羡这桌顶级VVVIP待遇，自然受到舞者们的瞩目。
他们扭动着水蛇腰朝着，姜鑫和柳羡靠去。
柳羡眸底微冷，冰冷的声线略带着几分警告：“谢谢款待，我不需要。你们还是陪那位金主爸爸吧！”
舞者们纷纷侧目，却听到警告后没一人敢靠近柳羡，都朝着姜鑫围了去。
姜鑫不太明白柳羡为什么会这么说？
在他眼里，这些舞者都是男人。战场上，跟那群‘铁汉’一样，都是兄弟。
兄弟跟兄弟之间畅聊玩乐，他觉得也没什么放不开。
姜鑫瞬间放宽心，脸上挂着一副痞态。
他左一个右一抱，左手揽青年，右手揽大叔。
身后还有一个面如小受的舞者在给他捶背按摩。
姜鑫浑身惬意，他眯着眸子看向柳羡：“我记得你叫柳十三？”
“嗯。”柳羡轻点头颅。
“那我可否称你为柳兄？”
柳羡仰头又是一杯美酒下肚。
他声音略带暗沉，逐字逐句顿道：“当然可以。”
柳羡眉间神色飞扬。
这可是难得碰到的金主，天上掉馅饼的事！可要好生对待！
“咕噜——”
柳羡仰头又是一杯。
姜鑫眸色好奇，他忽然抬手，将周围的舞者都撤了下去。
只剩下姜鑫和柳羡俩人。
忽然，姜鑫身体前倾，胸口抵住案桌，原本轻挑的语气漠然变得严肃：“柳兄……不知可否告知，你的剑术师从何处？”
“嗯……”柳羡原本微熏的眼眸，瞬间变得清明。
他小酌了几杯，目光看向姜鑫：“师从……我没有拜师，只是因缘巧合之下，受忘年之交的朋友，教了几周剑法……”
柳羡葱白的指尖摩挲着杯沿，声音淡淡：“之后……更多的是对朋友的剑术进行自己的思考……”
“柳兄所习剑法可是独孤九剑？”
独孤九剑？
柳羡觉得这几个字觉得耳熟。
但喝了酒的他，却想不起来这几个字出自哪里。
他脑海里蓦然想起，那人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