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陆余谨所住的地方后,林浩泽停下了车,转头朝身后两人说道。
“诗诗,车只能开到这儿了,前面那一小段路它太窄了,车开不进去,只能让这陆兄弟自己下去走回家了。”
林浩泽朝着陆余谨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安韵诗听到则是摆了摆手。
“没事儿,林大哥你送我们回来已经很好了,那就停在这儿就行了,让陆余谨他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说完后,安韵诗转头看向陆余谨,见到他晦暗不明的眼神,心下一紧,下意识的紧抿双唇。
陆余谨看到安韵诗这个样子,眼中闪过无奈,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
“诗诗,那我先走了,等回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好吗?”
安韵诗抬头对上陆余谨的视线,感觉心被灼热了一般,连忙移开目光,头却不自主点了点。
“知道了。”
随后,陆余谨的视线看向驾驶座的林浩泽,语气淡淡却含有威胁之意。
“那就请林大哥将诗诗安全的送回家,想必林大哥作为一个正人君子,肯定会将诗诗完好无缺的送回家的吧。”
林浩泽听出了陆余谨语气中的潜在意思,眼神暗了暗却还是微笑开口。
“那是自然。”
陆余谨下车后又看了一眼车上的人挥了挥手,安韵诗思索再三还是伸手朝陆余谨挥了挥,随后就见陆余谨勾起一抹笑,随后转身进入小巷中。
安韵诗没有让林浩泽立马走,而是透过车窗外看着陆余谨的背影,直至消失才收回视线。
“林大哥,麻烦你了,我们走吧,你送我回学校就行了。”
安韵诗因为小时候一次被绑架的经历,所以不习惯告诉别人自己住的地方,反正现在还早,宿舍也不到关门时间。
林浩泽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失魂落魄的安韵诗,抬手推了推眼镜,随后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朝着京大的方向驶去。
车子离开后,陆余谨从小巷的一处暗影中走了出来,拳头紧了紧,转身往自己家走去。
车子行驶在车流中,林浩泽时不时的从后视镜中看一下安韵诗,见她还是一副失神的状态,眼神暗了暗,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诗诗,你看着好像有些不开心,是出什么事了吗?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出出主意。”
安韵诗听到林浩泽的声音,才渐渐回过神来。
她确实很想找人倾诉,可却不知道林浩泽是不是值得倾诉的人。
林浩泽像是清楚了安韵诗心中所想,认真的保证着。
“诗诗,你不用害怕你所说的事情被透露出去,我好歹被你称之为一声大哥,你也可以将我当一个树洞,尽情说就是。”
安韵诗听到后,眼神闪了闪,内心已然松动。
反正也只是倾诉一番,再加上他和陆余谨不熟,没有利益冲突,告诉他也是无妨的吧。
况且在上次见面到现在,虽然期间再没有见过,但是手机上一直保持联系,林大哥的人品也是能信得过的。
“林大哥,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林浩泽眼神闪了闪,已经知道安韵诗想说什么了,却还装作不懂的样子。
“算是有吧,只不过她现在还不喜欢我,怎么了?诗诗,你是感情上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安韵诗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了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眼神有些黯淡。
“林大哥,我在说感情问题之前,先给你讲个我的故事吧。”
林浩泽温声开口,
“好。”
安韵诗见此,开始倾诉起来。
“林大哥,你应该想不到我其实从小失去了母亲,是被父亲一手带大的,他很是宠我,哪怕工作很忙,每天也会回家陪我,这本来是每个孩子都向往的,但是……
安韵诗停顿了一下,林浩泽也不催她,毕竟他这次只是当做一个可以被倾诉的树洞而已,等着安韵诗再次开口。
“但是我却很孤独,因为从小到大,除了家中的哥哥姐姐,我都没有任何一个朋友,从我记事起,我走哪儿都有人跟着,也不让我去学校上学,都是找的一对一辅导来家中进行授课,我曾经询问过他们原因,父亲和爷爷奶奶都告诉我,是因为我早产的缘故,身体比较弱,他们不放心我,就一直让我呆在家中。”
林浩泽听到后眼中闪过些许心疼,听着安韵诗接着说下去。
“我每天的吃食都是提前定制好的,在我15岁之前,衣服这些也是直接送到家中,我从未出门逛过街,我只能每天呆在家中,时不时的做一次全身检查,我感觉自己没事,可是家中长辈都很是担心,就感觉好像只要稍有不注意,我就会离开他们一样,直到15岁之后,我才可以有机会来京市看望外公外婆,但身边还是有一群人跟着,我就像那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看似华丽,有着优渥的生活条件,可却一点也不自由,我好不容易让父亲同意我来京市念书,可我能感受到我的周围还是有人一直观察着,你能知道那种感觉吗。”
林浩泽从短短的话语中感受到一个女孩从小到大压抑孤独的心理,所以说有了很好的物质条件和家人的疼爱,却失去了原有的自由。
林浩泽本来就是对安韵诗一见钟情,现在听到这些事情后,内心对安韵诗更加怜惜。
“诗诗,我能从你的话语中感受到你的压抑和孤独,也能感受到你对自由的向往,虽然我无法感同身受,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你永远的树洞。”
安韵诗蓦地抬头,她想过林浩泽会怜悯她,也会想过他会说我能理解你的感受这些之类的虚假话语,却从未想过他会这般说。
毕竟她作为永安集团大小姐,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别人的怜悯,而像她经历的事情,其他人未经历过,若是只听她口中的一些话语,却附和着说感同身受什么的,只会让她觉得虚假不堪,甚至感到厌恶。
可是林浩泽却直接说明无法感同身受,但他却能感受到自己的情感。
这让安韵诗对他的好感更是增加了不少,甚至将他当成了一位可以放心倾诉的知心好友,语气也轻松起来。
“谢谢林大哥,可以听我讲这个故事。”
林浩泽温柔的笑了笑。
“没事,我很荣幸做你的树洞,只不过你的故事讲完了,那诗诗是不是该说你的问题了呢?”
安韵诗对林浩泽的戒备打消的差不多了,近乎没有,加之他也见过陆余谨,所以安韵诗没有顾虑的说了出来。
“我喜欢一个人,但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可我有时候却能感觉到他也是喜欢我的,我甚至明示过也暗示过,但他却一直装作不懂,林大哥,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安韵诗说完后疑惑的看向林浩泽,希望他可以给自己指路。
“诗诗,我想问一下,你说的这个人是陆余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