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亚透过远程监测器,欣赏着远在几千万光年外的超新星爆发所呈现的壮丽景象。
在智慧生物手中诞生的火光意味着创造与新生,而在死寂的宇宙中自然诞生的光亮,往往却象征着毁灭。
那片地区不知现在是否还犹有余烬,亦或是余烬早已熄灭,新的天体正在孕育。
奈亚.拉托提普船舰的研究室兼天文观测台中,一台观测仪器的后方,一名船员突然汇报道:“舰长,发现一颗有智慧生物存在的星球,坐标是……”
“派出侦察机查看当地有没有守护神。”
“明白。”
奈亚.拉托提普给下属交代完任务,走到了正在捣鼓一台奇怪仪器的女性宇宙人身边:
“知道吗,薇薇安,看到那样壮丽的景象,总让我觉得宇宙中的生命和意识的诞生本就是意外,就像……是宇宙的错误。
“而宇宙为了抹除这些错误,时常会展现他残酷的一面,当然,这不过是我这个智慧生物对宇宙产生的极度自大又愚蠢的妄想罢了。”
名叫薇薇安的那名宇宙人女性并未回答对方,继续自顾自地进行着手上的研究。
仪器中,存放着一根金色的羽毛。
奈亚拉托提普继续说道:“但是那些景色明明很美,就像……就像一个死神,不,舞者正在起舞。
“舞者的舞鞋踩在她无法注意到的,极其微小的生物头上,让它们有时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灭亡就迅速化为了尘埃消散。
“然而舞者却只是单纯地在跳舞。”
薇薇安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你是想说,我们只是舞者脚下的一只小虫子吗?
“这样的认知未免太过悲观了,即便我们是虫子,我们也是不断进化不断掌握更强大力量的虫子,说不定,总有一天我们能够理解舞者,也就是整个宇宙的全貌,到底是什么样子。”
“哈哈,你们这些科学家果然都很有意思,在某些方面你甚至比我还要疯狂。”
“我可以把这当做是夸奖吗?”薇薇安的脸上并无特别的表情。
“当然,怎么不是呢?在这个宇宙中,我最尊敬的就是科学家了,说真的,我有些后悔把你的哥哥放走了。”奈亚拉托提普。惋惜地说:
“如果有你哥哥在的话,一定能给我带来更多的乐趣吧。”
“你是不可能找到他的。”薇薇安语气变得明显不善起来,不知是对奈亚还是自己说道:
“他一定去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你是不可能找到的。”
“说起来,你的哥哥名字叫什么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为了救你,抽干了一颗恒星的能量,想要制造威力堪比超新星的炸弹,结果却被宇宙的某个联邦的人发现,被迫终止了计划,他是叫……缪比奥对吗?”
……
几个手持酒瓶的人醉醺醺地相互搀扶着,走在空无一人的漆黑街道上。
中间的那个醉汉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时有一道不知从哪里来的强光照射了过来,然后只有一瞬。
那道强光如同一道闪电般,短暂地照亮了这片巷道。
在他倒下后,他的另外两个同伴也慢半拍地齐齐倒了下来——在那道强光过后。
温热的液体溅落在了那个最先摔了一跤的家伙身上。
“狗屎!”那人骂骂咧咧的用手撑地,最后站了起来,他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难舍难分的纠缠着。
突然,他分辨出了空气中浓重的铁锈气味,它被酒精所影响的大脑开始如同生锈的机器般缓慢地转动。
他对于他的两个同伴还未站起来搀扶自己,感到很是疑惑,视线模糊的,他往地方去……
当他双眼终于聚焦后,他被眼前所见的景象吓得瘫倒在了地上,下体一阵温暖湿润。
他的醉意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莫大的恐惧——他的两个同伴的上半截身子早已不翼而飞,两人只剩下了大半截的尸体摔在地上,而残破尸体中残余的内脏则如同一堆被人倾倒在地的杂物,胡乱地在地上摆着,其中的食物残渣发出难言的恶臭。
白花花的肠子,黑红的肾脏,残破的尸体,面前的一切都疯狂撕扯着男人的理智。
又一道白光闪过,地上残破的尸体数量从两个人变为了三个人的……
岚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望向拉皮条的人。
在与露露娜建立精神连接的时候,她偶然获知了与这些黑色产业相关的概念,她阴沉着脸走上前去:
“可以把皮套卖给我吗?”
“啊哈?小姐,你也想干这份工作?”
“不是,我只是想买皮套。”
“那你得去和服务人员小姐谈谈了。”拉皮条的男人一耸肩:
“皮套是她买的,不过如果想要让我带你去见她,你得……”
他的手做出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
希塔罗格的父亲在他小时候总是告诫他要听从妻子的意见,于是年幼的他便在潜移默化中将所谓的“妻子”认定为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好吧……那……我要怎么做?我不会生孩子。”
亚伦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什么都不用做,躺着就行。”
希塔罗格的身体发育较为完好,只是有有些许瘦弱,然而,他的心智却仍保留在少年时代,在他生活的地方,少年少女们从不避讳,在天气炎热的时候会光着身子一起下河摸水中的生物。
只是大人们会告诫那些孩子们绝对不要触碰其他人的身体,尤其是胸部以及下体。
现在,他名义上的妻子亚伦抚摸着他的身体,突然让他多了一丝罪恶感,他想起了大人们再三警告的话。
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起来,因为负罪感吗?
——似乎不是。
两人唇齿相撞,气氛暧昧难言,希塔罗格并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然而他的内心却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矛盾的感觉——他想要温柔地拥抱对方,又想要粗暴地把对方揉进怀里,然而两者他都未能做到,只是像木头般躺在铺着地毯的地上。
然而这时两人的动作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门外传来了希塔罗格的女侍从兼仆人的声音:
“埃托拉亚大人让我不要告诉你们,但是,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们一声,亚尔薇小姐的身体内部有着很严重的损伤。
“如果生孩子的话,很可能会因难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