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的陈行道一步进的“等客来。”
“不知诸位等我做甚?”不明就里的少年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家等着一起过这无人区呢,现在你来了,人数刚刚好。
小兄弟看看要准备些什么。咱们就通知驻军的长官准备出发了?”那门边的老头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自家孙女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然后给陈行道慢慢解释。
少年恍然大悟。
冲四周抱拳道“那诸位稍等片刻,等在下再备些干粮咱们就出发。”
四周一片应允之声。
趁少年储备干粮的时机,已有人去通知了早已准备多时的驻军。
其余人各自带上行李,三三两两在外面候着少年。
陈行道出来的时候,驻军护卫队已经到了,三十来人的队伍在客栈前看上去颇有威势。
领头的是一个高大的大胡子,一身爆炸的腱子肉,看着最后走出来的少年皱了皱眉。
“既然大家都出来了,我简单说两句!
此次护送大家,由我带队,路上有三点诸位都需遵守。
一所有人不得单独行动
二如有突发状况,所有人必须听从指挥,如有不愿意的。现在可以退出。”
三我们护送的原则,性命至上,当遇到不可抗因素时,我们只保性命,财务不保。”
当第三句话说出来时,下面立时吵作一团。
看来有些人对最后一条还是有些不满的。但却没人当面提出异议。
特别是那七人商队护着一辆马车,没有一人言语。
队伍在那大胡子队长的一声中气十足的“开拔”声中浩浩荡荡出发了。
陈行道没有急着先走,算作吊在队尾,等前面陆陆续续上路后自己也便迈步跟上。
最后面则是十五个押送的着甲士兵押后。
队伍后面的少年,此刻看着前面的队伍有些恍惚,总感觉有些熟悉感,还或是其他,但又说不上来。
少年没有强迫自己去想太多,只是默默留了一个心眼。仔细打量起这支临时的队伍来。
五十一人的队伍除了前面的商队有一辆马车之外,全部步行。
三十人的护卫队则分作两队。十五人在队伍的最前面,十五人在队伍的最末梢。
而那队长则是象征性的背了一把戒刀在背后。双手赤手空拳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其余诸人被护卫队放在中间。
这队甲士又分成三种兵种,每十人为一个兵种。
分为盾牌兵,长枪兵,和弓手。若是有熟悉兵法的便知道这是最基本的战阵配比。
若是在路上遇到单一的歹徒路匪,凭那队长应该能应付。
毕竟四境的炼体者,放在很多的地方都是让人忌惮的存在。
普通刀枪难入,攻击力又变态的炼体武夫发动起来就是人形杀戮机器。
若是普通的群匪,嘿嘿,在普遍修为二境又武装到牙齿的军队面前,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最前方十五甲士的后面,则是那几个围着马车的所谓商队的人。
互不交流,却又满是警惕,严防着任何人靠近马车。
走在后面的便是那带着孩子的夫妇,几个孩子此时也是欢呼雀跃,一路蹦蹦跳跳,精神十足。
接着便是那两对年轻人,看上去简单干练,尽皆配着长剑,有着出尘之气。
不似商贾或者官宦人家。估摸着是哪个山头出来历练的弟子。
那一对爷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和一个白发老者。
爷孙俩衣着考究,定然也非寻常人家。那少女则是戴着一顶轻纱遮面的斗笠。看不清容貌。
倒是那和老者说话的声音特别悦耳,有如丝竹之乐。清脆悦耳。
再后面便是那一直于胸前抱着一柄剑的白衣少年,目不斜视,生人勿近。但怎么看怎么别扭。
因为那少年自始至终,那双手便没有放下来过。随着往前行走身子左右摇摆,竟是比那女子还要妖娆几分。
陈行道暗暗觉得有趣,心道,这少年也不知学的谁,好好的剑客学那女儿态。
却不想那抱剑少年原地踏步,左右瞄了一眼。等的陈行道走上前去,悄悄靠了上来。
“唉兄弟!,咱俩走一起,若是有事咱保护你!”那少年偏过头靠近陈行道的耳朵,眼睛却是看向前面的队伍小声说道。
“哦?保护我?”陈行道有些疑惑。不知那少年葫芦里卖什么药。“我都不认识你,咱俩也不熟啊!凭什么你保护我啊?”
那白衣少年左右瞧了瞧,将手作喇叭状靠近陈行道。“你听说过黑面剑仙没?”
“黑面剑仙?”陈行道有些不明所以,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那少年的手喇叭。摇了摇头。
“你可听说前段时间,巴郡出了一个黑面剑仙,把那朝廷通缉了好久的两个江洋大盗,杀人魔头白面书生和黑莽子给嘎了?”
陈行道心里暗道原来是这事儿!关键的关键我什么时候被人叫了这么个绰号出来?我难道真的很黑?
“听说了点。”陈行道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那少年,等着他的后话。
却见那少年又变成了刚才那副德行,双手抱在前胸。
昂着头,挑起的下巴。用他那并不比陈行道高的身高竭力制造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
把个陈行道看的恶寒不止。这什么恶趣味?
给了那少年一个白眼,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却不想那少年一把将陈行道的身子搬了过来“看我!看我!”接着又摆出了刚刚那副样子。
陈行道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又有些生气,只得停下脚步,无奈的看着那少年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能不能不要摆出这副让人生厌的表情。”
那少年来了兴致,往前一步,到了陈行道的正前面,两眼冒光,神秘兮兮的说道:“你还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陈行道无甚语调。
“仔细看看?我啊!我!啊!我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个黑衣剑仙啊。”那白衣少年将手中长剑还有自己肩上的包袱摇了摇。一脸傲娇。
“啊?哈!”陈行道一时语塞,面对这个冒充自己的家伙很是无语。
但又觉得少年心性有时候很是有趣。却完全忘记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少年。
陈行道一把扒拉开那小子,大步往前走去,“然后呢?”
那小子快走两步,追上陈行道和他并肩而行“你就一点不兴奋吗?见到本剑仙就一点不仰慕吗?”
“有什么仰慕的,他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难道不一样吗?”陈行道说完这句,便再也不想开口。
看见这小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难道我不帅吗?你就不被我的剑仙之资所倾倒嘛?”那少年絮絮叨叨,犹如话唠一般跟在陈行道身旁说个不停。——
一行人一开始还是人声鼎沸,吵吵嚷嚷,渐渐的便没了声音。
向前看去,那刚才还蹦蹦跳跳的孩子早已被放在了其父亲的肩头,另外稍大一点的孩子也哼哼唧唧的被爹娘连拖带拽的拉着前行。
所有人都只有细微的喘息和踩在树叶上的哗哗声。
众人发现,不知不觉路上的树林已变的密不透风,就连阳光也透不下来。虽已深秋,但仍是极其闷热。
路下沿,不足一丈之处便是万丈悬崖,崖下五龙江水惊涛拍岸,滚滚东去。
正是拦路打劫,杀人放火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