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最开始一段时间祝无虞还算安分的,可时间一久,小姑娘又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整日关在家里就有些受不了了,尽管有祝裕这个对她来说还比较新鲜的大哥日日陪着她玩儿,但两人到底年岁差的有些大了,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
祝无虞在家里关了一个月了,整日就琢磨着怎么打发时间,祝夫人这段时间把她看得很紧,没给她任何偷溜出去的机会。
太子基本一得空就往太傅府跑,祝无虞现在最期待的就是太子来,他每次来都会给祝无虞带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或者是街上的一些吃食。祝无虞跟太子的关系一直很好,太子也是打心眼儿里疼爱祝无虞的,两人亲近的连祝裕这个亲哥哥都比不上,祝裕心里还十分不爽。
这一日,祝无虞百无聊赖的在自己院子里的秋千上坐着,太子最近公务繁忙,也不大能抽的出空来找祝无虞,祝夫人又不放她出门,所以她整日都十分的无聊。
“小姐,听说永定侯要回京了,外面可热闹了。”
白桃见自家小姐实在太无聊了,主动地说起了最近京城里的消息,永定侯又是大夏最出色的将军,手握七十万大军,镇守边关十三年无一败绩,是大夏有名的战神。
祝无虞一听这话就兴奋了,从小她就听自己阿爹讲永定侯的故事,永定侯就是她心中最崇拜之人。祝无虞跟着祝青白搬到太傅府之后就发现永定侯府就跟太傅府只有一墙之隔,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说不定还能见到永定侯呢!
正在发呆的时候,一道身影从院墙上翻了下来,祝无虞一惊,顿时就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一脸戒备的看着来人,白桃更是吓得直接开口叫人了。
翻墙而下的少年急忙上前,一把捂住了白桃的嘴,只把两个小姑娘吓得小脸苍白。
“别怕,别怕,我是隔壁永定侯府的二公子,我叫陆文昌,借我个地方躲一躲,等我父亲消气了我就回去。”
祝无虞一听他是隔壁永定侯府的,一脸怀疑的看着他,她从来没有见过永定侯府的人,只是听说永定侯府有两位公子,大公子跟随父亲从了军,二公子则留在了永定侯夫人身边,这些年一直都跟随夫人在江南一带,没听说永定侯夫人回京了啊。
还不等祝无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隔壁院子里面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陆文昌,你个小兔崽子,还敢给老子翻墙跑了,赶快给老子滚回来,你看老子会不会打断你的狗腿。”
祝无虞听得一愣一愣的,陆文昌则是一脸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他家老头子书房的一展砚台不小心被他打碎了,刚巧老头子今天回来了,刚好就撞见了,那老头拿着个鸡毛掸子硬生生追着他满院子跑,要不是被逼急了,他也不会翻墙过来。
祝无虞跟白桃两个听见隔壁传来的声音,都忍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陆文昌看着面前笑得开怀的小姑娘,一下子就红了脸,小姑娘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脸上还有两个梨涡,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此时的陆文昌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半大少年,被两个小姑娘这样盯着笑,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
隔壁的永定侯听下人说隔壁住的是当朝太傅祝青白,自己家的那个小兔崽子就这样翻到人家家里去了,这不是上赶着让人戳他的脊梁骨说他家教不严吗,他想着一定要叫那小兔崽子自己给他滚回来,要不然他可没那个脸日后再见人家太傅,丢脸都丢到隔壁去了。
“你还不给老子滚回来,待会儿人家太傅过来撵你了,你老子我可丢了不起那个人。”祝无虞听着这声音都已经可以想象的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院墙下面吹胡子瞪眼的情景了,那画面跟她想象中的永定侯的形象一点都不搭,但又莫名的有些喜感。
陆文昌听着老头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也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回去,说不定那老头儿还真能翻墙过来拿抓他,那可就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他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看着眼前眉眼俱笑的小姑娘,露出个一个看起来憨憨的笑。
一步跨上院墙,就看见老头子正拿着个鸡毛掸子在墙下面守着,看见他之后那更是后槽牙咬的死死的,少年刚准备翻下去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小姑娘说:“我叫陆文昌,你叫什么啊?”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坐在墙头的少年“我叫祝无虞。”
“我记住了。”说罢,少年就翻身而下,消失在了祝无虞的视线中,只是突然隔壁就响起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老头子,你要谋杀亲儿子啊,啊,老头子,你玩儿真的啊!”
“你个兔崽子,老子让你翻墙,你还给老子躲,老子让你躲......”
祝无虞就像是听戏一样听着隔壁的动静,突然就觉得禁足也没什么不好的。
自从那天陆文昌无意间闯进祝无虞的院子后,他便时常出现,时不时的还给祝无虞带一些有趣的玩意儿,多是一些江南的特产,京城买不到的那种,因此也有好长一段时间祝无虞都没有念叨太子了。
祝无虞再次醒来时,正处在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她清楚的记得她昏迷前正被彭杨围堵,是苏示白出现给她解了围,之后的事情她就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昏迷后,又进入了那个梦境,梦里所发生的事情都还历历在目。
祝裕当晚就接到了苏示白的电话,知道了祝无虞被彭家算计了,也明白了自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要不是苏示白刚巧遇到,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他连也就感到了京城,到苏示白的别墅时,祝无虞人还在昏迷当中,他去看了她一眼,整个人脸色苍白,他只要想到自己的妹妹被逼到开枪杀人的地步,他就想立马把彭家的人千刀万剐了。
祝无虞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她从小就见不得血,可是这些年来,就算他将她保护的再好也还是有他顾及不到的时候,他心里还是觉得是他这个当哥哥的没用,才让她手上沾了血。
祝无虞刚醒没多久,祝裕就推门进来了,他见床上的人已经醒了,但明显还有些回不过来神,整个人看着愣愣的,他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将人扶了起来。
“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还有啊,这是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