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淑脸色微红,无奈道:“喜欢又能怎么样?我总要走,他是要做正道之光的,我岂能耽误他?”
“他年少时的喜欢会淡忘的,他会找到自己的女主角。”
“我一个人独占这段红尘往事就好。”樱淑自嘲笑笑。
“这么悲观干什么?你怎么就不能做他的女主角了?淑淑娴静温柔大方漂亮,配十个萧钰都绰绰有余了。”林雪看着樱淑那种不争气的样子简直气爆了。
“樱淑你看看你自己,暗恋让你苦成这样,值不值得试试不就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肯定很清楚,双向奔赴你有什么好伤感的?”
林雪呱呱唧唧骂了一大堆,觉得火泄得差不多了才认真跟樱淑说:”淑淑你应该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他一次机会。”
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道:“就算遇到渣男也没事,你爹爹是宗主,你发小是紫门谷的接班人,大不了抓来折磨他一顿,咱们背景特硬,怕他干什么?”
樱淑仔细思虑着林雪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双向奔赴她有什么好怕的?萧钰那么好,怎么算都不是她吃亏,试试就试试。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好意思骂我。”樱淑喝着果子酒心情已经不像方才那般沉重
“我这情况不一样,我以前认为他喜欢的是这个世界的林雪。”林雪的性格就是那种想做就做的,她肯定会去试试,不过在此之前她还要好好考察他一番。
“祝你幸福。”两人干杯同时祝福道,相视一笑后都同时转头去望窗外的景色。
此时已月上中天,月光照耀着大地,天空中有层层青云弥漫在月华之下,如烟似雾,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令动情之人也忍不住陶醉其间。
过了一会儿见果子酒喝得差不多了,林雪起了身回房睡觉。
等林雪走后樱淑又洗漱了一番才抱起床上沉睡的小狐狸,感受着柔软的狐狸毛,盯着屋顶发呆。
“要不真的试试?”
“你怎么还不醒啊?”樱淑揪揪那双白里些淡粉的耳朵,“有点小想你。”
“我喜欢你。”樱淑悄悄说了句,随后亲了一口小狐狸的眉心,“睡觉了,晚安小狐狸。”
识海中正在继承传承的萧钰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比如刚才樱淑说的那番话,他就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他心里认为的师姐喜欢他和师姐亲口说的喜欢他是完全不样的感觉。
他心里所想的师姐喜欢他只算是一种安慰,就像冬日里燃燃的火,既温暖又寒冷。
而师姐亲承认喜欢他只会让他觉得无比欣喜与侥幸,又稍稍有些忐忑。
他欣喜自己的心上也喜欢自己,侥幸着心上人没有因为身份而厌恶他,却也忐忑着自己是否真的配得上他的师姐。
小狐狸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加快了速度,早点出去陪师姐,她说她想他了。
萧钰现在被蜜糖包裹着,甜丝丝的,如同被醍醐灌顶般,效率也提升了许多。
萧钰通过传承中的记忆片段看见了生前的老者。
老者出生在一个小城,是一个女弟子与凡人的孩子,女子瞒着所有人将他生下来,把他交给凡人父亲后就一去不复返。
凡人父亲一直抚养他,从未去过那个宗门找他的母亲。
有一次他上山拾柴火,父亲独自在家,不料被突然出现的大蛇妖吃了。
八、九岁大的孩子到处哭着找父亲。
或许是觉得有愧,追杀大蛇妖的修士将他带回他的师门里,希望他的师父能收留他。
本来修士与凡人的孩子很难生出灵根,就算生出了也是驳杂的五灵根,很难进行修练,但老者却不一样,他竟是单系金灵根。
这样一个天才对于一个中等大小的宗门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惊喜,从此老者便得到了宗门的重点培养。
他也不负众望,一举让他们一个中等大小的宗门成为四小宗门之一,便是如今的东辰宗。
但因为宗门花费太多精力在他身上,许多弟子都对他心生不满,不愿与他往来。
他一直孤身一人,但他却很是开朗热情,也总是会去斩妖伏魔帮助那些弱势群体。
后来他与他的母亲一样,爱上了一个凡人。
萧钰看着他们相识、相知、相恋、收获颇多,原来恋爱还能这么谈,他能想象到和师姐在一起后甜蜜的生活。
但是这样的幸福没有持续多久,不知是何原因,女子死了,临死前她喊了老者的名字:“肖驰道。”
后来不知怎的,肖驰道回归到原来的样子,仿佛那女人不曾出现过。
再后来老者在闭关冲击渡劫期的前一夜失踪,整个宗门遍寻不得。
萧钰看见老者击杀作乱的白龙,看见他取得龙珠欲送心爱的姑娘,看见他与心爱的姑娘经历生死别离。
原来老者叫肖驰道,原来他有心爱的姑娘,原来秘境中的白龙是他用一缕元神所化,真正的自龙早已死去。
而那缕元神所化的白龙承载着老者的毕生所学,和那颗还未来得及送出的龙珠,现在都是萧钰的了。
他不会像老者一样让自己的爱人死去,也不会让想送的东西想说的话至死都没做到。
他不想有遗憾,肖驰道的那份遗憾就让他和师姐来替他抚平。
老者留下的传承中多是一些剑招与心得感悟,还有一部分是已经逐渐消失的符文阵法。
萧钰读完那些记忆片段后就醒了过来。
小狐狸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但她感觉身下温热绵软,于是用前爪踩了踩,随后立马变成人形站在了床边。
他的耳朵和脸颊“腾”一下红了,方才他被师姐抱着,他踩的地方…
萧钰转身再也不敢看樱淑。
…很软,比他的尾巴还要软。
他感觉鼻子有股热流而下,擦了一把才发现是自己流鼻血了。
但他来不及清理,任凭血液滴落在地板上,因为他的雷劫来了。
萧钰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樱淑闪身出了客栈,到了一处偏僻的悬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