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两句话就让青姝费尽全力,喉间的鲜血再次翻涌而上,并且顺着青姝的嘴角涌出来。
鲜红的血染透了法师的白色僧袍,他运起法术给青姝疗伤,并且迅速的封住她脖子上的致命伤。
跑断老腿的朱道长一来就看见两个血人抱在一起,画面那叫一个凄凉。
此时朱道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挽起衣袖,来到法师身后开始替他疗伤。
“你说你这么光明磊落作甚?”朱道长气的吹胡子瞪眼,“到头来苦的还不是青姝和你自己?”
朱道长还在叽里呱啦个没完没了,青姝却已经化为了原形,又是受伤,又是冬眠期,她根本没办法再维持人形。
等青姝的伤好些了,法师才将她放在怀里,再自行疗伤。
有朱道长和青姝的内丹帮忙,他的内伤很快就被调养的七七八八了。
这大冬天的,朱道长硬是出了一身汗,他刚刚都担心法师会死掉,好在是他多虑了。
俩人收了法术刚站起身,黄老爷一家就带着下人找来了,见只有法师,没有青姝,黄老爷忙问道:“青姝姑娘呢?”
“贫僧已经让她休息去了。”
听到法师这样说,黄老爷才算安心,他差点以为青姝死了,不过他还真没想到青姝居然能腾云驾雾,这简直太神了。
“敢问法师,青姝姑娘到底是妖还是龙?”真不怪黄老爷没见识,他也是见过妖的,除了天生会飞的妖,哪只妖能轻易上天吞云吐雾?
“小青的祖先是龙。”这件事情法师选择如实相告,或许这是一个让人们消除对妖抱有敌意的机会。
“看来这是神仙之后啊!”黄老爷突然觉得自己爷爷成了僵尸好像也没那么坏,他居然亲眼见识到神仙的后人了!
法师行了僧礼算是应下了,过不了多久,等青妹功德圆满了,她也是要飞升的,说她是神仙后人并不是什么过份的事。
反正法师就是这么认为的。
跟在法师身旁的朱道长直叹法师把青姝藏的深,他日青姝飞升了,功德簿上还不得给法师记上一个大功?
也不知道法师能不能封个佛当当。
“老爷!不好了!”一个家丁拿着粗木棍冲到黄老爷面前,他的左右脸还印着两个巴掌印,一看就是刚被人扇了两个大嘴巴子。
“谁打的?!啊?是哪个畜生?!”黄老爷顿时火冒三丈,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黄府的下人岂是外人能随意打骂的?
见自家老爷如此护短,家丁心下感动不已,他大声告状说:“黄二老爷带来一家老小来抢黄老太爷了,这会正在吊棺!”
“这天杀的,昨天还说生病了,不能来看爷爷,原来是在这等着呢!”黄老爷提起衣摆就往祖坟赶。
眼看能烧尸了,黄二爷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找麻烦。
法师和朱道长对视一眼,他们怀疑黄二爷与段远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等大家跑到祖坟,黄老太爷的棺材已经吊起来了,朱道长和黄老爷请的道修们,顿时大惊失色。
“不可沾地!不可沾地啊!”朱道长和一众道修跟疯了似的大声上来阻止,“一旦沾了地,当场就会起尸啊!”
“少来唬我!”黄二爷用力一推,朱道长却纹丝未动,他不信邪,又推了两下,朱道长依旧稳如磐石。
“黄老二,你怎么回事?”黄老爷见自家弟弟来推自己请的修士,顿时急了眼,“这可是高人,不可鲁莽!”
黄二老爷将朱道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怒骂道:“什么高人?一众江湖骗子罢了!”
此话一出,黄夫人就不乐意了,她冷哼一声,讽刺道:“狗眼不识东珠。”
“你说什么呢?”黄二夫人见夫君被骂,大喊着要上来扯黄夫人的头发,“我看你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我呸!往日你们沾大房的光沾的还少吗?念在嫡系兄弟的份上,我与夫君都忍着不曾发难于你们。”
“如今我们大房流年不顺了,你们二房发达了不说,连帮扶一把都不肯,现在爷爷出了这档子事,你们二房还想来抢爷爷的尸体?做梦去吧你!”
别看黄夫人是个千依百顺的妇道人家,一旦扯皮吵架,她也不是好惹的。
更何况黄老太爷已经尸变了,要是从棺材里蹦了出来,第一个死的就是黄老爷,她可不想人到中年还守寡。
想到自己万一要守寡,黄夫人率先哭了出来,她一甩香帕,人还未出声,泪倒是先流下来了。
“夫君,妾身不想守寡,长子刚娶妻,还未到立事的时候,下面还有两个刚到弱冠之年的儿子,妾身要是守寡了,那些族老还不知道要怎么打我们黄家的主意。”
“依妾身之见,二弟定是与那段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怎么在这个时候来抢爷爷的棺材?”
见结发之妻泣不成声,黄老爷心中自不好受,他又联想到法师说的话,那段远将自己爷爷炼成了僵尸!
当即黄老爷质问道 :“黄老二,你是不是与那邪修段远狼狈为奸?!”
“什么叫邪修?大哥,话不要说那么难听,段大师只是略微给我指点了一番屋里的风水格局,二弟我当即发大财。”
黄二老爷一甩衣袖,冷声道:“念在兄弟情的份上,我就不怪大哥了,下次莫要再胡说八道了!”
“指点风水?”一直默不作声的法师冷冷的说:“依贫僧来看,只怕是夺祖坟气运,以血供养小鬼发财吧?”
要是黄二老爷不说指点风水和当即发大财,法师未必会想到养小鬼这茬,只有走捷径的人,才会在短时间内大富大贵。
“哪里来的酒肉和尚?也敢挑拨我们兄弟情?”黄二老爷只差没有指着法师的鼻子骂了。
“你急什么?”朱道长拱了拱手说:“黄老爷若是不信,看一眼黄二老爷的手指头便上,贫道敢说,上面绝对有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