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丛林里已是枪声大作。周围的保镖们迅速地逼了上来,眨眼间,已有三名保镖率先赶到并向黑大个发起了攻击,可是,可是不到五秒钟,那三名保镖都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就在这个短暂的间隙,肖天意以为对方施了什么迷药,心中在迷药和邪门之间转了几个来回,当他回眸看见琳雅和蒙娜两人只是惊恐的样子时,便确认那人的眼睛大有问题,便喝令二人:“你俩蹲坐原地,合住眼睛,别乱动!”随即转身抖手将三支银针嗖地一声疾速射向了黑大个。
随着“嘭”“嘭”的枪声,其他的二十一名保镖个个握着手枪从四面一哄而上,可是要制服他,又谈何容易?黑大个像发疯似地拳打脚踢,眨眼间,又有七八个保镖已东倒西歪,缺胳膊断腿失去了战斗力。在即将合围之际,但见那黑大个双腿一曲两脚点地倒纵而起,向蛇蟠阵中飞来。
此时,肖天意射出的三支银针,比子弹还快,有两支贴着黑大个的脸颊已飞了过去,另一支正中黑大个胸腹。肖天意一声疾呼:“杜森队长,危险,你们不要靠近,别进来!”同时,黑大个也发出一阵嘿嘿冷笑:“哼,真卑鄙,雕虫小技!”话声未落,诺大的黑色身形已越过了那一片荆棘丛。
此时,肖天意设置的蛇蟠阵已感知到了黑大个的汹汹恶意,借着林间的风势启动了。正所谓“风为蛇蟠,附天成形,势能围绕,性能屈伸”,只见那黑大个未及落地,入阵处已有两根藤条如两条蟒蛇,平地突起,迎着黑大个就缠了上去。
一条攻前一条击后,一条攻其上盘头颈另一条攻其下盘腿脚,同时各自牵动与其相连的石锤和竹刺攻向黑大个的中盘胸腹、臀背,从上至下由前及后,彼倡此和。黑大个惊急之际,不由得双拳砸向脸前的那条蟒首、左脚弹踢另一条蟒首,但见那两条蟒蛇倒似有灵性,玩得一手敌进我退敌驻我扰,始终不离黑大个的首尾和腹背,进退速度与黑大个相当,黑大个快它们便快,黑大个慢它们就慢。
不多时,那黑大个已嗷嗷地怪叫了数声,只见他的胸腹和背部已被石头砸了竹刺捅了。交手两三个回合后,那黑大个已感到了莫名的悲哀。阵中双蟒一正一反配合无间,首尾相顾虚砸实刺,着实难缠。更为奇怪的是,黑大个急于折其一翼打开突破口,但那两蟒精灵剔透,偏偏不肯与他硬碰硬,恪守着一副任敌自伤的架势。蛇蟠阵在这里发挥了两个功能,一个是着意围困,另一个是乘虚攻击。
在这很短的时间里,肖天意于阵中自然也没闲着,手中的银针被他逮着机会就射几针,几乎全部扎进了黑大个的身上。围在场外的众人都被眼前这奇异的一幕震住了。此时,只有黑大个自己的体会才是最真切的,他感到身体被双蟒缠得越来越紧,自己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而蟒首蟒尾的攻击越来越急。黑大个左支右绌,似乎四肢正在慢慢地离开自己的掌控,但他却仍然凶狠地嘶哑着:“肖天意——你,你看着我的眼睛,你……你这个东方无赖……”
肖天意呵呵笑道:“黑大个,我怎么无赖了?我好好地在这里陪着我的病人养病,这是科尔班岛的石头砸的你科尔班岛的竹子扎的你好不好?”“你看着我的眼睛——肖天意!”黑大个气急败坏地喊道。
肖天意没有理会他,而是冲阵外仍然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的杜森等人喊道:“杜森上尉,你们可以进来了,把这个黑大个给我押到安保营去,一会用过午餐,我要审审他。记着,脚镣、手铐要用双套,别让逃了!”杜森等人听了连忙齐声点头称是,一边把黑大个绑了,一边背扶起死伤的同伴,撤向了海角别墅区。
肖天意目送杜森等人离开后,先回身拉起了仍在迷茫的琳雅和蒙娜做了一番安抚,接着又对那变形移位的蛇蟠阵做了局部修复。折腾了半天,肚子已开始叫唤,便示意二女一起返回别墅。
三人走出去四五十米后,琳雅、蒙娜才回过神来,齐声问道:“天意,那藤条怎么会动?你对它做了什么?”“哦,此前,我布置时不是讲过了吗,它们也是生命,有自己的感知力!”肖天意也知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便敷衍地说道。
但琳雅是玩发动机出身的专家,她很快就抓住了要点:“那你给我们说说,它们如此灵动有力,它们的动力从何而来?难道它们还是吃粮食喝牛奶的人类不成?”肖天意听了笑道:“琳雅问到了点子上,这个藤条确实是需要动力,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地中海这个时节正盛行季风,林子里穿来的风也足有四五级,当黑大个借着风势冲进来时,那个黑斗篷所兜动的风力是不是更大了些呢?”“你……你是说,是阵中的风?!”琳雅惊异地捂住了嘴巴。
肖天意赞许般点了点头:“对!当然,还有我赋予它的机关,基本原理与风车差不多吧。这个蛇蟠阵有个口诀,叫‘风为蛇蟠,附天成形’。人称‘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蛇蟠阵只是反击罢了,而黑大个怎么会知道这个道理?呵呵……”
两个多小时后,肖天意带着蒙娜来到了安保营羁押所。
此时,艾弗森少校、杜森上尉等一班人连水也没给黑大个喝,反而是一班人轮番上阵对他进行了严酷地折磨。当肖天意、蒙娜进来时,那黑大个正被绑在一根铁桩上,整个人皮开肉绽,已是很不象样了,手指甲被拔掉了七只,左小腿也被生生打折,头脸伤痕累累,眼角还滴着血。肖天意见状便当堂发了火,喝止了安保营对黑大个的毒打,随即叫来了安保营的随队医护,令他们赶紧为黑大个处置创伤,并给他饮食。
退到外面后,肖天意随即向艾弗森问道:“少校,这个黑大个招了些什么?”“肖……先生,这家伙死硬死硬,打死了我们四个兄弟,另外还重创了六个!拷问了两个小时,竟一个字也未招,只是在嘴里叫着:‘肖天意——你看着我的眼睛!’真是个疯子!”“呵呵,他可不是疯子,他心里不服罢了!”肖天意听了笑道。
随后,他又对艾弗森交代道:“少校,过会儿我会单独审问他,你的人要全部回避,另外各类监控设备要致盲!因为这中间的事情可能已涉及到了罗兰韵贵族精英,所以……”艾弗森听到这里连连点头并郑重地说道:“请肖先生放心,卑职明白其中的利害,稍后我便吩咐下去,大家都清楚您没有来过安保营!”
处置好黑大个的伤,令其他人都撤走后,肖天意从里边把羁押所的三道门分别关严上了锁。他和蒙娜走到了黑大个的面前,先为黑大个疏通了被封阻的膻中穴,让其心脏解脱了束缚。肖天意说道:“大个先生,哦,抱歉,因为不知道您的名字,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下面我问你答,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好吗?”
“哼,肖天意,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落在你这个小人手里,那就按你的规矩来吧!请!”黑大个冷冷地说道。肖天意一看对方还挺来气,疑惑道:“大个先生,今日你输得不服?”“你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只会站在旁边搞暗算,难道你以为自己是有风度的绅士吗?”黑大个讥讽道。
肖天意笑道:“呵呵……呵,看来是大个先生的智商出了问题,是你被树枝烂叶陷住了好不好,你可以问问我的助理小姐,侍者、保镖等都可以随便进出那里,只有你不可,而且还是大大地不可!你不想知道原因吗?”“你——我不问,肖天意,反正都是你动了手脚!”黑大个气呼呼道。
“别急,大个先生,我看你根本搞不懂,还是我直接告诉你吧。是这样,上午反击你的那些树枝、石头原本是和平友好的,但是你却攻击了它们,所以它们也会反击你,就是这个道理。明白吗?”肖天意对黑大个继续说道。黑大个听了肖天意的话,别开了脸不再说话。他明显没有相信,他觉得很累,眼睛里也发不出怪异。
肖天意见此,冷笑道:“大个先生,你的功夫不错而且眼神很怪异,但是你只是鹰克森所豢养一条恶犬罢了!我为你感到可悲,但是你别以为不开口,我就不知道你的底细!”说完,肖天意示意蒙娜接近了黑大个,蒙娜太漂亮了,那黑大个见状不由得魂不守舍,在心思中于一瞬间便转了无数的恶心念头。
肖天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受何人指派?……与你一起来到海角的还有谁?……准备怎么抓我?”每问一个问题,肖天意都会刻意地停顿一下,问道这里,他又想了想,接着问道:“你隶属于什么组织?……与海王之国秘密谍报局是什么关系?”而在肖天意发问期间,黑大个每听到一个问题,都会勾起他的心绪波动,甚至在心里反复地咒骂着肖天意,以保持自己高度厌恶和高度憎恨的心态,这也是加固他绝不招供的意志力的一种需要。
见肖天意不再发问,蒙娜回到了肖天意的身边。肖天意拿起了一支笔,作势要书写的样子,盯着蒙娜。那黑大个正狐疑地看着两人,只听蒙娜清脆地说道:“姓名,菲尔比;代号,黑鹰;受天父指派;同伴有路德金、乌尔马两位神父,他们现藏身于博卡村教堂;想用摄魂术收服肖天意;隶属于王室教堂;与海王之国秘密谍报局有合作,但菲尔比内心很鄙视这个秘密谍报局。”当蒙娜每说出一个字,黑大个的内心就会震颤一次或数次,当她说完时,黑大个菲尔比的心跳已超过了每分钟一百八十次,他觉得脑部的血液已充盈至极限,达到了随时可以爆炸的临界点。
这时,肖天意提起了电话:“艾弗森少校,目标博卡村教堂,路德金、乌尔马两位神父!请疾速缉拿!”见此,黑大个菲尔比便昏厥了过去,在昏厥前的潜意识里,他已经彻底崩溃了!
肖天意、蒙娜走出了安保营羁押所,他叮嘱艾弗森,从现在起不宜让其他人再接触菲尔比,至于其被捕被殴打等信息要严格保密。并强调,菲尔比很虚弱需要善待,因为他还掌握着诸多秘密没有吐口,而且事关罗兰韵贵族精英的安危,所以,自己明天还会来。艾弗森少校的应承显得很庄重,他清楚菲利大公的事情还没完。
下午四点时,肖天意正要陪着琳雅、蒙娜两人出去散步,艾弗森少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遗憾地说:“肖先生,安保营失手了,当我们赶到教堂时,路德金、乌尔马两人已驾车逃走了!我们一直追到海边,没想到敌人还有接应,竟然预先在那里安排了私人高速游艇。后来,我们又联系了海军方面,并派出了反潜直升机中队对地中海进行了低空搜索。但是,敌人消失了!真令人沮丧啊,肖先生。”
晚上八点,肖天意收到了特别行动组三名队员的信息,他因为没有抓住路德金、乌尔马两人还在担忧敌人后续会放出什么大招,所以便将处理信息的事情又交给了蒙娜。随后,他又疑神疑鬼地到两头的凉台、客厅查看了一番鸟翔阵。
“这鸟翔阵比那个蛇蟠阵怎么样?也是如此神奇吗?”琳雅见肖天意刚坐下,便急不可耐地问道。肖天意笑了笑说道:“琳雅,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是从师尊那里学来的!研究出这个阵法的人,肯定积累了无数次的战斗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