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真不容易!”肖天意不由自主地插话道。
琳雅看了肖天意一眼,悲哀而凄苦地继续说道:“琳雅嫁给克鲁两年后,海王之国人也注意到了克鲁对于波普金王族的重要性,于是开始想方设法地接触他和设计拉拢他。那一段时期,克鲁很痛苦,他经常酗酒。也正是从那时起,菲利大公殿下又开始为克鲁的晋升忙碌,他要通过自己的这一态度,彻底地将克鲁拴在波普金王族的战车上。好在,克鲁的心智不低,一两年内多次躲开了海王之国人的算计,每次成功他都会向琳雅和菲利讲述自己的胜利。”
“琳雅知道克鲁的心思,他希望用这种表现来向波普金王族表达自己的坚定和忠心,以缓解自己不被信任的压力,同时也想改变自己在琳雅心中的形象和地位,其实克鲁也很可怜。”讲到这里,琳雅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毕竟“工具”不由自主,谈何人性?
“但是,后来克鲁发生了变化。这个使克鲁发生变化的人正是海王之国人史蒂文斯少校。那时,史蒂文斯刚刚接替前任负责主持海王之国对罗兰韵的谍报工作。史蒂文斯先是指派一个人打入了菲利的波普金大厦做卧底,这个人是特别会来事的那种,他在一两个月的时间内便打听到了菲利和克鲁的不少事情,甚至包括琳雅与克鲁之间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再加上,菲利答应帮克鲁晋升的事情迟迟不见推进。这些实情令史蒂文斯找到了克鲁的破绽,但他还缺一个契机。”
“在等待契机的过程中,史蒂文斯又打出了手中的一张王牌,他派出了一个美艳无比的女间谍,不着痕迹地接近克鲁。在接近的过程中她把握得极好,是那种完全没有企图的接近,几乎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就这样,一个带着忧郁的王子与一个在酒吧中苦恼的女记者,仅仅因为一次心境的感应,在浪漫城东郊相识了,这是第一次。过了大概三个月,同样的一幕竟然在浪漫城南郊再次上演了,那名女记者装着已经忘记了上一次的邂逅,只是对克鲁说他这种忧郁的样子像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
“又过了几个月,克鲁在工作中出现了一次严重的纰漏,惹恼了国防部,后来在菲利大公、杜彻班伯爵等人的帮助下艰难地保住了副局长的职位。但是这次的纰漏令克鲁非常恼火,因为他亲自下的命令,然而命令却因为一个不可抗的原故未能及时执行到位,明显地有人做了手脚,偏偏却又无处可查。”
“郁闷至极的克鲁,在另一处酒吧里第三次遇到了那位女记者,一点刻意都没有,还是心境的感应,克鲁那天喝得有点多,多说了几句话,却不想那女记者非常吃惊非常同情地看着他,半天才说,她好像看到了那一幕,那个人撞伤了克鲁的亲信,甚至她还从自己所保存的影像中找回了当时的记忆。”
“这完全是一名记者的本分,没有一丝做作。克鲁的郁闷最终被彻底解决了,作祟者被成功抓获,国防部也亲自向克鲁道了歉。于是,克鲁开始了与女记者的交往,交往期间女记者从来不向他打听什么,反而每次克鲁都会主动向她述说一些事情。克鲁后来说,他在女记者那里一点点压力都没有,是彻底舒展的感觉。”
“可是,菲利大公殿下却难过极了,他的许多事情都经过克鲁的嘴泄露给了女记者,又传到了史蒂文斯的耳朵里。在三四年的时间里,菲利大公殿下遭遇了多次挫折,终于引起了警觉。后来,菲利刻意地试探了两次,通过排除法将泄密的矛头指向了克鲁,在对克鲁进行了几番彻查后,最终才查到了问题的根源。”
听林雅讲到这里,肖天意不解了:“那克鲁后来怎么还升职了?”
琳雅拿起面前的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这都是贵族精英阶层不同势力之间进行利益交换的结果,相互间捏着对方的把柄。最终,克鲁被踢出了菲利阵营。而克鲁为了波普金王族的颜面,继续维持着我们的婚姻,因为那时我已经病了近三年了。史蒂文斯获得的情报,大多交给了菲利的政敌罗兰韵左派势力,因此罗兰韵左派势力死保了克鲁,而且双方还将克鲁推升到了局长的位置。同时,因克鲁而分别捏在对方手里的把柄都按照死局原则来处理,谁都不得因此再攻击对方。”
肖天意问道:“那名女间谍是什么人,最终怎么样了?”“被菲利处决了。她是罗克瓦格人,叫哈梅蒂,具有魔鬼一般的身材,天使一般的容貌,而且尤其善于交际。哈梅蒂起初是一名自由之子中特局发展的间谍;十几年前,她曾与海王之国秘密谍报局有过重要的合作,之后她又加入了海王之国秘密谍报局。哈梅蒂的公开身份是一名记者,任务是帮助史蒂文斯来收服克鲁。事后,菲利称她是最危险的间谍。”
肖天意接着问道:“如今,克鲁与史蒂文斯的关系怎么样?”“因为史蒂文斯与罗兰韵左派势力的关系扯不清,而克鲁如今是左派的人,他们肯定有勾连!”
肖天意点了点头,松开了琳雅,向陈耀祖发去一条信息:“陈组长:查罗兰韵国安局局长克鲁两年来的主要活动轨迹,尤其与史蒂文斯有交集的事件。天。”
肖天意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紧张地问道:“海角研讨会后,为了把我沦为他们手中的工具,先前菲利与海王之国王室两大势力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具体的协议或者合作?”琳雅摇了摇头,惊疑地看着肖天意问道:“这些天,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怎么知道?自从我生病之后,便不再关心波普金大厦的事了,菲利也不再向我通报,我只知道一些发生的大事,还是后来慢慢才听说的。现在,这还重要吗?菲利不是已经很欣赏你这股独立的势力了吗?”
“琳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预感,海王之国人是否会恼羞成怒,对菲利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要不现在,你可以问候一下菲利殿下!”肖天意忙解释道。话音刚落,陈耀祖又转发来了一条消息:“董事长,刚才,浪漫城发生了大事,菲利大公殿下在波普金大厦外遭到了刺杀,生死不明,已经被送往了罗兰韵空军总部医院。凶手与史蒂文斯有关。陈。”
肖天意随即拉起琳雅:“不好了,琳雅,菲利大公方才遭到了袭击!快,联系艾弗森少校,我要赶往空军总部医院,或许我能救他!快快!”闻言,琳雅已经慌了,她急忙翻出手机,一边向外跑,一边对着话筒:“艾弗森,快,我们要去空军总部医院!去救菲利的命,快,立即!”
肖天意抱扶着琳雅急匆匆地来到了别墅门口,正遇到宫主利郎带着几个安保巡查,肖天意一把把利郎推开,嘴里喊着:“快闪开!”便急速地向楼顶的“金毛狮”奔去。肖天意、琳雅刚刚登机,“金毛狮”便发出一声怒吼,伴随着轰鸣声,冲向了天际,夜色很浓,地中海两岸的灯光阑珊。
肖天意、琳雅抵达时,空军总医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身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个个都在急匆匆地来回穿梭着,楼道里除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对讲机和喇叭里传出的声音。“我的菲利!”琳雅急叫着,但是没有一个人肯停下来回应她。肖天意则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用眼睛搜寻着,他发现有两名护士模样的人分别拿着十几袋血液,快速地进了电梯。肖天意拉着琳雅追了过去,在电梯口静静地看着电梯升至了二十一层才停了下来。随后,两人在二十一层找到了菲利。
此时,菲利的抢救刚刚结束。主治医生布赖特教授对肖天意和琳雅说,菲利的伤很重,受伤部位在中心地带,肺部受伤严重,心脏的冠状沟也有受损;眼下,肺动脉已经处理好了,但是冠状沟的伤因为外观不严重未作处理。对于能否治愈,布赖特给了五五开的答案,意思是说还得视其自身恢复情况。目前,菲利仍在昏迷,正在重症监护室进行医学监护。有一个不好的情况是,眼下菲利的心率并不稳定,可能与冠状沟受损有关。
“布赖特教授,我叫肖天意,是一名来自东方之国的医生,也是世界东医学探索联合会的新任秘书长。现在,我想去看看菲利大公殿下,您看可以吗?”看着一旁焦急无助的琳雅,肖天意开口说道。
布赖特听了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见他嘴里嘀嘀咕咕地琢磨了有半分钟,突然惊呼道:“啊,呃,您……您就是晚间荧屏上那个东方之国的肖神医?对对,很年轻,太年轻了,好的,当然,整个罗兰韵不不西大陆,西大陆都在传!我,我陪着您,走,我们一起去看看!”琳雅见布赖特这么通融,那颗悬着的心便向下沉了沉。
菲利静静地躺在一个精致的大诊台上,脸色很苍白,在眉头肌的牵动下,两道白色的眉毛偶尔会抖动。他的鼻孔里穿插着输氧管,静脉上连着输液管,手腕脉、脚腕脉、心尖等部位都装上了各种体征监控测点,旁边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菲利的实时生命体征。
肖天意看了两眼,菲利的心率发生着摆动,最低时每分钟四十二次,最高时每分钟九十九次。在琳雅痛心焦虑的情绪感染下,肖天意凝视着菲利的受伤部位。他看进了菲利的胸腔里,肺动脉根部两公分处有一道缝合口,肺叶创口缝合了一道,这两道创口处理得比较整齐,此时在缝合线根处稍稍有点渗血,这个问题不大;但心脏冠状沟左侧壁上明显地有一道擦伤,仍在渗血,而心脏锥体沿左上右下轴线却出现了不规则地扭曲现象。
“布赖特教授,当前,菲利殿下很痛苦或者是正在遭受着心绞痛,好在他还没有苏醒。我看他的冠状沟损伤部位一定是伤了主神经,并影响到了心肌纤维的节律性稳定。现在,我可以为他解除痛苦,不知这个……请求,坏不坏贵院的规矩?您可以决定吗?”肖天意审视之后,先看了琳雅和布赖特一眼,然后镇定地说道。
“心绞痛?”布赖特惊呼道。肖天意微微笑道:“是的,布赖特教授!我们东医学,通过观察病人的阴、阳、中和三气,便可以从中看出发病的原因。您也知道,菲利的心绞痛如果得不到及时地救治,他苏不苏醒都是很危险的,同样可以致命。”“是的,如果确认有心绞痛,肯定会致命!”布赖特侧头看了看琳雅,接着说道:“琳雅小姐,您的病也是肖神医救治的,现在肖神医要为您的父亲施救,您是否同意?或者能代表波普金家族的意见吗?”“我能代表家族,我相信天意!”琳雅坚定地说道。“好的,我明白了!”布赖特教授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肖神医,我布赖特愿一睹您的风采为快!”
肖天意走上前,先是发功向菲利的气海注入了一股浑厚的真气,接着搅动菲利的气海,将其真气导向心脉、肺脉,因为肺部有创伤,原生肺脉已经断掉,肖天意需要帮助菲利利用遗存的支脉重新建立一条主肺脉,这番脉络梳理耗费了肖天意大量的体力;肺脉梳理结束后,肖天意又用针灸对菲利冠状沟受损的神经进行了封闭处理,再利用真气涵养与其相连的神经支脉,直到菲利的心率维持至每分钟六十次左右。
最后,肖天意又帮菲利运力行气三个周天,打通了他的周身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