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病房外,林木有些忧心地询问医生。
“您母亲的腿没什么大碍,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需要好好休养,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能出院了。”
“好的,谢谢医生。”林木提起的心脏终于落了下来。
目送医生离开,林木回过头就看到病房里周晏边削水果边和他妈妈说着什么,把他妈妈逗得眉眼带笑。
他很久不曾这样看母亲笑过了。
“木木,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何素芳见儿子不知为何傻呆呆地站在门口,连忙招呼他过来。
“来了,妈。”林木应了一声,余光瞥见周晏那充满调侃意味的眼神,脸颊一热。
林木将眼神移开,不去看周晏,他已经三十了,虽然在母亲面前,他永远是个孩子,但是被当着其他人的面这么叫小名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害臊。
“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林木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边给何素芳理被子边问。
“没有,我很好,多亏了周晏,我还以为你在外面还是像以前一样独来独往呢,现在看你交了朋友我就放心了,工作了就是不一样了。”何素芳眉眼舒展,看得出很开心。
“阿姨,您放心吧,有我在,他以后都不会在独来独往了。”周晏本就长相俊美,只要他收敛起自己的玩世不恭,就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
“真是谢谢你了,我家木木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在老家也能安心一点,就是现在他还没交过女朋友,上次给他介绍了一个A市的女孩,好像也没见他提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林素芳难得如此放松,一时之间不免多说了几句。
“阿姨您放心吧,像林木这样有学问问有才华长得又好看的男孩子,肯定有很多人喜欢的。”周晏眼底暗沉了一瞬,眨眼间又变成了言笑晏晏地样子。
“不知道你结婚了没有啊,看你好像比我们家木木小一些。”
“我还没结婚,不过有正在交往的人。”正在交往四个字被周晏说的有些缱绻的意味。
“真好,那女孩肯定很漂亮很优秀,是做什么的?”何素芳对周晏很有好感,不知不觉就多问了几句。
“是个老师,很漂亮也很优秀,特别受学生喜欢。”周晏这话是看着林木说的。
“老师好啊。”何素芳点头,没有注意那么多。
“妈,你今天做了这么多检查肯定累了,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林木及时岔开话题,扶着林素芳躺下。
再说下去,怕是不太好,林木想。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一上车,周晏就让司机升起了挡板。
“你妈妈给你介绍了女孩?什么时候?”周晏将林木压在座位上,边低头拉近他与林木的距离边问。
“过年的时候。”林木微微侧了侧头,如实回答。
“去见了吗?木木。”周晏的手指开始在林木的颈侧打圈,语气无比暧昧地喊出他的小名。”
林木耳尖微红,伸手想要将正在脖颈间作乱的手拿下来,却被周晏用另一只手阻止。
“回答我啊木木,我要听实话。”周晏的手慢慢往上,着点特殊意味停在林木有些泛红的软唇上,先是摩挲了两下,然后微微往里轻按。
“只见了一次。”林木躲开周晏的手指,然后才慢吞吞地回答。
“她好看还是我好看?”那只手又开始移到了林木的耳侧,暧昧地揉捏着他的耳垂。
林木身子一颤,脸上也泛起了不输耳尖的绯红,像染了色的晚霞,好看极了。
周晏没想过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吻了上去,他先是慢慢地吮吸着林木的下唇,直到唇色变得艳丽起来,才用舌头撬开林木温热的口腔逐渐加深这个吻。
一吻作罢,周晏伸手抹了抹林木地嘴角“暂时放过你,以后不许见她。”
到了晚上,林木自然没能逃脱,被周晏按在床上欺负了好久。
第二天上完课,林木打算先不回家,想直接去医院看望母亲,却被薛恪堵在了楼梯间,
“老师,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许久未见的薛恪,面容看着有些憔悴。
因为刚下课,来往的学生很多,时不时有人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瞧。
“让开。”林木语气冰冷。
“老师,求你了。”薛恪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
薛恪看起来有几分卑微,眼神里却也透露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神色。
“跟我来。”林木见越来越多的学生因为好奇开始驻足观望,终是妥协了。
林木找了一间最角落的空教室,刚把门关上,薛恪就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
“放开。”林木懒得挣扎。
“我不放。”薛恪情绪突然高涨,眼底都是红的。
“老师,你的心怎么会这么狠,明明以前,只要我撒撒娇,你都会依着我的,现在却连见我一面都不肯。这段日子,我时刻提醒自己,你不想见到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见你,我喜欢你,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是想让你的眼里有我。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求你理理我。”薛恪的语气中满是痛苦和委屈,甚至还带着卑微的请求。
薛恪的家族庞大,父母虽不和,但也会拥护家族共同利益,他是在权势里长大的,自幼任性妄为,做事没有顾忌,因为总会有人替他善后,没有人教他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薛恪,我不会原谅一个伤害过我的人。”
薛恪的身体猛然一抖,双手失了力气“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听你的话,只要你能原谅我,你想我怎么补偿都可以。”
林木拉开与薛恪的距离,“我原谅你,所以你以后别再来找我。”
“为什么,明明,明明周晏也威胁伤害过你,他和我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你就能对他那么宽容?”
林木转过身,抬起眸子,看着眼前近在咫尺薛恪说,“这和周晏无关,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
薛恪的身子僵在原地,无比深刻地认识到,他和林木再也回不到从前,他头一次尝到后悔滋味,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让他觉得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