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陈泽霖坐在卡座,摇晃着杯子里的酒。
虽是个应酬,但今天他心情不错。
今天他意外得知一个消息——米月死了!今天是她的葬礼!
这对他来说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自己终于摆脱那个可恶的女人了,再也不用被她一直吸血了!
这几年,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一直被迫给她打钱,早就受够了,甚至有好几次,他还动了杀心。
现在好了,不用自己动手,她就死了,老天爷可真是作美!
想到此,他就美滋滋的仰头喝完杯中的酒。
旁边响起女孩的尖叫声,他转头,看见年轻的卖酒小妹被几个男人围着揩油。
他放下杯子走过去,拦住这些男人们:“我说张总,你们有点风度好不好,人家一个卖酒的小。妹。妹,为了卖几瓶酒还要陪你们喝,生活这么不容易了,你们还欺负人家。”
陈泽霖算是今天被请客的对象,那几个人都要巴结他。
他这么一说,那几个男人就笑起来,把那卖酒小妹推到他跟前:“好啊,既然陈总英雄救美,我们就放了你。”
卖酒小妹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非常年轻,年轻得脸上的皮肤都吹弹可破。
陈泽霖眯起眼睛,莫名想起柴美依那肥胖的身体,顿时一阵恶心。
他对卖酒小妹笑笑:“行了,你的酒我买一箱!”
卖酒小妹立刻露出感激的表情,双手合十连连道谢:“谢谢陈总,谢谢陈总!”
陈泽霖问:“怎么付款?”
卖酒小妹立刻拿出手机:“用手机吧,来,您先加我个好友。”
陈泽霖笑笑,扫了她的二维码加了好友,看见她的名字叫“刘依依”,不由笑起来:“真巧,你跟我老婆一样,名字里都有个依字。”
女孩笑得灿烂:“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
付完款,女孩就走了,临走之前对他摇了摇手机好像在说什么,陈泽霖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他跟几个老总又喝了几杯,借口老婆不让晚归离开了酒吧。
出了酒吧,他就立刻拿出手机看,果然,刘依依给他发消息了:“谢谢哥哥今天帮我,回头重谢!”
他心里一个荡漾,回过去:“重谢是怎么谢?”
“哥哥说怎么谢就怎么谢。”刘依依立刻回复。
陈泽霖美滋滋的,正要再说几句调。戏的话,忽然发现身前有个人影。
他皱眉抬头,不耐烦地斥:“你干嘛挡着人的路?”
那人个子不高,身材瘦弱,披着一个斗篷,斗篷的帽子戴着,背着光,看不清脸。
陈泽霖愣了下,看着这人。
就听这人低低开口:“陈总,才几天就不认识我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陈泽霖脸色巨变,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缓缓推开斗篷帽子,一张脸暴露在路灯下。
陈泽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惊得后退两步:“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人往前两步,龇牙一笑:“你觉得呢?”
陈泽霖倒吸口气惊声说:“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大概很希望我死吧?我看你今天喝酒喝得那么高兴,大概也是在庆祝这件事吧?”那人声音又细又尖,阴恻恻的,听得人毛骨悚然。
“陈泽霖,我即便是真要死也得拉上你做垫背的!”她脸色陡然变得狰狞,厉声说。
陈泽霖一把拉住她:“行了,我们找个地方再说吧,这大街上,不安全!”
半个小时候,陈泽霖的车子停在了城郊湿地公园偏远的河滩边。
陈泽霖转身看着车子里的那个人,在车内灯下,他才终于敢直视那人的面孔。
原本的脸还算是秀气的,但现在,她左边脸颊上有个大大的疤,疤好像是化脓了,暗红中还泛着黄脓。
纵然是如此,当他看见她推开斗篷的刹那,还是认出了她——米月!
“你不是死了吗?”他再问她一次,“怎么——”
“那不关你的事。我今天来找你是要找你帮忙的。”米月冷冷打断他的话。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陈泽霖心里敲着小鼓。
“你也看到了,我的脸不治不行。”
“你这伤疤是怎么弄的?”陈泽霖忍不住问。
说到这个,米月的眼中露出憎恨的光芒:“烧伤。”
“他们说你是被烧死的,原来你没死啊,那就太好了!”
陈泽霖勉强露出笑容,但心里却觉得,一点也不好。
这个女人没死,还缠上了她,自己不知道还要被她纠缠多久!
“那个,我先送你去医院,然后再通知你爸妈,他们要是知道你——”
“不用!”陈泽霖的话没说完就被米月打断。
她冷声说:“我不能去医院,不能让人发现我没死!”
陈泽霖看着她不说话了,心里略过无数的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没死?
“你悄悄找个医生来帮我处理下伤口,然后帮我安排个住处,等着我的伤养得差不多了,你想法子把我弄出国去!”米月厉声说。
陈泽霖不说话了,心里涌过极度的厌恶。
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庆贺自己终于摆脱了这个女人,没想到没多久,她竟然就又如鬼魅一般地缠上了他!
为什么她不能去医院?难道说,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再不能在世人面前露面,被火烧死只不过是她借火遁的法子?
可是,她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借火遁了呢,火场里肯定是有个尸体的,那个尸体又是谁?
片刻间,他的心中涌过无数念头。
“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想帮我?”米月眯起眼睛来看着陈泽霖。
陈泽霖看着她凶狠的表情,心中忽然生起杀意!
她不是死了么,就算他真的将她杀了,也没人知道不是吗!
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往河滩边茂密的芦苇荡看过去,杀了她将尸体埋在芦苇荡的沼泥里,谁也不会知道!
想到此,他猛的伸手扼住了米月的脖子,接着整个人都扑过去,用尽全力!
米月被他扼住脖子,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但却没有反抗。
话语从她的牙缝里艰涩的溢出来:“陈泽霖,如果我死了,你杀米椰的秘密也藏不住!”
陈泽霖眸子紧缩,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你敢唬我!”
米月阴阴地笑起来:“是不是唬你,你杀了我就知道了。我已经给邮件定了时,只要我今晚不取消,明天,关于米椰死因的猜测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