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珍不是君子,自然更要报仇了。
至于这仇怎么报,她还得合计合计。
今天的晚饭终于不再是野菜馍馍就咸菜,而是玉米饼子配,搭配一大碗豆角炖猪肉。
另外还炒了一碟子菜地里自己种的青菜。
当然,咸菜作为困难时期最大的功臣,桌上自然是少不了它的一席之地。
今天的糙米粥也格外的浓稠。
在镇上买的肉包子还剩了三个,馒头也剩下三个,陈氏一并蒸了,也摆在桌上。
看着桌上“丰盛”的晚餐,李珍珍差点泪流满面,
以她穿越这么多天以来的生活水准,今天这一顿算得上是过年餐了吧!
这个水准以后可千万要保持住啊!
这一顿饭每一个人都吃的很满足。
“嗝~”明平摸着肚子,满足地感叹道:“好饱啊!肉真香!”
要是以后天天都能这么吃,那该多好。
不过明平也只是在心里这么想想,说出来怕被三哥取笑他是想屁吃。
但明平现在已经知道了蚱蟟皮能卖钱,他对未来还是很有信心的,以后不说能吃的像今天这一顿这么好吧,至少不用顿顿吃野菜馍馍。
明平明午刚才跟着大哥二哥上山,可不是跟去好玩的,他们俩是奔着找蚱蟟皮去的。
这不,个把时辰就找了大半背篓回来。
蚱蟟皮是夏天才有的东西,所以要趁着这个夏天多捡一点,再多捡一点。
明思吃完饭就开始忙活做豆腐箱子的事。不过他毕竟年龄还小,力气有限,加之工具不趁手,光是把那一大棵砍回来的长树锯成一截一截的木头就费了他老大的功夫,最后还得是大哥来帮忙。
柴刀是之前就打磨过的,还算锋利。
周明枫按照明思提的要求,把木头开成一块一块的木材。
没有刨子,木料没法打磨,只能将就做个样式出来。
李珍珍坐在一旁明枫明思两兄弟忙活,看了一会,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是真困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李珍珍起身去厨房舀了几瓢热水,兑一桶温水,自去陈氏的屋里洗澡。
脚上水泡磨破的地方沾水很痛,泡在水里,才发现一双腿也是酸痛得不行。
唉,这交通基本靠走也很折磨人。
以后去镇上卖豆腐的话,还真的好好考虑一下交通工具。
赶集要去的早才能占到好位置,坐周六叔的牛车去镇上不现实。
如果不坐牛车的话,这么多豆腐就要靠肩挑,几十斤一百斤周明枫挑着倒是能行,那要是生意好,豆腐多呢?总不能都让周明枫挑吧?生产队的牛都不带这么使的。
也许可以做一个人力板车?等有钱了再买头牛,人力板车就变成牛车了。
嗯,这个可以。
李珍珍的豆腐事业又新增了一个待完成的任务,石磨,铁锅,豆腐箱子,加上这一辆板车,四个任务,个个都是吞金兽。
怪不得村里没人愿意做生意,这随随便便做一个生意,先不说能不能挣钱,首先就要投入一笔不大不小的本钱,谁敢冒这个险呐。
洗过澡,李珍珍把脏衣服先在洗澡盆里搓洗一遍,又把脏水舀到桶里,提着桶把水倒了。
她现在知道洗衣服不一定非要去后院了,院子里一直都有一口水缸,直接从水缸里舀水出来洗就是。
“珍珍,娘今天给你检查过了,蹈杆和棉絮都干干净净的,一个跳蚤也没有,所以,娘就替你把床铺上了。”陈氏一边帮着李珍珍清洗衣裳一边状若不经意地说着话。
李珍珍这两天跟着陈氏睡一个床铺,睡得还怪安稳的,她是一点也不想回原主那个屋子睡。
现在陈氏跟她说自己原来的床已经铺好了,李珍珍显得有点小失落:“娘,我不想一个人睡,让我继续跟您一起睡吧。”
她小时候都是跟着外婆睡的,跟陈氏睡在一个铺上,让她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陈氏身上有一种亲切感,让她不自觉地想靠她近一点。
陈氏看着李珍珍,笑道:“珍珍怎么会是一个人睡呢?”
只是这笑容多少有点意味不明。
李珍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听懂陈氏的意思,她问:“娘的意思是,您也要跟我一起去我那屋子里睡吗?”那敢情好!
李珍珍想着,正好还能把陈氏屋里那一套铺盖也洗洗晒晒。
陈氏摇头,笑容放大:“娘怎么能去你屋里睡哟,是你和明枫……”
李珍珍:……
我的好婆婆,您老人家是认真的吗?
突然好想装疯卖傻,做回原主!
所以,这到底是陈氏一个人的主意,还是周明枫也是这么想的?
她还没有跟周明枫清算他前(未)女(婚)友(妻)的账呢,
不对,就算这笔账清算了,她也没想过要跟周明枫睡同一个屋啊!!!!
李珍珍前世好歹也活了二十八年,哪还能不知道男女睡一个屋会发生什么?
她还没准备好,臣妾做不到啊!她的事业还没开始,可不想突然来个怀孕生子带孩子三连击,赚钱大业从此中道崩殂。
不行,怀孕生子的事,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那屋谁爱住谁住去,她反正跟定陈氏,坚决不去那屋。
李珍珍心中豪情万丈,然而对上陈氏殷切的目光,心虚了!
脑子里冒出来的几个可以赖在陈氏屋里不走的借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惊!儿媳妇赖在婆婆屋里不走,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都不是,
是穷!
“娘,那个,枫哥他怎么说?”
好吧,觉得有些事实她必须接受,就比如说,她现在是周家的媳妇,陈氏是她的婆婆,不是亲娘,也不是外婆,陈氏收留她一两晚是情分,她要是赖着不走就是不懂事了。
她现在只想知道另一个当事人的想法。
陈氏忧伤道:“枫儿应该是在几个弟弟的屋里打个地铺!”以前明思回来,他都是在睡的地铺。
李珍珍欣喜:“打地铺好……”那个‘啊’字还没出口,对上陈氏忧伤中带着震惊的眼神,无奈,赶紧来一个急转弯,“好容易受凉!”
陈氏欣慰极了:“娘也是这么想的,娘就知道,珍珍是会心疼人的。”
李珍珍: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陈氏说着,把洗衣服的桶往她自己那边提了提,又把李珍珍往右手边的那间屋子推:“衣服别洗了,快去睡觉吧,累了一天了。”
李珍珍:感觉自己被套路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