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玄真正想要杀死星辰的想法,是在星辰刺伤他时才产生的,当然,这一切还要源于上官思天,因为闻天玄是上官思天的未婚夫,他不想看见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跟别人“眉来眼去”也属正常。但他这个人很高傲的,若星辰就任凭他当成一只蚂蚁一样,随脚踩死,闻天玄反倒不会有杀死他念头,可他偏偏要做一只蟑螂…再加上这门婚事,上官思天一直不答应,闻天玄的这口气正愁没地方撒呢,这下全都撒在星辰身上了。以闻天玄在中州的地位,即便是在考核上杀了人,也只会被按照误伤来处理,真相最终被掩盖。所以说,星辰今天是幸运的。
鬼藤伸出触手,将嫣影拉到星辰的手上,然后沿衣袖爬到星辰胸前的伤口处,开始缝合。
“他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请取消他的资格。”剑霜抱着星辰,面向长老台,高声苦诉道。
一众长老面面相觑,都没敢吱声,其中也有方策。
旁边的考官走到跟前,试了试星辰的呼吸和脉搏,然后向主考官上官璞卉,谨慎地低声禀告:“还有呼吸…”
上官璞卉给了闻天玄一个严厉的眼神,然后扔给剑霜一颗极其名贵的丹药,说道:“给他吃下这颗丹药,可保性命无忧。——这场的胜者…闻天玄!——带他下去吧。”
“他……”剑霜哪肯罢休,刚要继续说话,却被上官璞卉大手一挥,数条绿丝嫩茎将他手脚缠住,硬是将他拽下了台。
见此形式,剑霜先是给星辰喂下了丹药,然后将他放在一边,手中毅然幻出冰枪,枪上结满了霜,一跃上了赛场,看这架势,是要找上官璞卉打架啊。
上官璞卉抬眼瞧了他一下。这时,数名考官想要拦住剑霜,却尽数被上官璞卉剑意所化的草茎细带提前给拦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上官璞卉平静地问道。
“我叫剑霜。”
“你若能接下我一招,我可以让他晋级。”
上官璞卉既然如此说道,足见她对眼前这个男孩儿很感兴趣,不过她可是大自在巅峰的强者,就连方策长老也顶不住她一招,更何况是剑霜。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真没想到,上官璞卉居然跟他说上三句话了。这可是连一些长老都没享受过的“待遇”啊。不过,这可不代表剑霜就能接下她这一招。
上官璞卉微笑着化作无数草茎,如风的形状,“吹”向剑霜。剑霜见着那一丝丝草茎,锋利如剑,又温暖柔和,瀚如大江,让剑霜不知该如何抵御。剑霜剑意急泻,将周围的水汽全部凝结成霜,想要包裹或抵挡住这些嫩丝,却在它们所到之处,犹如云雾一般,被简单地“吹”散了,只留下些飘散的冰屑。剑霜在最后一刻,将手中的枪掷了出去,嫩丝散开,又聚拢,就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他没了手段,转身就逃,可哪里又能逃得掉啊。每一条草茎,就是一把剑,割出了剑霜数不清的伤痕。剑霜倒地昏迷。草茎慢慢汇聚成人形,显现出上官璞卉的模样。她动了动手指,两条嫩茎便将剑霜吊了起来,“你输了。”虽然剑霜听不见,但这是上官璞卉对他说的第四句话,说完便将他扔出了场外。
不单是在场的学员,就连看台上的长老,也是一声都没敢吭,那可是大自在境界的强者啊,剑霜根本不可能顶得住她一招,“这娘们儿笑里藏刀,这是杀鸡儆猴啊,”个别长老和学员,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谁又不敢说什么,下场肯定比他还要惨。
“考核继续吧。”上官璞卉冰冷地说道。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场的所有人,都只当这是个小插曲,没人再想提起这个事儿。
对战一场接一场地进行着,说久也不久,下一场便轮到剑霜了。可星辰都已经醒了,还拖着受伤的身体,在为他输送真气,但他依旧还昏迷着。像剑霜这种不能参赛的按照学院规定,是要被直接判负的,星辰当然为他感到可惜,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剑霜有多么渴望进入道剑学院,于是他跪在考官面前,请求他们能不能把剑霜的场次,向后挪一挪,但即便剑霜能醒过来,以他这种状态,也是绝无可能战胜不放水的白枳泪的,但星辰只有这个办法了。
白枳泪虽然不忍心见到星辰这个样子,但是他却不能认输。一方面,他担心别人瞧出他与星辰的关系,因为星辰剑的秘密是绝对不能透露的,而星辰是唯一知道它下落的人;另一方面,虽说他也很敬佩剑霜的勇气,但战胜剑霜,果真是方灼交给他的任务,这里面牵扯到诸多关系,就连白枳泪也是身不由己。
关于剑霜的这场对战,有上官璞卉在,谁都做不了决定。还没等考官上前询问她,她便随手扔给了星辰一颗,与他刚才服下的一样的丹药。
“把他挪到最后一场吧。”上官璞卉好不在意地说道。
星辰可还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就感觉这人还怪好的,也总算没白跪,一顿“谢谢”,就没停过。当然,他也没忘了赶紧给剑霜服药,并继续为他输送真气。
虽说这上官璞卉下手还挺重的,不过她救人倒也不含糊,服下丹药的剑霜,没一会儿就醒了。他醒了,星辰自然要问问他,是怎么弄的一身伤,他用嘴唇指了指台上那个唯一的女人,“喏,她打的。”
“啥?她看上去没那么凶啊,而且…你吃的药也是她给的啊。”星辰的脑袋瓜都快拧成结了,可还是看不懂那个女人。
“就是她护着那个闻天玄,你可别被她给蒙蔽了。——不过,她可是大自在境的强者,你也别去招惹她。”
上官璞卉很强,星辰昨日就领教过的,剑霜不提,他差点儿都忘了。
“你这状态还行吗?”星辰担心地问道。
“还行吧,那丹药还挺好使的,身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但不管怎样,我都是要比的。这样的机会对我来说,也算来之不易啊。”
直到现在,他都还以为,这个机会是方策长老为他争取的,绝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