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尘想来,自己能够这般快速的吸收灵石,且肉身得到蜕变,还拥有了九条灵脉。
这一切,恐怕都是与那所谓的荒古厄体有关。
看来这所谓的荒古厄体,与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它似乎并非只是不祥的象征,或许,拥有着这样一种体质,也并非不是好事。
心中这般想着,纪尘忽然有了希望。
不管怎么说,若荒古厄体能够让得自己变强的话,无疑,它便是好的体质!
很快,夜幕降临。
纪尘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都说这阳城乃是一座不夜之城,相比起白日,夜间的阳城,要更加热闹了几分。
此前几次到来阳城,纪尘都是短暂待了一会,而且都是白天。
如今,有机会能够看到阳城夜间的繁华,他当然也不想错过。
热闹的大街上,许多修士的身影在来回游动。
一些茶馆、酒楼之中,到处都围坐满了人,口中皆在谈论着一些热门话题。
纪尘随波逐流,从城南一路游玩到了城北。
他必须承认,阳城的夜间,的确是要更加繁华热闹了许多。
“城东的望月阁中,今夜似有一场年轻奇才的聚会,来了不少远近闻名的骄子,可谓热闹非凡。”
纪尘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也不免来了兴趣。
他一路往城东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望月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放眼望去,如今在望月阁的门口前方,这里早已是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以年轻人居多,都在等待入场。
能够看到,在入口处的一侧,那里还有着一条通道,也能进入望月阁中。
但那是贵宾通道,唯非富即贵者方可踏行。
纪尘排起了长队,莫约两刻钟的时间之后,终于,他顺利进入了望月阁之中。
这是一个巨大的庭园,到处都种满了花草,古树参天,风景美不胜收。
夜下,在庭园的最中间处,这里有着一片荷池,如今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
水面映照皎月,别有一番风景。
许多男男女女围聚在荷池一畔,相互谈论间,有说有笑,看上去很是和谐。
而纪尘独自一人游玩于此,则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池畔,一处凉亭中,纪尘来到了这里。
亭内有着一张石桌,上面摆放有不少美酒与鲜果,供人随便饮用。
纪尘当然是要尝尝的。
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最初的那半年,后面的时间,几乎便不再吃过什么东西。
因为在这个世界,只要是能够成为修士,有修为在身,便可无需入食,只要依靠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便可存活下去。
纪尘拿了一壶酒,两个鲜果,坐在亭中品尝了起来。
他必须承认,不管是味道还是其它方面,这些酒与果,都要比之前他所吃过的任何一种强了太多。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皎洁无比,这更加衬托出了纪尘的孤独。
三年来,他对家乡有着无比的思念,远在地球上的父母,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他长叹,若时光可以倒流的话,纪尘希望自己三年前,没有邀请过姜嫣然同游泰山。
记得那一个晚上,月色亦是这般迷人。
他与姜嫣然依偎在一处泰山祭坛之上,观月入迷,两人竟不知为何沉睡了过去,在醒来时,便已来到了这个世界。
“好句!”
便在此时,凉亭外,来了一人,是一紫衣青年,他身着华服,也是独自一人,走入了凉亭中。
纪尘闻言不由一怔,抱拳回敬,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没有朋友,也因此,他极少与人交流。
且因为荒古厄体,身边的人一直都是对他避而远之。
如青年这般主动上前搭话的,还是第一次。
若对方也知晓自己拥有荒古厄体的话,多半是如之前的那些人一般,早便远离自己了吧?
纪尘心中这般想着。
“在下周通,见朋友独坐于此,尽是孤独,忍不住上前搭话,如有冒犯,还请见谅。”他显得客气,态度谦和,让得纪尘心中不免有些意动。
三年来,他因荒古厄体遭受冷眼,历尽嘲笑,即便是曾经的姜嫣然,如今也成为了陌路人。
“在下纪尘。”他抱拳回道。
“纪兄何故独坐于此?”
周通也拿了一壶酒,坐在纪尘身旁,“如此月色,岂能不邀友人共赏?”
“我没有朋友。”
纪尘的回答也很是直接,让得周通顿时一怔。
而后他笑了笑,“谁生来就没有朋友的?莫非纪兄不是我北域之人?”
东荒极为浩瀚,可谓辽阔无边,大得让人窒息,分有东、西、南、北四域,每一域之大,远远超出了想象。
纪尘曾简单了解过一些,不说整个东荒,仅是如今他所处的东荒四域之一的北域,其辽阔程度,也要比整个地球的面积,大了百倍甚至千倍都不止!
“我的确不是北域之人……”
纪尘点头,这样的回答,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原来如此。”
周通如是恍悟,他的确遇到过不少从远方来到北域的修士。
这些人,多是独行者,极少会交朋友。
“南域纪家威震东荒,乃当今天下为数不多的古帝族之一,莫非纪兄便是那南域纪家子弟?”他开口询问。
纪尘摇头,“周兄误会了,我非南域之人,更非南域纪家子弟,只是一介无名小卒罢了。”
“那看来还真是我误会了。”
周通挠了挠头,“不过今夜,能与纪兄在此相遇,也算一见如故了,我这人向来喜爱交朋友,纪兄如不嫌弃,往后也可将我当做朋友。”
“我被厄运缠身,会给身边之人带来不详,周兄要与我交朋友,可得想清楚了。”纪尘很是直接。
周通闻言不由一怔,而后笑了起来,“纪兄说笑了,什么厄运缠身,我这人从不信这些东西。”
他只以为纪尘是在开玩笑,故而并未太将此言放在心中,更不曾联想到荒古厄体。
毕竟这样的体质,过于罕见,数十万年来,也只出现过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