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神色自若地说:“以前爹爹行商,我也见过各种皮料,这个狐狸尾巴色泽纯净,花纹对称,如此上等的狐狸毛,必定是你父亲花了很多心思才寻到的吧?”
宫子羽怔了怔,连她都看出来了,自己却从未留意过那些细节。
他有些懊悔地低下头:“父亲做事向来都是用心,总有他的深意……只是我年少心浅,没未懂过……”
云为衫附和:“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羽公子这么年少,怎么可能事事看清?”
宫子羽心里的愁意很快淡了不少,许是因为身边人的话,许是身边的人是她吧。
好半响,他才说:“对了,云姑娘,女客院落那边已经一早派人过去了,想来上官浅姑娘很快就能过来了。”
云为衫转身看了一下,却没有发现金繁的身影:“是让金护卫过去接的。”
宫子羽摇摇头:“不是!是派了一个羽宫的侍卫去接的。金繁……金繁不能去,我姐姐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噗嗤”一想到宫紫商,云为衫就忍不住笑出声。
“云姑娘,你这是……”宫子羽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发笑。
“大小姐是个有趣的人……”云为衫转过头,看着天,朝霞照出一些云的形状,朦胧却镶着红色的边,很是好看。
“云姑娘怎么不继续问我金繁去哪了?”宫子羽听云为衫的话并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猜她大概是真的喜欢紫商姐姐才对。
云为衫又学着他的样子:“有时候,不答,就是答。”
说完,轻轻地笑了,眼睛弯弯的,满天的光都仿佛掉进她的眼睛里。
宫子羽低头,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嘴角竟然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也顺着云为衫的视线,看着天幕,霞光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朝霞的柔和把他的面容勾勒得仿佛象牙雕刻般精致。
云为衫避开了视线,她的眼睛突然暗淡下来。
她想起了上官浅的话:“你真有手段,宫子羽现在满眼都是你。”
云为衫如实说:“可我最终还是会负了他。”
“负了他?也对,你会把他的人生彻底捏碎。当宫门血流成河的时候,我真想看看宫子羽看你时的眼睛。”
云为衫感受到宫子羽此刻的眼睛流动着的不似冬日的灰光,而是温暖得如同春天来临时的光晕,他看着自己,那些光芒也就照拂在她身上,于是她再也不敢抬头。
“金侍卫可是去找二小姐了?”为了缓解此时暧昧的气氛,不得不转移话题。
“嗯!”宫子羽转过头,脸面通红的不敢再盯着云为衫看,“昨夜跟紫商姐姐商量过,阿玖妹妹手下的婢女都是宫尚角特意调教好后到她身边的,功夫厉害不说,甚至有些还精通药理。”
“既然都是执刃大人特意为二小姐准备的,那他会愿意给我们吗?羽公子,会不会又给你带来麻烦啊?”一听还会精通药理,云为衫是一点都不想要把人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