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瞥了一眼身旁的金复:“抽屉里有暗格。”
金复抽出刀,伸进抽屉,刀尖挑拨几次后,一块黑铁锻造的令牌咣当掉落在地上。
宫尚角不紧不慢地带上麂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用指腹细细摩挲,令牌通体黝黑、冰冷,上面刻着一个“魅”字。
他微微皱眉,小声自语:“魅?”
消息不胫而走,上官浅的房间里,茶盏轻轻合盖的声音,清脆一响。
“魅?”上官浅喃喃自语,伸手接住窗外飘进来的一片雪花。此刻她神情很是不悦,虽然她跟云为衫两人身份的已经坐实了,门外暗处的盯梢已经撤走,可到底没有入了宫尚角的眼,最终只能在随意选择嫁给宫门中的人或者明日一早离开山谷这两条路做一个选择。
若是之前云为衫没有通过宫尚角的试探,或许她现在就能代替她成为宫子羽的新娘了,可惜·······
云为衫点点头:“对,听说宫尚角在贾管事那里搜到了无锋的令牌,已经递交给长老们了。”
贾管事是无锋的魅?
上官浅清吐几个字:“魅有这么蠢?”
还是这么会骂人,云为衫:“……”
“好不容易打进宫家潜伏,却非要随身带一块无锋的令牌?巴不得别人都知道你是刺客吗?干脆在额头上刺四个字‘无锋刺客’好了。”上官浅重新打开杯盖抿了一口,由衷地不可置信。
云为衫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潜进宫门本就九死一生,还收藏着令牌不就等同于自掘坟墓。
“但令牌总不会有假吧?想要糊弄宫尚角可不容易。”云为衫对宫尚角还是有着戒备,之前她差点就折在他手里了。
上官浅话里有话的瞥了云为衫一眼:“令牌虽然不是假令牌,但管事不一定是真无锋。”
“你想说什么?”云为衫惊讶的抬眼。
上官浅神色不变:“我不确定,只是这一切让我想起了无锋中传说中的一个人。”
云为衫:“谁?”
“一个没有名字的人。”上官浅小声说道。
没有名字的人……云为衫细细地咀嚼上官浅的话,突然意识到她的意思,虽然这个猜测有些荒谬,她却忍不住那样想。
在无锋,云为衫曾经问过寒鸦肆:“这么多年来,有人成功过吗?”
寒鸦肆说:“没有!过去二十年,所有潜入宫门的人都有去无回,没有音信,也找不到尸骨,仿佛凭空消失一般。除了……”
云为衫表情悲哀:“除了云雀……”
彼时云雀已经不在,寒鸦肆问她:“你还在为云雀的死难过吗?”
云为衫说:“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那你就更要为她向宫门复仇。”寒鸦肆忽然说道。
那时候云为衫不解:“既然知道潜入宫门毫无胜算, 那为什么还要不断派人前去送死?”
在云为衫分神的时候,上官浅也思考着是这个人的可能性:“本来我们也认为毫无胜算,但有人成功了,他的成功改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