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峡谷雾气弥漫,精致的铜灯零星悬挂,掩映于浓郁树影中的飞檐尖角下。
宫子羽在宫唤羽的寝殿等待着,他盘腿坐在宫唤羽的书桌前,无意识地摆弄着一本本文书,脸色有些急躁,还频频朝门外看。
也对,以他的性子,新娘这事儿,他可不能坐视不管。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宫子羽都准备亲自出去找了,房门才被人打开,宫唤羽一进来看见宫子羽在自己房间里,面上倒是颇有几分意外。
看见来人是宫唤羽,宫子羽立即起身相迎,在宫唤羽面前站立,认真拱手行礼:“少主。”
宫唤羽不禁有些好笑,没好气的说道:“父亲又不在,就我们俩,你就别为难自己了。”
一听还是平日里的语气,宫子羽这才露出焦虑之色:“哥,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
宫唤羽却不疾不徐地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父亲的脾气,哎,我刚废了不少口舌……我说这大半夜的,你等我也不备一壶茶。”
“我哪儿还有心思喝茶啊,你快点的……最后到底怎么说啊?”宫子羽着急的说道。
“不会死。”宫唤羽先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又话锋一转,“但也不好活。”
宫子羽脸上刚露出喜色就立刻暗了下来,他的表情中似乎还有一丝嫌恶。
“又要用毒?”宫子羽已经猜到了答案。
宫唤羽点头:“嗯,宫远徵研究了一种新药,估计明天就用……”打量一下宫子羽的神情,“弟弟,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心软,但总得找出刺客是谁吧?”
“宫远徵的毒,谁受得了?这和严刑拷打有什么区别?肯定有人屈打成招或者胡乱栽赃……”宫子羽说着说的就有点激动起来。
别说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连他听到那人手里的毒都觉得胆寒,也不知道阿玖妹妹素日里是怎么忍受的了那个人的。
宫唤羽笑笑,没当回事:“还是有区别的。严刑拷打总会留下疤痕,新娘子,还是要漂漂亮亮的好。你不就最喜欢皮肤好的女孩子吗?”
宫子羽脸一红,起身:“哥!你这都扯哪儿去了……不行,我要再去和父亲说一说。”
“胡闹,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父亲已经睡下了。”宫唤羽赶紧叫住宫子羽。、
把人喊停,宫唤羽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宫子羽面前,整了整他的衣领。与父亲宫鸿羽的严厉不同,宫唤羽作为兄长,对宫子羽关怀备至,虽然偶尔也头疼宫子羽的肆意妄为,却从不对他疾言厉色。
“你啊,都已经到了可以婚娶之年了还这么莽撞,该成熟一些了吧?宫门的事务,你最好也尽早参与一些,远徵弟弟比你还小都已经……”宫唤羽苦口婆心。
宫子羽皱眉:“我不想参与……”
宫唤羽在他额头扣了个响指:“你这话也就只准在我面前说说,在父亲和别人面前,你可不准提这些……”
“有什么不能提的?父亲本身也不想我参与宫门的事情吧,大家不是一直都觉得我并非宫家血脉嘛……”宫子羽的声音弱了下去,似乎还多了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