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球内,无名微笑看着柳全,久久无言。
风球之外,妖兽的攻击如疾风骤雨,毫不间断地朝风球上的一个旋涡攻击。
柳全被无名盯得有些发毛,道:“无名,你别这么盯着我,现在你不帮我咱俩真出不去啊。”
无名笑了笑,道:“无妨,那咱们一起死,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不是。”
柳全怒目圆瞪道:“无名,并非我觊觎你的文人书气,只是你若是不用文人书气助我一臂之力,咱俩绝无胜算啊。”
无名笑了笑,道:“我也不是小气之人,只是江诗人的那部分文人书气已经被我用完了啊,我如何帮得了你。”
柳全惊讶地盯着无名,质疑道:“怎么可能就用完了,生死攸关之际,你还要藏拙不成。”
无名双手一摊,无奈道:“前辈不信我也没办法,只是属于江诗人的那部分文人书气我确确实实已经用完了,柳前辈还是再想想其他方法吧。”
柳全双眼眯起,这时,稳固了一段时间的风球再次颤动起来。
柳全露出了急切之色,看向无名道:“无名兄弟,你若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这还有王赋的真迹,若你帮助我,我可以将王赋真迹赠送与你。”
无名一愣,微微思忖了一下,王赋,哦,云漳书院的那位老学究,是云漳书院现任的副院长。
无名心中微动,面上却做出无比遗憾的表情,急切道:“柳前辈,江诗人的文人书气我真用完了,前辈若是有心,我可以用等价的宝物交换王院长的真迹。”
柳全有些咬牙切齿了,怒骂道:“你个小畜生,我若是没活路,肯定先杀了你。”
话音未落,风球开始猛烈颤动,突然,风球一角露出一个巨洞,一道冲天火光从缺口处汹涌而来。
柳全股不得再与无名纠缠,因为这火光好像长了眼睛,是朝他来的。
风球沿着缺口逐渐破碎,片刻之后,已然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仿佛从未出现过,而这时,火光的源头也展露在无名两人眼中。
是那只大鹏鸟,此刻他的长喙还不断地冒出火焰。
火光还未到两人身前,然而热浪已经席卷而来,整片树林,不断,现在应该说是整片断木林都变得燥热无比。
无名不由在心中暗叹: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火燧大鹏鸟,据说这种鸟类身上有朱雀的血脉,朱雀可是神兽啊,且朱雀最擅长火行一道,火燧大鹏鸟的火焰神通估计就是来自于这朱雀一族。
无名可以确定这火燧大鹏鸟只有巅元境初期,但他的火焰之力比张四和清蓉都要强上不少。
柳全却是思考不了这么多,只见他手中双剑交叉相叠在一起,双剑一同从侧面向火焰劈砍而去。
双剑上的风卷在剑刃重叠处融合,风裹挟着树叶,呈现树枝的形状,白色的树枝不断延伸,与火光相互碰撞。
火焰被这风枝缠绕包裹,火势逐渐减小。
驯妖师老三面色大惊,道:“这柳全居然还有底牌。”
老二也是面色阴沉道:“纵横江湖数十年,没点底牌是不可能的。”
其他妖兽见势不妙也是纷纷朝柳全发起攻击。
只见柳全不断挥舞手中双剑,风行树枝开始分叉,原来的主枝居然成为了树干,狂风流转,形成一棵横挂在天空中的巨树,白色的巨树之上枝繁叶茂,树枝还在不断生长,将妖兽的天地之力一一包裹。
老二、老三面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惧之色,无名此刻也是震撼无比,这柳全的实力也太强了, 这真是巅元境初期吗?
就在无名等人心存置疑之时,柳全的气息突然暴涨,与此同时,柳全浑身肌肉凸起,双眼变得通红,嘴角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柳全面色狰狞地嘶吼道:“你们...都给我死。”
三名驯妖和无名都是大惊,柳全嗑药了。
南魏地下交易中有不少能够在短期迅速增长人实力的药物,但服用这种药的副作用也是极大的,像柳全这种实力瞬间从巅元境初期提升到巅元境中期的,可能此生修为都难再精进,甚至有可能跌落境界。
但此刻柳全已然顾不上这么多了,要是再不吃下这药物,他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风行巨树上的枝条突然成倍增长起来,不再只是被动的迎接妖兽的攻击,而是开始主动攻击妖兽、驯妖师和无名。
三名驯妖师开始迅速躲藏起来,无名脚下阵法也是闪烁不停。
枝条越伸越长,而伸长的同时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宽。
很快,最开始的几根枝条也长成了树木,而这些树木又再次分出枝条。
本来被各种天地之力砍伐得光秃秃的树林再次长出了数不清的树木。
只是这些树木的树干是淡白色的狂风,只是这些树万树同根。
没过多久,树林之中传出刺耳的妖兽嘶鸣声,老三的两头巅元境妖兽被树枝击中,身上顿时出现两个血洞,而这树枝扎根在妖兽的血肉之中,迅速生长起来,妖兽的血液疯狂流出。
不消片刻,两头威风凛凛的巅元境妖兽竟停止了嘶鸣,生机已决。
树枝不断扩散,周围天元境和地元境的妖兽也开始被树枝刺中,外围的妖兽四散而逃,方圆数里顿时乱做一团,妖兽惊叫与嘶鸣之声此起彼伏。
三名驯妖师的面色更加阴沉,却并未离开太远,只是在附近不断躲闪,这柳全靠药物增加实力必然持续不了多久,他杀了他们这么多妖兽,当然不可能轻易让他离开,等柳全药效过了以后,迎接他的就是死亡了。
无名也没走多远,一边躲闪一边观察着驯妖师和柳全。
刚才死的两头巅元境妖兽都是速度慢的妖兽,实力比起其他几头妖兽也要弱上一些。
在那两头妖兽之后,倒是并没有妖兽再被击中了,而柳全此刻已然面色惨白,握剑的双手不断颤抖,身上不断有汗珠冒出,黑色的布衣长袍上都有了水迹,显然是快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