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那这个事啊,我们讲不是说,一定要…没有任何一件事,我们说怎么怎么的。”许诗霜眼神飘忽,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毕竟昨晚陆星剑确确实实用手帮了她。她如果不那什么,好像说不过去。
可陆星剑要真不行,或是将来不能生育了,这重大责任她担不起啊。
终于,她想到了什么,气愤道:“你要真出了事,咱们去找宁梦菲,让她给你负责!”
陆星剑:“?”
他觉得她可能搞错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陆星剑:“我指的负责是跟我结婚。你想让宁梦菲跟我结婚?”
“啊,这。”许诗霜没搞懂,疑惑道:“你为什么要结婚?我们现在不还没离吗。”
“毕竟我要出了问题,跟你离婚以后可能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陆星剑看着她,唇角微勾:“所以你要对我负责,期限为终生。”
许诗霜:“……”
她发现自己跟直女似的,根本无法理解陆星剑的脑回路。
这男主怎么一会说要跟她离婚,一会又不想离?
不管他怎么想,反正她是要跑路的。
许诗霜当即道:“没事,你长得好看家里又有钱,就算离婚以后不举肯定也能找到属于你的小美,不会娶不上媳妇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纠缠你,等之后你爸的事处理完,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好聚好散。”
陆星剑简直要被她气死。这个女人就这么盼着想离开他?
还有,小美又是谁?
“谁说我不举的。”他黑了脸。
许诗霜看着他,奇怪道:“不是你自己刚才假设的吗?”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不举。”怕她误会,陆星剑咬牙切齿强调道。
“行行。”许诗霜也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最好还是等咱们一会上县城医院去看看。”
“是得去,你也要看,查查那药到底怎么回事。”不知想到什么,他面色骤然阴沉。
两人回到小房间里。陆星剑穿好上衣,升起火。
火堆里的两个土豆和红.薯已经快成了焦炭,他用树枝拨拉了一下,将半个没被烧毁的土豆掰下来,剥皮递给许诗霜:“你先吃点,当早饭。”
然后自己吃剩下的那些。
许诗霜有些吃惊,想拦住他让他别吃,“都焦成这样了,还能吃吗?”
“没事。”陆星剑道,“不能浪费粮食。我们之前出去执行任务,艰难的时候连虫子都吃。”
许诗霜看着他,感觉陆星剑虽然家境优越,但其实挺能吃苦的。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兔子收拾了。”陆星剑说完,拎着两只肥兔和锄头走了出去。
那个场面比较血腥,他怕许诗霜看了害怕。
很快他就回来了。用树枝串着兔肉放在火上炽烤,虽然没有调味料,但闻着喷香。
就连许诗霜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又别过头去:“你自己吃吧,我不吃兔子。”
“尝一口吧,这个没毒。”陆星剑掰下一块兔肉塞到她嘴边。
可许诗霜宁愿饿着肚子也不肯吃。他便没再强求,自己快速吃了然后收拾火堆和地上的垃圾。
“你可以再睡一会,天亮了我叫你。”
“哦。”许诗霜躺进棉被里,余光瞥到陆星剑正拿着雪水在洗刷地上的血迹,还在想哪里来的血,是兔子的吗?不对,他是在外面宰的兔子。
意识到这血来自于她的身体,她面色唰地一下就红了。
但她很快安慰自己,咱是来自21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处不处女的算什么。她才不在乎第一次,只要爽到了就行。
不过陆星剑显然不这么认为。
“你睡了吗?”他拖完地,打扫完卫生后抬头。
许诗霜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闷闷道:“没呢,睡不着。”她心也没大到这种程度。
“那我跟你说个事。”陆星剑定定地看着她道:“刚才我说要让你负责的事,是开玩笑的。”
许诗霜:“没事,反正我也没当真。”
陆星剑:“是我要对你负责。”
许诗霜:“?”
陆星剑接着认真地一字一句道:“虽然昨晚我们都被下了药,但确实也是我没把持住自己,碰了你。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对你负起责任。放心,我们不会离婚的。以前是我的错,从现在起,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工资全上交,家里的事也不用你操心,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尽全力支持你。”
许诗霜:“???”
“别啊。”她吓得坐起来,连忙摆手道:“不用,你不用对我负责的。你误会了,昨天晚上是我求着你……”
陆星剑打断她道:“是我自己没忍住。”
许诗霜:“呃,这正常男人都忍不住吧……”
都下药成那样了,他又不是不行。
“总之,我一定会对你负起责任。”他坚毅道。
许诗霜很快想到这可能是因为陆星剑是一名富有责任感的军人。之前他和原主没有圆房,所以离婚了也没关系,她可以再嫁。可昨夜他估计是认为他夺走了她的“清白”,这个年代思想就是这么根深蒂固,没有那层膜,女生就很难再找一个好男人了。所以他想对她重新负起责任。
想通这个关节后,许诗霜立刻道:“我不用你负责我的人生,我还是想离婚。”
“为什么?”陆星剑凝视着她,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任何欲拒还迎的蛛丝马迹。
毕竟从前她是真的很爱他。
他记得许诗霜还说过,如果他们要离婚,她就从五楼当场跳下去的这种话。
“当然是因为我现在不喜欢你了啊,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我不爱的人在一起?”许诗霜理所当然道。
陆星剑闻言左胸口一阵抽痛。
尽管心里早有猜测,可真正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他还是忍不住懊悔和失落。
“对不起。”他再次道歉,“以前是我不好,不懂得好好珍惜你。”
许诗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轻轻笑了笑道:“没关系,都过去了。现在我们都应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嗯。”
天亮了,雪也小了一些。陆星剑没再说什么,见许诗霜不打算继续睡觉,便收拾好东西把被子、钥匙等物还给大队长一家,然后拿着搪瓷杯跟她去知青点。
因为下雪无法劳动,今天大队长通知村民们休息。知青们也不例外,这会个个都还躺在床上睡懒觉。
陆星剑站在门口,直接冷冷喊道:“宁梦菲!你给我出来!”
他的声音就带着一股气势和威严。
“谁啊……”
“梦菲你赶紧出去看看,有人找你。”
被打搅梦乡的女知青怒推了宁梦菲一把。
宁梦菲一夜没睡好,此刻更是心惊胆战,顶着两个黑眼圈心虚地走了出去。
“你、你们找我干嘛?”她看着眼前的军装男人和许诗霜,语气有点发颤。
“你还有脸问?”许诗霜气极反笑,指着她骂道:“你昨晚在面条里放了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怎么会有你这种恶心不要脸的人!”
看到许诗霜这个反应,宁梦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哭丧着一张脸。
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她不敢承认,缩着肩膀,眼神躲闪:“我、我不知道,这事跟我没关系……”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荒唐事,许诗霜再忍不住,上前揪着她的领子怒气冲冲道:“你到底在面里放了什么!还有,你是怎么弄到那种禁.药的?”
“我,我……”宁梦菲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这会她心里也慌得厉害。只能抵死不承认了,想着这种事不好大肆宣扬,许诗霜应该也不想闹大。
“那估计是别人弄的!我昨晚就煮了鸡汤给你送过来,我可没放什么药。”她深吸一口气道。
这会有一个女知青走出来打水洗脸,许诗霜叫住她道:“同志,昨晚宁梦菲是不是在这里煮鸡汤?”
女知青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目光有些好奇,回答道:“是啊,她煮了一大锅,一直眼巴巴守着,可宝贝着呢,谁也不让进。”
她似乎是以为宁梦菲在说别人偷自己的鸡汤,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后来她出去一趟还拿钥匙把门锁上了。除了她,谁都不可能进出那间厨房。”
许诗霜又看向宁梦菲,生气道:“你还有什么理由否认?!”
陆星剑也阴沉着脸威胁道:“你现在不说,一会我和诗霜去县里医院一样能检查出来。到时候我们拿着报告单去报公安,伤害军人和军嫂,罪加一等,你应该清楚后果。”
宁梦菲听到这里,明白事已成定局,怪只能怪她太蠢。
当即双膝一软,跪在雪地里抱着许诗霜的大腿痛哭流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我跟公社兽医买的母猪催.情.药,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不小心撒了进去。我不想害你们啊,你们本就是夫妻,我这样害你们又没什么用……”
事实上,许诗霜也觉得匪夷所思。
宁梦菲怎么会这么傻?就算要害她,也不至于用母猪催.情.药这种腌臜玩意。
推测下去,简直毫无动机。
难道真的是宁梦菲自己不小心?
“求求你了诗霜,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你不要把这件事捅出去。”宁梦菲苦苦哀求道。
“这可由不得你。”陆星剑一把把她拽起来,给她手腕上绑上绳子,命令道:“一会你跟我们一起去县城公安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尚且可以饶你一命。”
他故意把事态说得很严峻。
天啊……
宁梦菲眼前一黑,差点昏倒。
而这时,知青们陆陆续续起床,也听说了这件事。
大家议论纷纷。
“哎你知道吗?昨天下大雪,那个很帅的军官和他媳妇就住在了咱们村。他媳妇跟宁梦菲据说是高中同学,宁梦菲给她送了碗鸡汤面过去,结果却在里头下了母猪催.情.药!现在两人找上门来质问,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啊……”
“宁梦菲怎么这么恶心,我想吐了。”
“她说她是不小心的,谁信啊。村里总共就养着两头猪,她又不是猪倌,买母猪催.情.药干嘛?谁知道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呢。”
“按我说啊,这种人就应该被绑起来巡街游行,扔投大粪!……也就是人家正好是小夫妻,要是换了别的男女,岂不是生生毁了人家清白?”
另一边,秦子默晨起听闻,一脸震惊。
秦子默知道宁梦菲喜欢自己。昨日下午她和许诗霜讲话,似也有点阴阳怪气。
不过以前她俩上高中时关系还挺好的。
他不会下厨,眼下又病了,实在没办法煮好鸡汤给许诗霜送过去,便只能拜托她。
况且在知青中,只有她认识许诗霜。
他还特意给宁梦菲塞了一斤红糖和半斤水果糖作为报答。
结果……
父母宠爱,长姐溺爱,在象牙塔长大中的秦子默完全想象不出来宁梦菲竟然能做出那么邪恶又伤天害理的事!
想到许诗霜受的委屈,以及深爱女神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痛苦,秦子默眼眶充血,像一头暴怒的野兽,猛地冲出去扇了宁梦菲一巴掌,旋即掐着她的脖子愤道:“贱人,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