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像平常那样回家,却防不胜防。祸从天降。
从游泳馆回来的时候,忽然听到车子发出——嘭的一声,高频的刹车声刺破耳膜,人被惯性甩动,后面的车子一再撞向他们。
江墨头晕晕,碰撞声不停,朦胧中听到几声枪声,夹杂着徐宁着急的喊声,断断续续——
陌生的中年人,一个粗犷的声音:“这里两个男孩,哪一个是钟家的?
“全部带走。越多钱越多,竟然是跟钟家在一起孩子,反正亏不了。”
他想起大哥江肃吓唬他的绑架案。
再次醒来后,眼睛好一会才适合应,无法活动,他的手脚被粗绳绑着,嘴巴里也塞着硬邦邦的东西。他支支吾吾地朝钟晔喊。
钟晔被丢在床上。
这个小房间的门窗全部被封死了,中央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房里能闻到灰尘和霉味。
江墨扭动着身体,滚了几圈,总算滚到钟晔的身边了,钟晔被蒙着双眼。他还算幸运的。
“……”江墨紧张而着急地呼叫,却发不出声音!
凑近,钟晔的脖子上有血迹,似乎是刀伤。
似乎是心有灵犀,钟晔这时睁开了眼睛。
“你还好吗?”江墨不停地眨眼,用眼神问。钟晔先是确定江墨没事后,才点点头。
江墨左右看看,动了动胳膊,希望挣脱出来,可是绳子好像越来越紧了。
怎么办?
钟晔靠过来,他的脸摩擦着江墨的脸,凉凉的。在这个狭窄阴暗的环境里,他们等待着,相互挨紧着。钟晔的脑袋不断的运作,江墨累了,小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幸好没有哭,但不时肚子传出信号。
终于,有人进来了!
“你们害怕吗?不要害怕,他们应该不会伤害我们的,他们应该只要钱,只要他们拿到钱,他们就不会伤害我们的。”
一个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却又黑又瘦,但那双眼睛却亮晶晶,诡异。
“我叫元矜。”元矜过来,把他们嘴巴的东西弄掉。
钟晔装作柔顺的模样,说的第一句话说:“水,我需要水,我弟弟很久没喝水了。”
江墨被摇醒的,水流入到他干涸的嘴巴,他意识清醒了一些。
“还要水吗?”元矜不禁问,因为他接触到江墨光一样的眼睛就忍不住做一个好人,他也是被绑架过来的孩子,生死未定。
江墨却说:“给钟晔哥哥喝点水。”
钟晔笑了笑。
经过一番了解,钟晔放下心来,元矜属于同类,对他们没有危害。
“我们都是倒霉鬼,不知是他们倒霉,还是我们?”元矜阴森森地说。“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你们吃的,都是我省下来的。这样我死了的话,也有两个伴。”
“我们在哪里?”江墨在吃饭的时候,钟晔开口问,他思维冷静,在分析着当前局势。
“我们在某个荒郊野岭,我被关在你们的外面的房间,刚才有人给我送饭,我负责再给你们送,我已经被关了一个月了。”元矜眼神幽暗。
“……”钟晔听到一个月,元矜为什么还有活着的价值?
江墨停住吃饭的动作了,一个月?他不想在这里一个月。小眉头皱着,食物也没有滋味。为了安慰江墨,钟晔装出轻松的样子,“那我们有伴了。”
“我叫钟晔。”钟晔朝元矜伸出手,他的手腕还有捆绑的红痕。
“我是元家的长子。”元矜的父亲是著名的导演,很多人应该看多他父亲的电影,最新上映的还是一部动画片。可惜,钟晔似乎没有听到。
倒是一边的江墨,夸了几句:“《海底》那部电影我很喜欢,出去后,可以给我要个签名吗?”
“……”
他们握完后,江墨握了握钟晔的手,细声地问:“钟晔哥哥,手疼吗?他们太坏了!我们会死吗?”
“我们不会死。”钟晔只是这样回答。
没聊一会,就听到有人敲门,元矜就出去了。
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紧接着是一阵粗鲁的骂声。
“一个月了,你这个废物,你家人都不肯拿钱!要是没钱,我要把你处理掉。”
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江墨躲在钟晔的背后,皱眉,大气不敢出。
良久后,似乎那些人走了,钟晔深呼一口气,原来刚才他害怕得都屏住呼吸了。
“没事,我爷爷有钱。”钟晔一把抱住江墨,他浑身僵硬着,目光盯着房间的门,一言不发。
江墨软软叫了一声:“钟晔哥哥。可是,我可能不值钱。”
钟晔放松了一下身子,又摸摸江墨的头,嘴巴发出回应:“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