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对着这份资料,不知道看了多久,眼泪一颗颗的砸在那些过了塑的照片上,她又害怕的全部擦干,哆哆嗦嗦的将这些东西,全部放回原位。
宁岁不知道,原来傅荆州爱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细心,又震撼的。
他们经历过生死,跨越过时间,可能在对方心里,已经彼此融入了骨血,是很难再分开的。
这一个晚上,宁岁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只是一份产检资料,会让她这样难过,好像将她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也全部扼杀在了摇篮里。
她晚上睡在床上的时候,只觉得心脏五脏六腑都闷着疼,但她死死的将眼泪逼了回去。
这个晚上,宁岁后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睡着的。
醒来过后,她去镜子里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肿。
宁岁找冰块冷敷了一会,没多久,陈殊就打来电话,问宁岁好了没有。
宁岁说:“好了。”
陈殊说:“我已经到了你楼下,你下来吧。”
宁岁已经收拾好,她很快就下去,陈殊看着她的脸色,微微愣了一下:“你怎么了?眼睛怎么有点肿?”
宁岁的眼睛不光肿,还有些红。
宁岁说:“昨晚不知道怎么的,失眠了,今早起来就这样了。”
“不会是荆州欺负你了吧?”陈殊皱着眉:“他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
宁岁微微愣了一下:“说什么?”
陈殊这才知道自己失嘴,她说:“没什么就好,我还以为荆州把你欺负哭了。”
宁岁眼眶一红,她赶紧将自己的眼泪憋住,说:“我没什么事的,大嫂,就是昨晚看书看太晚了,后来又睡不着,就这样了。”
陈殊也体贴的没有多问,她先带着宁岁去吃了早餐,吃早餐的时候,陈殊说:“之前一直想找机会,请你吃饭,但是一直没抽出时间来,涵涵的事情,大嫂替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我和你爷爷已经教育过她了。”
宁岁说:“我没有往心里去,大嫂。”
陈殊说:“那就好,荆州他对你,还好吧?有没有欺负你?”
宁岁说:“没有的,大嫂,傅叔叔他挺好的。”
“怎么还叫傅叔叔?”陈殊打趣道:“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你也傅承也分开了,还这样叫?”
宁岁脸色有些红,又微微有些愣怔。
陈殊说:“我知道你可能有点怕荆州,他这个人确实挺专制的,你如果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同爷爷说,爷爷不会让荆州欺负你的,他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宁岁心里有些苦涩,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只是微微笑着,说:“我知道了,大嫂。”
陈殊吃完饭,又陪着宁岁逛了一会街。
中途的时候,她接了一通电话,宁岁不小心看到,是温娅,陈殊去一边接了起来,两人也没说两句,就挂了,陈殊朝着宁岁解释:“她说想过来看我,因为之前我和她的关系一直挺好的,一直没怎么断联系。”
宁岁说:“没事的。”
陈殊想了想,说:“温娅和荆州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过在意,两人的事情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了,温娅走后,荆州就和她断了联系,一直没联系过。”
宁岁心里想着那些产检资料,说:“嗯。”
陈殊陪着宁岁逛了挺久,也给宁岁买了衣服,宁岁推脱,说:“不用了,大嫂,我自己有衣服。”
陈殊说:“你嫁过来后,我还没给你买过什么东西,你别因为涵涵的事情,对我产生芥蒂就行。”
陈殊一直温温和和的,为人也很亲和,而且每次傅涵说难听的话,陈殊虽然心疼傅涵,但从来都是压着她。
宁岁对她的印象挺好的。
再对傅涵有什么意见,也不会表现在她身上,宁岁说:“没有的大嫂。”
“那就好。”陈殊说:“没有意见,那这些你就拿着。”
宁岁只能收下。
两人逛了一会街,陈殊又带着她去吃了一顿午餐,去的都是很符合宁岁口味的东西,陈殊笑着说:“你上次在家里,吃这几样菜比较多,我猜你肯定会喜欢。”
宁岁微微愣了一下,她在傅家吃东西,都很拘谨,根本不会挑食,只是无意中可能多吃了几筷子,没想到陈殊就记住了。
宁岁说:“谢谢大嫂。”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陈殊想了想说:“其实我以前在想,如果我有个女儿的话,应该就是你这个样子,只是在涵涵这件事上,我教育确实欠妥当。”
宁岁说:“您已经对她很好了。”
陈殊有些遗憾,说:“我对她太纵容,才养成了她现在这个脾性。”
话虽这样说,但她的言辞之间,却依旧能看得出来,对傅涵的宠爱,宁岁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陈殊笑了笑,她说:“荆州应该同你说过吧,她其实是静程的女儿,当年我和良峥……”
说到这里,陈殊顿了顿,眼眶红了,她说:“我们没有自己的孩子,良峥他不良于行,我又很难生育,就养了她,是当做自己亲生的女儿去养的,总觉得给她多少爱,都不够。”
宁岁真的很羡慕傅涵,宁岁说:“她应该也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