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站在原地没动。
傅涵刚刚也没怎么注意到傅荆州,听到声音,才发现傅荆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
这会看到他,傅涵脸色也跟着白了,有些心慌。
不过很快,她的底气就足了起来,像是抓住了一根浮木,赶紧朝着傅荆州道:“小叔,她刚刚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你。”
她说:“她就跟她妈妈一样,为了上位可以不择手段,她妈妈当年为了公司,还不是靠和别人上床才能拿到的项目,还不知道她是不是她爸爸亲生——”
“傅涵!”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傅荆州就截断了她的话,他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说:“你够了没有!”
尽管傅荆州已经不是第一次维护宁岁了,可傅涵还是第一次听到傅荆州以这样的语气来和她说话,傅涵心里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好像每一次,面对宁岁,傅荆州都会站在她的对立面。
他永远都站在宁岁那边,可是明明,和他生活在一起,是他亲人的人,是她,宁岁凭什么?
傅涵根本不甘心。
而且,傅荆州越是维护宁岁,她心里就越是嫉恨,傅荆州是她一个人的小叔,以前从来都是宠着她,何曾为了别人,用这样的表情对着她?
傅涵说:“难道我有说错吗?你敢说她和你结婚,不是因为爬了你的床?那个时候难道她不是还和傅承在一起?像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也配和你在一起?”
傅荆州说:“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而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人的注意,陈殊和傅老爷子过来,傅老爷子皱了一下眉:“傅涵,你在干什么!”
傅涵还有很多话想说,她受不了傅荆州对宁岁的好,可是面对傅老爷子,却又不敢说出口。
陈殊赶紧过来,低声又心疼的问她:“涵涵,你怎么了?”
又看到了宁岁,瞬间明白,傅涵应该是为难宁岁了,可不管怎么说,傅涵都是自己疼爱着长大的,陈殊说:“傅涵,跟我回去!”
宁岁看着陈殊,她突然想起了宁蕙兰,当初宁蕙兰和孟建辉还没离婚的时候,也是事事关心她,护着她。
她也可以很任性。
傅涵却心里委屈得不行,这些年,谁都羡慕她是傅家的人,可是只有她才知道,如果当初陈殊和傅良峥有孩子的话,傅家根本不会承认她的存在,因为她不过是傅静程在外面春风一度的结果。
这些年,她看着风光,好似每个人都在宠着她,可实际上,她在傅家生活得战战兢兢。
只有面对傅荆州的时候,她才稍微觉得踏实一点。
傅荆州这个人,虽然话不多,可是他对傅涵,却几乎是有求必应。
如果连傅荆州都不维护她,她不知道在这个家,以后还能如何自处。
以后傅荆州所有的视线,都会围绕着宁岁。
可是当着傅老爷子的面,她却什么也不敢说,但是也不想就此作罢,她看着傅荆州不肯走。
傅荆州道:“是不是傅家的人把你惯坏了?发脾气也不看看场合?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你是不是要让所有的人都过来看傅家人的笑话,你才甘心?”
他说完,也不管傅老爷子和陈殊,直接让人将傅涵给送回傅家别墅。
傅涵简直不敢置信,她看着傅荆州,这才感觉到有些慌乱,这种日子,她怎么可能离开?
傅涵说:“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不能回去。”
傅荆州说:“我看你也并不是很在乎。”
傅涵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心里难受到不行,垂在身侧的手指,也跟着用力的收紧。
而很快,傅涵便被人给带回了傅家。
等傅涵走了后,陈殊又替傅涵道了一次歉,她说:“对不起岁岁,涵涵她还小,不懂事。”
宁岁有些羡慕傅涵,这大概才是真正的家人,随时随地都可以维护她,替她道歉。
不像她,她即便是和傅荆州结了婚,可是她知道,对于傅家来说,她其实才是真的什么都不是。
她甚至都没将傅荆州半月湾的房子,当成宾馆,只当成一个借住的地方。
宁岁笑了笑,她没有和傅家抗衡的底气,当然只能说:“没事。”
直到宴会差不多的时候,傅荆州才带着宁岁离开,两人出了宴会现场,宁岁却并不想回半月湾,宁岁说:“我要回一趟家。”
傅荆州说:“不准。”
宁岁站在原地不动,傅荆州的目光直视着她,他说:“宁岁。”
宁岁到底是怕他,最终还是上车,傅荆州将车子朝着半月湾开过去,两人上了楼,傅荆州开了灯,却没马上让宁岁去洗澡。
他说:“我们谈谈。”
“我不想和你谈。”宁岁怕他怕得要死,每次面对他,感觉浑身的细胞都跟着在紧缩,可是这回,她却并不想和傅荆州谈任何事。
傅荆州说:“可是我想和你谈。”
他就站在宁岁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宁岁,宁岁眼圈是红的,她害怕傅荆州看着自己时的目光。
傅荆州朝着宁岁走近了一步,宁岁忍不住想要往后退,傅荆州说:“你想和我离婚?”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像是要将人的心口给凿穿,宁岁低着头,过了许久,她说:“是。”
“理由。”
宁岁张了张口,却不敢说。
傅荆州等着她。
宁岁却觉得很委屈,被人在学校造谣觉得委屈,被孟建辉逼得几乎无路可走觉得委屈,被傅涵这样诋毁自己的母亲,也觉得委屈。
宁蕙兰即便后期对宁岁不好,总是脾气不好,有时候崩溃的时候,看到她就像是看到孟建辉,会质问她,为什么要生下她。
可是等她的情绪好一点,她又会朝着宁岁道歉,宁岁知道宁蕙兰是爱她的。
她为了家里这样付出,被孟建辉这样伤害,到头来还要被人这样诋毁,宁岁根本受不了。
可是诋毁她的人,却是傅荆州的小侄女,而傅家,几乎没人不忌惮害怕。
宁岁手指用力的攥着,过了许久,她说:“我根本没有办法喜欢上你,我看到你就害怕,从来只敢将你当成长辈。”
傅荆州朝着逼近,他身上的气息强悍又霸道,几乎要将宁岁给寸寸围剿,他说:“那你喜欢谁?傅承?还是周惊白?亦或者是姜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