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太急了。”温娅咬着嘴唇。
她怎么能不急呢?傅荆州和宁岁住在一起一天,她心里就煎熬害怕一天。
而那个孩子一天没找到,她就要忍受傅荆州和宁岁在一起一天,这和刮骨剜心有什么区别?
傅荆州脸色有些沉。
刚开始他看到那封给温娅的邮件时,并不相信那个孩子还活着,可是后来调查下来,却发现,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温娅看着他的脸色,想些什么,却又有些害怕他,哪怕傅荆州为了她,曾经连命都差点不要,可她站在他面前,却永远都像是隔着一层壁垒。
而这个时候,陈殊打过来电话,傅荆州低头看了一眼,接了起来,他的声音没多少情绪在:“大嫂。”
“找到小娅了吗?”
傅荆州说:“找到了,我现在带她回来。”
“她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
陈殊松了一口气,两人挂了电话。
傅荆州说:“我先送你回医院。”
温娅从后视镜里,看着傅荆州,傅荆州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但依旧让人觉得沉压冷寒。
自从她回国后,傅荆州同温娅相处,一直很冷淡,温娅心里有些难受,可又不敢说什么。
可下一刻,温娅的目光,落在了傅荆州的手上,傅荆州的手指修长有力,带着一种冲击美,而他的手指上,并没有戴着婚戒。
两人结了婚,却并没有戒指,傅荆州也并没有和宁岁举行婚礼?
他和宁岁结婚,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而后半路,温娅和傅荆州都没怎么交流。
傅荆州将温娅送去医院的时候,陈殊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眼睛都红了:“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
温娅看了一眼傅荆州,才下车,她有些愧疚:“对不起,让你担忧了。”
陈殊扶着温娅上楼,她看了一眼傅荆州,傅荆州坐在车上,没下去,陈殊说:“你要不要一起送小娅上去?”
傅荆州只将这边的车窗落下来,露出半边深邃的五官轮廓,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岁岁还在家里,她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陈殊微微愣了愣。
她没想到傅荆州会对温娅这么冷淡,明明当年,他为了温娅,什么都愿意做。
而一旁的温娅,猛地抬起头,朝着傅荆州看过去,傅荆州的五官轮廓隐没在阴影里,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可莫名让人发怵。
温娅脸色有些苍白。
傅荆州却没说什么,将车窗升起来,车子在暗夜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隐没在了夜色里。
而温娅去到病房里,她想了想,还是问了陈殊一句:“为什么爷爷要逼着荆州娶宁岁?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宁岁还是个刚刚满十八岁的大学生而已,而且她找人查过了,宁岁的家世也并不怎么好。
还是傅承的前女友。
陈殊刚要说话。
“我真的想知道。”温娅眼圈是红的,她有些痛苦的说:“我喜欢了他快十年,大嫂,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陈殊看着她的表情,温娅的眼睛红得不行,而且她最近好像瘦了不少。
陈殊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当初傅家这边办喜宴,那小姑娘不知道怎么的,和荆州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发生了关系,被爷爷当场抓到,爷爷才逼着荆州娶了她。”
温娅愣怔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间,她又是开心又是难受。
开心的是,傅荆州并不是因为爱宁岁两人才选择结婚的,难过的是,傅荆州竟然和宁岁发生过关系,两人是有名有实的夫妻。
而不管傅荆州愿不愿意,他都娶了宁岁。
“所以他娶宁岁,根本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那个晚上的事情,是吗?”
陈殊劝解道:“不管什么原因,两人都已经结了婚,爷爷也不会轻易让两人离婚的,小娅,可能你和他真的就是有缘无分。”
温娅说:“我知道了,大嫂。”
可是她不可能就这样,放弃傅荆州,只要那个孩子找到,她有的是办法,让傅荆州和宁岁分开。
而半月湾,宁岁在傅荆州出门后,在房间里站了一会,才想起来去洗澡。
宁岁洗完澡,就回了房间,她看了一会书,可效率不太高,尽管过了这么久,可整个房间里,也全是属于傅荆州的气息。
后来又怕傅荆州太早回来,干脆上床,将等给熄灭了,躺在了床上。
但她翻来覆去,并没有怎么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门口的响动声,紧接着,是客厅的脚步声。
并不大,可每一点细微的响声,宁岁都仿佛擦着她的心弦发出来的。
其实宁岁觉得有些煎熬,关于那个孩子,傅荆州没有向她提起半个字,在他的眼里,可能宁岁连温娅是谁,都不太清楚。
宁岁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他把话讲清楚。
傅荆州回来以后,去浴室洗了个澡,他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去阳台上,抽了一支烟。
沉沉的抽着。
第二天,宁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傅荆州正在打电话,应该是傅家的长辈,傅荆州的语气有些不大好。
这天傅荆州送完宁岁上学,很快就回了傅氏,而宁岁则在中午的时候,接到了孟建辉的电话。
一家人要在饭店吃饭,
时间刚好定在晚上六点多,宁岁怕傅荆州过来接她,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给傅荆州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自从宁岁和傅荆州加了联系方式后,宁岁极少主动联系傅荆州。
所以每次给傅荆州发信息的时候,都有些说不出来的紧张。
而她的信息发过去,傅荆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宁岁看到傅荆州的名字,握着手机的手指几乎是下意识收紧,她过了一会,才将手机接起来:“傅叔叔。”
傅荆州质冷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在哪里?”
宁岁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傅荆州问的是她吃饭的地方在哪里。
宁岁报了一个地址给傅荆州,傅荆州大概还记得宁岁上一次被孟建辉打的情景,他思考许久,说:“我知道了。”
傅荆州那边应该是在忙,宁岁没和他说太久,就挂了电话。
宁岁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孟建辉与她约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傅荆州处理完公司闹事的那些叔伯,从会所里出来,就听到有人在说。
“我说呢,张海山这种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他上次被傅承那么羞辱,不敢和傅家作对,肯定会暗中对付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