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沉默了下来,但是过了很久,她还是问了一句。
“那小娅呢?”
当年陈殊照顾过温娅一段时间,她对温娅还挺照顾的。
如果是别人,傅荆州根本不用解释半分,但是对着陈殊,他却依旧将话说出口。
“我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傅荆州的声音都是平静的,可平静里,却又让人不容置喙,他说:“大嫂,我和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
陈殊叹了一口气,到底没说什么。
她道:“我也只是怕你后悔,才多说两句,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我说。”
傅荆州道了谢。
宁岁听着两人的对话,微微有些愣怔,她在傅荆州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听傅荆州的电话。
宁岁一向不太敢听傅荆州的电话的,想要立刻退出去,但很快,傅荆州的目光,就朝着她这边落了过来。
“过来。”傅荆州朝着宁岁道。
宁岁心里颤了颤,她舌尖抵着自己嘴唇破口的地方,站在原地没动,她咬了咬嘴唇,说:“我不是故意偷听你电话的。”
傅荆州却在那里等着她,他似乎并没有计较宁岁听不听他电话的事情,而是让她过去。
宁岁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她站在离他一米多远的距离,喊:“傅叔叔。”
生怕他怪自己,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傅荆州的视线朝着宁岁落过来,那一刻,宁岁清晰的看到,傅荆州眼底的侵略性,像是要将她锁死一样。
宁岁有些害怕。
傅荆州的目光落在了她柔软的嘴唇上,宁岁的嘴唇其实很好看,樱桃小嘴,她是非常乖巧的长相,头发也很柔顺,一双眼睛眼珠子乌黑,睫毛卷卷翘翘。
看人的时候,都像是沁着一汪水,乖巧里带着点韧性,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倔强。
不多。
傅荆州稍微一用力,就能捏碎的程度。
但是这会,她的嘴唇那儿破了一个口子。
他早上还在房间里,朝着那道口子,用舌尖轻轻描摹过。
傅荆州的目光沉黯下去,伸出手,手指拨弄了一下宁岁的嘴唇,宁岁的身体一下子绷直了。
“傅……傅叔叔。”
傅荆州修长有力的手指,摁着宁岁的嘴唇,却没有收回来,说:“张开我看看。”
宁岁心都像是被他修长的手指摁着,她心脏发抖。
她觉得傅荆州就是故意的,因为她昨天,和周惊白走的事情,故意折磨她,让她长记性的。
虽然傅荆州没有明说,可宁岁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傅荆州说:“再不张开,我吻你了。”
宁岁仓皇的张开了。
她生怕傅荆州又吻她。
一天三次,她真的要休克的!
索性的是,傅荆州检查了一圈,里面没有很严重,就放开了她,他说:“我昨晚喝了酒,没有轻重。”
宁岁没有被他安慰到,说:“嗯。”
傅荆州问:“昨晚去了哪里。”
宁岁口里都好像还有傅荆州的味道,她低着头,说:“我在家里。”
“赵叔说没有接到你。”傅荆州说:“你什么时候回的家?”
宁岁说:“七八点。”
“一直和周惊白一起?”
宁岁愣了一下,她很想说,他比自己更晚回来,而且还是和前女友,还是和怀过自己小孩的前女友,她说什么了吗?
可是又不敢。
傅荆州手指间还夹着烟,刚刚因为宁岁要往后撤,他没来得及掐,这会将烟给掐了。
他看了她许久,说:“以后我会尽量每天都去接你,没有我的允许,我不会让赵叔再私自让你一个人回家。”
宁岁愣怔了一瞬,她张了张嘴,说:“可是我也不是每天,都同一个时间回家的,我学校,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所以你所谓的事无巨细的报备。”傅荆州说:“是报备在了哪里?”
宁岁一下子想起来,当初她承诺过,会按照他的要求,事无巨细的将自己的行程发给他。
宁岁对傅荆州是不了解的,对他的为人也不了解,并不知道,傅荆州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的人。
她唯一能知道的是,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她对他所有的细枝末节,都记忆得异常深刻。
而且她很清楚,他的威严不容挑衅。
宁岁半响没说出话来。
后来宁岁坐上傅荆州的车,去学校的时候,都没回答上来傅荆州的那句话。
而坐在车上的时候,如果没有早上傅荆州那两个要命的吻,以及客厅里,他与陈殊的对话的话,宁岁可能已经鼓起勇气提出来离婚的事情了。
可是这会,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对陈殊说,他和她做着一辈子的打算。
宁岁一想到一辈子,都要活在他的战战兢兢下,就感觉呼吸困难。
两人又有代沟,他根本体会不到,她作为一个十八岁花季少女的内心的。
就只知道掠夺。
宁岁好不容易到了学校,只觉得解脱。
但傅荆州却在她下车的时候,开了口:“如果要留在实验室,每天把下实验室的时间,发给我。”
宁岁下车后没多久,就遇到了宋商商,她躲在一边,看着傅荆州的车消失了,才敢过去找宁岁。
“岁岁。”
宁岁还没缓过劲来,炸一听到有人叫她,吓了一跳。
“傅荆州又过来送你?”
宁岁点了点头。
“你心里素质真行。”宋商商深吸一口气,说:“要是我,我早就崩溃了。”
宁岁也快要崩溃了,她说:“我真的怕死了好吗?”
宋商商刚要说什么,一转头,看到了她的嘴唇,破了口,宋商商惊讶:“你嘴唇怎么了?”
宁岁:“……”
宋商商想到一个可怕的想法:“不会是傅荆州亲的吧?”
宁岁只好点了点头。
“你竟然还和他接吻,你没被吓死吗?”
宁岁犹豫片刻,把傅荆州说从他结婚的时候,就是做着一辈子的打算的这句话,说给宋商商听了。
宋商商却没有为她惊喜的心情,只有担忧:“那你不是压力很大?我觉得你还是去研究一下,能不能对抗这种情绪的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