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的孩子生下来,刚好就有一个人的孩子也刚好就在这个医院出生,而且刚好就生出了一个死胎。
这个人住院的时候,用的还是假名字。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就好像是被人精心算计过的一样。
自从有人告诉温娅,她当年的那个孩子,有可能还活着的时候,她心里就异常的激动。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和傅荆州能走到一起的,最后的希望。
这个孩子对傅荆州来说,有多重要,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几乎是立马,就去找了自己当年的主治医生。
可当年那个主治医生没过几年,就出了车祸去世了,她根本联系不到人。
是辗转才打听到了苏医生,她几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苏医生的身上。
可这会听到苏医生这么说,她整个人都跟着失控起来。
温娅这么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却什么都不管不顾,一下子朝着苏医生扑了过去:“你把他给谁了!你到底给了谁!你们是畜生吗!连别人的孩子你都能偷!”
苏医生也很难受。
她这么多年,也因为这件事寝食难安,但当年她家里刚好出了事情,需要大笔的钱,有人给她钱,她才拿了这个黑心钱。
可这么多年,她因为这件事,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
她只能告诉自己,是那个孩子的妈妈不要她了,是她救了那个孩子。
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的母亲根本不知情。
“对不起,对不起!”
苏医生也跟着崩溃下来,这件事压在她心里很久了,她道:
“这么多年,我都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但是我每天都在自责,有时候晚上做噩梦,都梦见那个孩子回来找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而且对方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母亲不要了,想要打掉,我觉得孩子可怜,才这样做的。”
苏医生说到一半,就崩溃的哭起来。
“你鬼迷心窍就能随意将别人的孩子送出去吗!”温娅朝着对方撕打着。
她心里别提多恨这些人了,当年如果不是她的孩子没了,她早就和傅荆州结了婚,当年根本就不会去国外!
她几乎是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傅荆州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问:“那个孩子,你真的不知道在哪里吗?还是你就没想过要告诉我们。”
苏医生泣不成声。
温娅扑在傅荆州的怀里,崩溃的大哭起来,说:“我的孩子根本没有死,荆州,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
宁岁看着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有些愣怔,她待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朝着外面走过去。
傅承跟着她。
“我早就说过,他根本不可能会爱你。”傅承生怕宁岁难受得不够深刻,道:‘这么多年,他有多爱温娅,几乎是帝都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要娶你,不过是将你当成挡箭牌,好糊弄我太爷爷罢了!’
宁岁眼前全是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她觉得眼睛有些疼,说:“不用你管。”
“他出轨就可以。”傅承没想到宁岁即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依旧要留在傅荆州身边。
“我出轨就不行是不是?”
他眼睛红红的,说:“宁岁,你真的有爱过我吗?你如果真的爱我,怎么会连我朋友的聚会你都不肯参加,甚至连我出轨了,你都一无所知!”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我甚至一度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了,什么时候才会吃醋,明明我都已经做得这么不小心了,甚至我身边的人都知道,可就是你不知道!就只有你,一点都发现不了!”
所以他才会变本加厉。
才会和孟诗语搅合在一起。
宁岁被气笑了。
她就没有见过人,自己犯错了,还要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来的。
她也没想过,傅承能渣成这样。
她想要反驳,她不参加他的聚会,是因为她没钱,她需要赚钱,如果她不赚钱,她甚至都无法与他待在同一所学校。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她没有他那么好的生活。
可是她的这些,傅承从来都知道,却选择看不见。
她对他的付出,那样的真心真意,她甚至连前途都搭进去了。
可最后,都被他糟践得半点不剩。
但话到嘴边,她又觉得没意思,如果傅承真的那么在乎她,怎么会舍得这样伤害她。
他不过是爱他自己罢了。
他但凡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她在孟诗语和陈茹身上吃到的苦头,就不应该拿孟诗语来伤害她。
宁岁从来没有在傅承面前表现过委屈,她甚至在知道傅承和孟诗语睡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报复他。
可傅荆州还要把她的感情,践踏得如此彻底。
她不想成为第二个宁蕙兰。
宁岁说:“你不用白费心机了,不管我和傅荆州会不会离婚,我和你都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只要一想到你和孟诗语上过床,我就觉得恶心!”
傅承脸色白了下来,他说:“如果我知道错了呢?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怎么重新开始?”宁岁说:“她和她妈妈几乎是间接害死了我母亲,你觉得我会和跟孟诗语睡过的人,重新走到一起?”
傅承脸色惨白。
“不要再打扰我。”宁岁说:“我连对自己爱过你这件事,都觉得恶心。”
宁岁说完,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突然就觉得非常的委屈。
她最后选择了一辆公交车,坐回了学校,但是她也不想回学校,后来就坐在学校下面的公园里。
宁岁手里还有傅荆州给她的一张卡,上次她将卡里的钱用完后,傅荆州又给她转了钱。
宁岁今晚不想让傅荆州的车子过来接她,她想着,傅荆州和温娅在一起,应该没时间管她,她就发了信息,告诉赵叔,她已经回去了。
赵叔那边很快接到信息,回复她:“好。”
等到天色都差不多已经黑了,宁岁才站起身,去到公交站牌,坐公交车回半月湾。
这个晚上,傅荆州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