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茹当初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难办,上次本来张海山已经要对宁岁下手了,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退缩。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宁岁又去找傅承了?”
傅承对孟诗语说的那些话,无异于羞辱,她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孟诗语刚要说什么,门口传来响动声,是孟建辉回来了,孟诗语动作一顿,原本在发脾气,可当门口传来孟建辉的声音时,她生生忍住了。
反而赶紧擦了擦眼泪。
孟建辉一进门,就见孟诗语哭得伤心又委屈,生怕他发现一样,正在慌乱的擦着眼泪,孟建辉一阵心疼,赶紧过来:“诗语怎么了?”
陈茹看了他一眼,一副委屈又不敢说的样子,轻轻抹着泪。
“怎么回事?”孟建辉皱眉。
孟诗语摇摇头,她拉了陈茹一把,说:“爸爸,我没什么事。”
可她那个样子,分明是委屈极了的模样,孟建辉一下子就想到了宁岁,每次孟诗语被宁岁伤害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孟建辉道:“是不是宁岁又欺负你了?”
孟诗语惊愕朝着他看过去,很快又慌乱摇头:“没有,爸爸你不要怪姐姐,不是她的问题。”
可话一说完,眼泪流得更凶了。
“不是她的问题那是谁的问题!”孟建辉心疼孟诗语的同时,又怒极,宁岁就是不让他安生:“她又做了哪些畜生不如的事情!”
孟诗语摇头,生怕孟建辉找宁岁的麻烦似的,哪怕受再多的委屈,也要维护宁岁:“她没做什么,爸爸你不要怪她。”
这让孟建辉更加怒不可遏。
陈茹也抹了抹眼泪,一副本来不想说,可又实在忍不住的模样。
最后还是哭着说:“本来我不想说,你也知道后妈难当,这么多年,我和诗语难道对她还不够好的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对诗语?之前抢了诗语的男朋友导致诗语住院,这次她和傅承分手后,诗语才和傅承又在一起,可两人一在一起,宁岁就去找傅承,还当着诗语的面勾引傅承,可即便是这样,诗语也还是一直维护着她,生怕被你知道,你会怪罪她!”
孟建辉脸色阴沉下来,这么多年,他也是被宁岁的操作弄得愤怒异常,而且上次张海山的事情,宁岁让他非常下不来台不说,还损失了一笔生意。
再加上宁岁最近在外面的名声越来越差,她被人包养的事情,都已经传到了张海山耳朵里去!
今天张海山说起这个事,还奚落了他一顿,说他找了个好女儿,他原本觉得挺清纯,可没想到外面玩得那么花,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给玩了。
孟建辉低声下气,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这会听到孟诗语和陈茹这样说,哪里还忍得住!立马打了一通电话给宁岁。
宁岁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这晚本来就没怎么睡着,被手机吵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孟建辉。
本来不想接,可又怕嗨嗨有事,还是接了起来:“爸爸?”
孟建辉说:“我和张总约了明天一起吃饭,你跟着过来!”
宁岁真没想到,他这种时候还会这样逼她,尽管她叫自己不要难受,可这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怎么可能做到完全不在乎,眼泪还是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她这些日子被人诽谤排挤,被舅舅舅妈挤兑,还被傅承动手,本来就让她难以承受,可孟建辉还往她伤口上撒盐。
过了半天,她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尽管她让自己冷静,声音还是带上了鼻音。
“我说过了,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可以让孟诗语嫁给他!我不会去的!”
说完不等孟建辉回话,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她是彻底睡不着了,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来的时候,看到门缝那边是黑的,傅荆州应该已经睡了。
宁岁坐在床上,眼眶红得要命,但她还是把眼泪给憋回去了。
第二天,宁岁起床,在床上坐了一会,直到时间快要来不及,才敢出去。
她出去的时候,傅荆州正在外面,宁岁已经在房间里洗漱完了,她远远看见傅荆州,脚步顿住,昨晚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宁岁张了张口,喊:“傅叔叔。”
傅荆州穿着深色西装,正坐在餐桌那边,闻言撩起眼皮,朝着她望过来,声音没多少情绪在,是很平铺直述的平静:“过来吃早餐。”
但哪怕他这么平静,声音也像是带着重量。
宁岁整个人都挺憔悴的,她点点头,坐在离傅荆州最远的地方,低着头吃着早餐。
却不期然,听到头顶的声音。
“昨晚没睡好?”
宁岁心里跳了一下,抬眼,朝着傅荆州看过去,傅荆州正垂眸看着她,他的睫毛很长,盖住那双晦暗的眼,所有凛冽的目光都像是潜藏在眼底,让人心生惧意。
宁岁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说:“没有的,傅叔叔。”
傅荆州说:“因为我?”
宁岁昨晚没睡好,一部分是因为学校和傅荆州的事情,后来则是因为孟建辉,可其实深层次里,还是傅荆州的存在感占据主导地位。
她只要一想到明天还要和傅荆州相处,就挺窒息的,也不知道昨天的事情,他还会不会计较。
不过她显然不敢这么说,只摇摇头:“没有。”
傅荆州也不多说。
因为就算宁岁是因为他,他也没有任何要收敛的意思。
等吃完早餐,依旧是傅荆州送宁岁去学校,宁岁笔直的坐在车上,一路上都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是低声朝着傅荆州说:“谢谢。”
傅荆州侧头,朝着她看过去,宁岁又不敢说话了,她总是承受不住傅荆州的视线,那种禁忌的滋味,在傅荆州越界的过程里,简直要拉满。
傅荆州说:“以后有事跟我说,比什么都强。”
宁岁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不能说,她根本没办法将他当成自己的老公,感觉要遭雷劈的。
傅荆州说:“如果你觉得怕我,你也可以试着和我培养培养感情。”
他说着,手指扣着宁岁的下颚,强迫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眸色平静却深谙,说:“反正你找不找我,我们也是要做夫妻的,你以为不找我,我们的关系就会改变吗?”
他的手指微凉,话也说得很平静,每个字,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容抗拒的强势,将人禁锢,宁岁脸色白了下来,她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