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的最终目的不是射中人,而是为了让其中的药粉撒向北夷军队的放行,目前看来很成功——云家重骑轰隆隆的冲向北夷人,大地震动伴随着漫天的毒虫,恶鬼面具手握“玄麟”的云瑾川成为了北夷人新的噩梦。
另一边对镇北城发动进攻的北夷人直接在半路就被云千越拦了下来,饮尽无数鲜血的银色长枪闪着寒光,云千越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变得嗜血了起来,四年了……
云千越横贯整张脸的伤疤就是在四年前留下的,当时是他镇守的镇北城……
长枪穿过胸膛,北夷人睁大眼睛跪在地上,眼中映出恶鬼一般的面容——云千越的脸上溅的都是血,却没有一滴是他的,抽出长枪,鲜血顺着长枪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
遍地都是北夷人的尸体,云千越站在中间,抹了一把脸呲牙笑了出来,左眼一滴泪痕冲刷掉了脸侧的血迹,哥,你看,我没给你丢人!
四年前亲自给云千行封棺的云千越没有哭,在今天守住了镇北城的云千越哭了出来。
云瑾川没有丝毫留情的斩杀着北夷人,一柄“玄麟”枪挡住了从背后袭来的大刀,是北夷首领,他这次没有逃,没有像四年前一样被云千行追着逃进了大漠。
他是北夷历来最英勇的首领,四年前像落水狗一样败在了云千行的手下,但他却不能再败在云千行儿子的手下!若是这次再逃了,那将是他一生都抹不掉的耻辱!
北夷首领拿刀的手被震的发麻,他吐掉嘴里的血沫,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冲向云瑾川,大刀抡下眼中映出的却不是带着恶鬼面具的少年将军,而是那个被血糊了满脸却仍笑着的人——云千行!云千行!云千行!
当年他和大周人合作,信心满满的觉得自己可以杀掉云千行,可以让云将军不复存在,北夷人垂涎大周的那片土地很久了,像是鬣狗一样总要在大周的身上啃下几块儿肉来!
北夷也曾踏上过那片肥沃的土地,那时这片土地还不叫大周,他们看到什么都抢回去,漂亮的姑娘、闪着光的金银钱财……全都是好东西,他们杀红了眼,屠尽了几座城,所过之地尽是断垣残壁和遍地的尸体。
那时北夷“荣耀”的时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想起来了,是因为两个人。他们被赶出了这片土地,而这片土地在那之后也有了新的名字——大周。
那两个人一个做了皇帝,一个当了将军守在边关,一个姓“君”,一个姓“云”。
自此百年间,北夷再未踏入大周哪怕是一次。云家世代镇守边关百年,是北夷人挥之不去的噩梦,每一代的云家人,每一位云将军都将他们死死的拦在了这里,成为北夷跨不过去的一堵高墙!
四年前的那一次,是北夷离这堵“墙”最近的一次,因为“墙”那边的人已经为他们搭好了“梯子”,只要他们爬过去就可以重现当年的“辉煌”!
但他们还是失败了,失败的彻彻底底!云千行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却仍然死死的守在那里,他们过不去,他们永远过不去!云千行给所有北夷人的心里都留下了这样的阴影!
身为北夷首领的他不甘心,于是他学会了韬光养晦,学会了寻找盟友,他做足了充足的准备,但……
北夷首领眼里充血的看着那个身影,胸口的窟窿潺潺往外流着血,他的视野里已经模糊了,但他仍睁大眼睛看着那个人,云千行云千行云千行……
云瑾川掀开了面具,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地上的北夷首领,他的嘴不停的嗡动着。
云瑾川知道他在念父亲的名字,他的眼中并没有映出自己的影子……云瑾川最终也没有给他任何表情也没留给他任何话,面具再次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翻身上马提枪对着溃逃的北夷人追去,自始自终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眼中的那抹身影远去,北夷首领不甘心的想伸手去抓,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右臂已经不见了……北夷首领至死他的眼睛都未曾合上,而眼中最后看到的却不是云千行,而是那个已经远去的骑在马上的背影。
狂风吹起了大漠的黄沙,吹来了云家的“黑云”,吹到了大漠深处……
“黑云”洗扫大漠,却没有赶尽杀绝。
云家军一不烧杀抢掠,二不滥杀无辜,屠杀是最“懦弱”的行为。
云家镇守边关百年,并不会只是一百年。
边关,大捷!
云清看着叁叁转播的画面再加上表哥的解说简直激动的不行!啊啊啊!我哥真帅!啊啊啊吼吼吼帅飞了!云清激动的连干了三杯茶才稍稍平复了一点心情,但那种激动与有荣焉骄傲却经久不散啊啊啊!
胜利同样伴随着鲜血,云清的心一度揪紧都忘记了呼吸,心脏紧缩的嘭嘭直跳,但最后却都化为了激动!
激动的她想哭。
江月白将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云清接过后将帕子盖在了脸上没让表哥看到自己的表情,抽了一下鼻子后闷声说道:“表哥你继续吧。”
江月白就知道阿意听到这些会哭,他很早就知道阿意的共情能力格外的强,江月白等了一会儿看阿意的情绪平缓后才继续说了起来——
云瑾川走后的第二天,将京中所有事情都安排好的君明霄御驾亲征!
云瑾川走的时候在城外留下了五千云家军驻扎,云家近卫留在京中护住云家,君明霄在京中留下了一半的金吾卫,朝政由军机大臣代理,兵部工部随军出征——说起这个,工部尚书将这些年研究出来的所有东西和工部的大大小小官员,上至他下至工匠全都带上了,到时候在路上也不能闲着,研究出来点厉害的武器neng死西齐!
对此工部尚书是这样说的:他就不信他将大周的整个工部系统都带过去了,还能让西齐有叫嚣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