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槐鬼外的另外四个人分别以“魑魅魍魉”取名,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杀人,他们是来索命的。
所以当初孙彦竹给他们取名字的时候,才会取这样的名字。
今日五人分头一同行动,索的正是皇宫里那位的命。
天上的星星开始变得黯淡,月亮被不知何处飘来的云慢慢的遮住……
一道黑影自京城南面的房顶飞身掠过,他每踩过一处房顶,身后都有黑影自房屋中掠出,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月亮彻底被遮住,让一群本就无声无息的黑影彻底的看不见了踪迹。
皇宫北门的长街
此时的长街上毫无一人,也安静极了。
一阵风轻轻刮过,将天上的云吹散了些,同时有极其细微的“咔哒”声响起,伴随着细微的衣料摩擦声,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长街尽头。
黑影身后高高竖起的长发随着风轻轻飘扬,呼吸间就向前移动了数米,他身后不断出现的黑影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耳朵动了动,为首的黑影突然之间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身后,槐鬼并未隐匿身影,几个呼吸间到了为首的黑衣人面前。
“槐魑,止血药。”槐鬼言简意赅的不浪费时间。
为首的黑衣人正是五人中的槐魑,露出来的眼睛眼尾的弧度上挑像个钩子一样,但是他只露出来了一只眼,黑布遮掩下的另一只眼瞎掉了。
被孙彦竹亲手刺瞎的,没有任何理由。
槐魑看了他的主人一眼,将怀中的玉瓶丢给了槐鬼,一句话未说的转身便要走——
“槐魑!另一只眼也不想要了吗?”孙彦竹抬起脸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和周围人比起来略显单薄的身影,不听话的狗!
“主人!”槐魑转身对着孙彦竹跪了下去,头压的极低。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黑影全部跪了下去,黑压压的一片。
孙彦竹撑着槐鬼的胳膊站在地上,看着臣服在他脚下的人,心里升起了极为隐秘的快感,腿上的痛好像都减轻了。
“槐魑,你——”
一瞬间,地上跪着的槐魑骤然起身看向身后,孙彦竹感觉到手下撑着的槐鬼的胳膊也紧绷了起来。
遮住月亮的云已经彻底被吹散,月光撒在地上,撒在玄色衣摆,撒在少年漂亮的半张脸上。
另外半张脸在阴影下显得愈发狰狞,比槐鬼他们更像索命的恶鬼。
十三手中的双刀散发着噬人的寒光,槐魑慢慢的抽出背后的长刀,刀刃弯成一个极为诡异的弧度,一旦刺入人体内,必然会勾住骨头剜出肉。
两人的视线对上,同时出手在长街中央相撞。
“刺啦——”
十三右手的刀和诡异长刀相撞,双方的刀尖逼近对方的侧脸……
在他们出手的同时,槐鬼背起主人迅速后退远离战圈,身侧跟着四个黑影护在其周围,剩下的黑影全部飞身冲了过去。
被从天而降的银面黑衣人挡住了去路,双方瞬间交战在了一起。
而槐鬼借着这个机会为主人剜肉止血疗伤……
皇宫南门的长街
身形只比槐鬼身形小一圈的槐魍出现长街上,背后背着的大刀比寻常的大刀还要宽上一倍,厚重异常,像是短了宽了的重剑,一刀下去单薄的人直接被劈成两半。
二十三站在和长街只有一墙之隔的院落中,身后的银面黑衣人皆无声无息的站在他身后,他们人数是四队中最少的,但已经足够了。
此时的月亮仍然被遮的严严实实,不知何时所有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二十三落地无声的出现在了墙头,无人察觉他的存在,一只全身漆黑只有翅膀处带着一点红的小虫被他在寒玉盒中唤醒,这是君巫在走之前交给他的“小宝贝儿”。
被鲜血唤醒的小虫像是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飞起来,找了离它最近的一个黑影的耳朵钻了进去——只短短的一个呼吸,黑影瞬间发狂提着刀砍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噗嗤——”刀捅进肉里的声音,血腥味弥漫了开来。
同时,隐在暗处的几个银面黑衣人缓缓的收回了撒出粉末的手,但在夜色中谁也看不清这些细小的粉末,毫无保留的被黑影吸入。
而我们的隐龙卫们早已服下了解药。
撒完毒放完虫的隐龙卫们又不见了踪影,开始放起了冷箭——细小的袖箭箭端黝黑,又是毒!
……
等到云散去,长街上的站着的黑影已经所剩无几了,其中还有几个是强撑着站着的,唯一一个丝毫不受影响的就是槐魍,他手中大刀的刀尖抵在地上,上面满是殷红的血顺着缓缓的下流。
他反应过来后毫不犹豫的提刀砍了那个发疯的黑影,但是还是晚了。
短短的时间造成如今这个局面,只能说二十三带的隐龙卫实在是太克制槐魍手下的人了。
看槐魍就知道了,这群黑影极擅正面交锋,是四个队伍中单打独斗最强的存在——被槐魑叫做“野蛮人”,没脑子只会一味的往上冲。
跟着二十三的隐龙卫都是擅隐匿、用毒,背后阴人的用脑子型的,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槐魍满是凶煞的眼睛看向立在墙上的二十三,一身黑衣带着银色面具,高冷神秘范拉满。
高冷神秘的二十三在心里不停的啊啊啊——因为他打不过……
对!就是打不过!二十三非常的有自知之明,他的武功在隐龙卫中是垫底的存在——但打不过也不能跑!
二十三暗自咬了咬牙,去他妈的!他就不信他今天还能死在这!
周围的隐龙卫全部现身,同时对着下面还站着的黑影出手,当然一半的人都是冲着槐魍去的。
槐魍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堪比重剑的大刀在空中划出炸雷般的响声,冲着离他最近的隐龙卫“扇”过去……
同一时刻的东门长街
云家近卫熟用阵法将槐魅打的措手不及,耍的他们团团转。
槐魅擅刺杀,但面对跟在云瑾川身边久经沙场的云家近卫,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