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院正坐着马车快马加鞭,路上只偶尔停下吃饭,其余时间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中途换了几匹马,日夜交加的度过了三天。
第三天的夜里,侍卫们和江院正坐在马车旁的空地上吃饭。
“大人,您身体还吃得消吗?”
江院正就算身体再硬朗,但毕竟年纪上来了,再加上舟车劳顿,是有些疲劳脸色并不好看。
“无事。”江院正按了按眉心,把碗里的白粥一饮而尽,“这件事不能耽搁,你们稍作休息下,我们继续赶路。”
说完江院正就皱着眉起身,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江院正压下心里的不安,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江南。他们这样日夜不休的快马加鞭赶路,虽然是马车,但应该还有三天就能到了。
京中有皇上和云家主在,不会有事的。
与此同时,京中不知何时慢慢的有流言传开。
“唉!先别走,你最近有没有听说过什么?”
“啥?”
“就云昭仪那件事!”
被拉住听八卦的人一脸不屑,“昭仪娘娘小产那件事?这都传了好几天了,我能不知道?”
说着白了他一眼就要走,真的是!耽误他时间,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呢?
“你急什么!不是这件事,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云昭仪为何小产?”
“这……这倒是不太清楚,好像是说为了救人摔倒?”
一开始那人听了后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满脸写着都是我猜你就不知道!
“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就你着急!”虽然这样说,但是那人还是拉着他到了小胡同里悄声道:“什么救人摔倒?这是云昭仪的报应!”
“你疯了!”听八卦的那人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他,“那可是昭仪娘娘!还是云将军的妹妹,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这人说着连连后退,一副不想和他沾上边的表情。
“什么昭仪娘娘?就是仗着皇上宠她,她——”
“离我远点!疯了就去治病,别找我!”说完就朝大街上跑去,心里想着今天遭了什么霉运,竟然碰上了个疯子!
得赶紧回去,让娘子给他去去霉运。敢胡乱编排昭仪娘娘,看来是想见金吾卫了!
这幅场景恰好被太后宫里采买的小太监看在了眼里,他悄悄的跟着这人。
发现他一直在找人说云昭仪的坏话,只是根本没人信他,大多数人都是只听到一半就和之前那人一样晦气的跑远了。
偶尔有人似信似疑听到最后,也变成了这人再说什么胡话的表情,昭仪娘娘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
甚至有人还想偷偷的去去禀报金吾卫,但是被那人察觉后立马跑远了。
小太监一直悄悄的看在了眼里,等确认周围无人的时候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
同样的一天,江家也得知了云昭仪小产的消息。
短暂的死寂后,整个江家都动了起来,江家这个庞然大物一动,整个江南都被打破了平静,每个人都在盯着江家。
夜里
江家的门口拴着十几匹马,每一匹马都长得十分匀称,在夜里都能看出身上十分光滑,就像搽了油似的,油亮亮的。脖子上的毛一绺一绺有顺序地垂挂下来。
每一匹都是上好的千里马。
江家大门缓缓打开,一队身穿黑色劲装的人走了出来,一句话未说训练有素的上马,拉起缰绳俯身冲入了夜色中,瞬间消失了踪迹。
姜家家主此刻面前摆着两张纸,一张是早上收到的,是他女儿传来的话,当时一切都还未发生。一张是下午刚刚收到的,里面写的是云昭仪小产的消息。
哎,姜家家主叹了一口气,不出意料的话马上还有一封信就要到了。
“家主。”在他刚这样想的时候,门外跑进来了一个小厮,“家主,这是少禹少爷派人送过来的急件。”
伸手接过,姜家家主展开,沉默良久才缓缓放下信件,“下去吧,把大少爷叫进来。”
小厮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父亲。”
“风儿,你带着家主玉符交给京中的少禹,收拾收拾现在就出发。”姜家家主解下腰间的玉符放在了桌上。
高大男子拿起后一声未出的转身就走。
刚要跨出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顿了顿。
“风儿,不论你对我的决定和未来的家主少禹有什么意见,我只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要以大局为重。”
高大男子嘴角勾起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父亲多虑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风把他的头发吹起,他的脸与姜家家主有三分相似,只不过更加年轻俊朗,眉间却藏着深深的阴霾,丝毫没有少年意气风发的感觉。
高大男子是姜家的大少爷姜风,姜家家主唯一的亲生儿子,可却不是姜家的继承人。姜家的继承人是姜家家主收养的一个弃婴,却成为了姜家的继承人,并与刑部尚书的嫡女定了亲,就是现如今的姜少禹。
现在让姜风亲自把家主玉符交给姜少禹,没人知晓姜风的心里在想什么……
江院正离京的第四天
京中突然流传起了一则流言,一则关于云昭仪的流言。
好像有人推波助澜一般,短短半天就传遍了京中,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云昭仪谋害皇嗣!”
“孙嫔的孩子生有胎记也是被云昭仪害的!”
“云昭仪还气晕了太后!”
“云昭仪不仅谋害皇嗣,还杀了人!冷宫里的林氏还怀着孕就被她……”
“云昭仪小产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是她的报应!”
京中流言四起,金吾卫集体出动,巡逻在京中的大街小巷。
京中流言有了被遏制住的趋势,一是因为金吾卫,而是因为大多人都还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同一天
江院正和江家的人马在半路上相遇。
江院正掀开马车帘子见到领头的人时心里猛的一惊,怎么会是……